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余兄,我跟你讲,我们家云笙啊,实在是太懂事了。”
接下来,他就把云笙的意思说了一遍,然后又开始夸云笙。
云笙和唐明丽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都默默坐着,没有发出声音。
封寄余不妨云笙是这样通透的孩子。
他在电话里也不断地附和着云平江的话,直夸道:“确实,云笙是个极好的孩子。”
“这样,平江啊,你把我的意思跟云笙说一下,最后决定怎么做,咱们还是尊重云笙的意见。”
“最重要的,是告诉云笙,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咱们都在她背后撑着。”
“让她不必顾忌太多。”
“我们拼了命地努力,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那也不用在这个位置上待着了。”
“行!我知道了,寄余兄。”云平江乐呵呵地说道,“要不说咱们是知己呢,我这心啊,跟你一样一样的。”
“我这就把你的意思跟云笙说说,让她慎重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好好好,云笙有了决定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再见再见。”
云平江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收起来,可见刚刚封寄余的话有多得他的心。
唐明丽连忙递了杯水给他,笑着说道:“寄余兄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这么高兴?”
云平江就把封寄余的原话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云笙,你看,你根本不用顾虑太多,出了什么事情,有长辈们顶着呢。”
云笙知道封寄余的态度后,是惊讶而感动的。
她即使政治嗅觉不怎么灵敏,也知道身在高位的人,有时候做事情反而会束手束脚,说话也不会说太满。
可听云平江转述的话,封寄余是明明白白表达了自己站在云笙这边的意愿的。
这几年正是妖风吹得最厉害的时候,那帮人估计正盯着京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满世界罗织政敌的罪名呢。
封家树大招风,行事处处谨慎是必然的。
她没有想到封寄余会为了她做到这个份上。
这倒是让云笙更坚定了去寻宝的想法了呢。
如果运气好,那份药方还在呢?
或者说,那份药方即使只剩残篇,也有奇效呢?
她是不是也能为封家做些什么?
封老爷子能长寿,无论对封家人还是对封家的局势都是最有利的。
“舅舅,能让我再考虑考虑吗?”云笙最后说道。
“好好好,你考虑多久都没有问题。”
“记住,不用想太多,只管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去做就是了。”
“好。”
封家,封寄余书房。
封寄余一放下电话,封辞就问道:“爸,怎么样?”
“云笙这孩子想得通透。”封寄余笑着说道,“我猜,她大概率还是会顺势而为。”
封辞点头,这很符合云笙的选择。
他们都是聪明人,云笙之前跟他说“万一确实有这么一处宝藏呢”的时候,他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想来,云笙手中掌握的跟单清晓相关的秘密,应该比谢家多且全。
谢家最后估计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谢家,谢喻给谢集出了这么好的注意,谢集对他的满意到达了顶峰。
他们爷孙又久违的回到了蜜月期。
谢喻服侍着谢集睡下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谢啸休养的房间。
这里,原本休养的人是谢景。
谢家明明有那么多的房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谢啸安排在这里。
谢喻走近房间,锁上了门。
“大哥。”他轻轻唤了声,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已经知道了爷爷苦苦追寻的秘密是什么了。”
他随手拿起旁边果盘里的苹果,又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起了皮。
“你现在这样趟着,很不甘心吧?”
“巧了不是,我也不甘心呢。”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找到的东西,你躺着就能享受了呢?”
他咬了一口苹果,盯着无知无觉的谢啸,眼里的恶意几乎要弥漫出来了。
“一想到,我要跟你长长久久的面对,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呢。”
在被谢啸打了一顿,抢了日记纸页。
之后,谢集不但没有替他张目,反而开始重用谢啸后,谢喻就知道,谢家的天,变了。
他再用从前的那套应对谢集,已经不顶用了。
他必须做出改变。
谢集心里肯定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足够让他笃定,他无论怎么折腾,谢家都不会散。
谁能做出这样的保证?
谁能让谢家固若金汤?
只有谢集本人!
在被冷落沉寂的那些日子里,他一遍遍回忆跟谢集的相处,一遍遍抠细节。
最后,他发现,谢集从看过谢景的日记本后,就不再有丝毫放权的想法了。
他的这个行为跟一个合格的大家族掌舵者是相背的。
这是谢集最大的不对劲。
而这一切都源于一个人——单清晓。
单清晓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这个秘密,能让谢集永久的,把所有的权利都攥在手里?
谢集的身体,可撑不了那么久的。
他心里隐隐有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于是,他选择了蛰伏。
他一边继续表现谢集想要看到的他的状态,一边默默盘算,寻找知道一切的时机。
他知道怎么样最能打动谢集。
等谢景过世,谢啸躺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果然,当谢家只剩他们爷孙俩,而谢集久久求而不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心里就出现了松动。
他成功了!
