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神色有些复杂。这失盗的银两太合适了!本朝律例有载:常人盗银六十两、财帛等物,俱问发边卫永远充军,偷盗一百二十贯,罪止一百杖,流三千里。
虽然早知道张全宝损阴丧德,倒霉是早晚的事儿,可要将他这么入罪,柳溶月还是心情复杂。她叹口气,不再出声。虽然明知这是个坏人,可是要冤枉他,她还是心里过不去。
张全宝自让如狼似虎的兵士从香喷喷的被窝里强揪出来,就六神无主直到现在。他强摄心神、努力思考,终于抓住了些许要领。
此人随即大声呼冤:“大人!小人真的是被人陷害!是我那天不亮就偷偷溜走的老婆!是她要害死小人!”
柳溶月心想:你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想明白了你还有脸喊冤么?
还没等柳溶月开口,站在一边的吴班头已经率先叱骂:“张全宝你这混账行子!你哪里来的妻室?前几个月你来本县告状,你不是当时就将老婆休了么?为何堂上还要信口雌黄?”
张全宝吓得要哭:“大人!王明珠就是我老婆!小人几个月前一时手头不便,要发卖老婆孩子,不巧中间晦气,女儿病死。那个贱人就此怀恨在心!我说这个贱人如何突然好心回来看我?还花言巧语哄骗于我,说待她服侍的孩子足岁断奶,就带着体己回来与我重修旧好。就是贱人陷害于我!”
回头看见秦王府长史,张全宝才似完全明白过来,他嘶声尖叫:“他们既是秦王府的!这就对上了啊大人!王明珠那个不清不白的贱人当日被衙门重金买了,让你们送到在秦王府做乳娘!咱们在衙门二堂里撕扯过此事。王明珠还扎了我一剪子。大人你不会忘了吧?这分明是王明珠怨恨我当日卖妻卖女,所以才设了毒计害人!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小的真的不曾偷盗!小的也没有那个本事啊!”
这个蠢材!满嘴胡话!
柳溶月单手扶额,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果然,压根不用知县大人开口,旁边儿的赵县丞已经急了:“张全宝!你怎么胡言乱语?宛平县什么时候重金买过你的老婆?世子何其尊贵?怎能用你这狗食家里的女人哺育?”
柳溶月暗自摇头:重金自民间购买奶口充作良人进献,虽然衙门与礼仪房的太监都是心照不宣,可是毕竟不合规矩。这要是嚷嚷出来,衙门、太监都有责任。自然是大家咬死不认!张全宝不说这句,还能有命流放,说了这话恐怕性命都难以保全。
赵县丞向宋长史急切剖白:“长史啊!我们宛平县送给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