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点头:“王妃放心,万无一失。”略顿了顿,谭嬷嬷忍不住问:“娘娘,为个小小乳母,咱犯得上大费周章么?”
秦王妃沉默了须臾,神色平和:“王爷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眼见我已经拉不住他了……我总该在府里给自己培植几个心腹吧……”王妃嘴角挂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何况他也惦念上她了。这不是件好事么?”
谭嬷嬷陡然心慌,明暗烛火映着王妃年轻的侧脸,她的神色从未如此晦涩不明。
秦王府书房
收了百只风干雉鸡,秦王施施然回了书房。
他对宋长史闲闲说道:“‘士以雉为挚者,取其士行威介,守节死义,不当转移也’。二郎送我这些干鸡,想来是要鼓舞我做个好好兄弟、节义贤王。哎?你说他是不是敲打我呢?”
宋长史恭谨回答:“如今这位皇上重手足亲眷,王爷只看他大封长公主就可见一斑。”
秦王嗤之以鼻:“要不是大长公主替他在太后面前嘀嘀咕咕,说得那老寡妇神思昏乱,二郎如何能做得上皇上?我这长姐啊,真不知她瞧中了二郎什么!话又说回来了,长公主前些日子卧病宛平,十分蹊跷。难道那些腌臜传言并非子虚?这个把柄不可不抓。蒋先有没有接着查下去?”
宋长史叹了口气:“如何没有继续查?只是前些日子不小心弄死了长公主的侍女,宛平县令不管不顾地一追到底。蒋先他们现在不得不收敛些。还好大长公主不曾声张此事……”
秦王蹙眉沉思:“死了贴身侍女,长公主都不曾大肆声张,可见她确有阴私不可告人!查!接着查!要是捉了这个把柄在手,何愁长姐不为我所用?对了!当晚不是有个女医匆匆被招去为她把脉么?把这女医抓来严刑拷打一番,不怕妇道人家不招出实情。”
宋长史十分为难:“王爷,蒋先他们如何没动过这样的心思?但这女医并非寻常,乃是小苏相公的老婆。如今已封了诰命,这般身份尊贵的妇人,再如处置公主身边宫女那般用刑威逼,恐怕不妥。”
秦王最不耐烦听这些怯懦言语,他刚要抬眸斥责宋长史胆小怕事,忽见宋长史就跟见了鬼一般看着桌案上的盒子。
宋长史的脸色相当难看!也不待秦王首肯,宋长史疾步前驱,倏地打开了那个简陋食盒,里面赫然放了一块干巴发糕!
秦王莫名其妙:“长史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宋长史双手连抖:“王爷!这便是那日神秘探子在内库留下示威用的发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