秦王满脸震惊地坐在了凳子上:“那探子竟是长公主的人?!”
次日宛平县大堂
柳大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堂上原告、被告与证人。
沉默良久,她轻轻一拍惊堂木:“下跪张全宝,你盗窃王府财物,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是认罪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张全宝哪里肯认?
大人一让他说话,这小白脸儿立刻叫起撞天屈:“大人明鉴!小的并未去过秦王府!我从来不曾偷过东西!小的是被冤枉的!”
柳溶月叹了口气,她审案从未心情如此复杂。
果然,还没等柳大人说话,堂上端坐的秦王府长史已经抢过话头儿:“我看不把你痛打一顿,你再也难以老实!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胡扯!”他看向柳溶月:“大人!想我秦王府是什么地方?如何会诬赖一介小民?昨天半夜时分,王府更夫看见此人翻墙而出,大声呼喝拿贼。账房丢了新进收进来的一百二十两银子。王府家丁追出缉盗,撵着这畜生一路狂奔,我们亲眼看见此人跑入了宛平鸣玉坊。我们一边看住了窝子,一边上报抓贼。得亏王副指挥来得快,这才人赃并获!此事五城兵马司王副指挥就是见证!”
宋长史欣然看向王福江:“得破如此大案,秦王十分感激副指挥恪尽职守,只待这厢审结窃案,王爷必定向陛下为副指挥请功。”
柳溶月口中不说,心中鄙夷:半夜见贼奔出?且不说你们什么时候上报五城兵马司。京城城门几时开启?宛平县城几时开启?身后那么多人追赶,这贼是如何出城入城的?
柳溶月看向那便宜“兄弟”,倒要看看王福江是如何说法:您是躬逢其盛呢?还是跟他们沆瀣一气?
王福江难得满脸慎重,虽说他从小命好、踩点儿一绝,可这回……他自己也觉得未免太巧了!
王福江对着上座的柳溶月一拱手道:“兄……嗯,苏大人,宋长史所说不假。天明之后,正该下官轮值巡防。我才带着弟兄们巡查到秦王府附近,便瞧见宋长史带了许多家丁前来马前报案,说是王府失盗,已经摸到了贼窝。下官职责所在,带领兵士一路追到宛平县鸣玉坊内一座民房之前。在此房中拿获人犯张全宝一名。搜出纹银一包、珠宝一匣,纹银藏于炕下,珠宝藏于梁上。赃银共计一百二十两,封银包上印了秦王府私记。珠宝一盒,内有珠钗一枝、玉镯两个、金银戒指各二,皆无印记。下官便同长史一起将人赃送到您这儿来了。”
柳溶月与管刑名的李司吏对个眼神,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