现在,那个秘密也属于他了。
他把水果刀对准了谢啸的胸口:“我其实亲眼看见了,那个时候,是你把我妈推下楼的。”
“但爷爷要袒护你,你就不会有事。”
“于是,我闭上了嘴。”
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他努力得到谢集的认可,长成他喜欢的样子,得到谢家继承人的位置。
等有一天,谢家真正属于他的时候,他就能为他的妈妈讨回公道了。
谁能知道,谢集那边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数?
人家不要放权了,人家想要集权,人家妄想长生呢!
他把水果刀慢慢往下压。
“谢啸,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多恨谢家。”
“是谢家,断送了我妈妈的性命。”
“凭什么,要让你来分享我的成果呢?”
他扯了扯嘴角,收起水果刀,拿起枕头,捂住了谢啸的口鼻。
谢家的一切,都会是他的。
谁能想到呢。
谢家最疯的人,不是只凭着一点蛛丝马迹就寻求长生的谢集,也不是行事乖张的谢啸,而是一直看着乖巧听话优秀,有些没有主见,万事由谢集做主的谢喻呢!
当然了,不管谢喻是扮猪吃老虎也好,是疯批也好,这些都跟云笙没有关系。
云笙最后还是决定去寻宝,不过,她可不是为了那劳什子的任务,而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
这一来,她手上收集的资料已经非常齐全了,她也熬着大夜把那篇幅极大的特殊符号记载解译了出来。
对寻宝是有几分把握的。
二来嘛,说实话,她虽然一遍遍跟自己说长生不老药方就算真的存在,肯定也是不能用的了。
但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找到这个药方的。
长生啊,这么诱人的事情,她是个俗人,她抗拒不了的啊。
三来嘛,徐福本身是个大能人,就算没有了长生不老药方,云笙也相信,他手上肯定还有其他的好东西。
如果真的能找到徐公宝库,封老爷子的身体或许还有转机呢?
而且,云老爷子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有好的延寿的方法,云笙自然是想拿到手里的。
基于种种考量,云笙觉得,这趟寻宝之旅,她没有不去的理由。
不过呢,宝藏,她去找了,找到了,那就是她的,捐不捐,捐多少,由谁经手,得由她自己做主。
谁想摘她的桃子,她就把谁的手拗断。
说话算话!
决定寻宝之后,云笙就开始准备出行的东西。
什么汽油,帐篷,防身的武器,换洗的衣服,拉拉杂杂准备了好几天。
她要离京的事情,封辞是知道的。
他很想陪着云笙一起去,但又放心下封老爷子。
他是真的怕自己见不到封老爷子最后一面的。
云笙在临出发前,把封辞约了出来,给了封辞一个小瓷瓶。
“这是?”封辞接过小瓷瓶,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是用人参做的养生丸,你让那位大医看看,能不能给封老用。”云笙笑着说道。
这是用她空间里的超大人参的参须为主料做的,希望对封老爷子的身体有些帮助。
封辞握紧小瓷瓶,露出温暖又带着些遗憾的笑意:“谢谢,路上小心。”
他没有再说什么“我很想跟你一起去,但是,我放不下爷爷”这样的话。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留下来陪着他爷爷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就不用说一些矫情的话语来为自己开脱了。
云笙点头:“放心吧,安全一定没有问题的,就是归期不定罢了。”
“如果你路过有电话的地方,记得给我们报个平安。”封辞叮嘱。
“放心吧,我记着呢。”云笙笑着说道。
然后,他们很自然的说起了段柏和石霜的事情。
石霜前两天打电话来跟云笙说,他们要趁着段柏还有假期,跟着他回一趟老家。
如果段柏的家人不难相处,他们可能就会这样定下来了。
“我上次是看出来段柏对石霜有意思的。”云笙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但他们的发展也太神速了一些吧?”
这才几天啊,就发展到见家长了啊。
封辞笑着说道:“段柏这个人做事向来很讲究效率,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找媳妇也这么有效率。”
他转过头看了云笙一眼,阳光下,云笙的脸染上了金光,整个人神秘而美丽。
嗯,还有强大。
他内心暗叹,他要是有段柏的效率就好了。
不过,云笙的性格跟从小颠沛流离的石霜不一样。
石霜遇上合适的人,会很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家。
而云笙,她更希望将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他跟云笙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
如果云笙有意向找个对象,他早就表白了。
这么好的女孩子,傻子才会错过。
但根据他的观察,云笙完全没有找对象的意思。
她和自己走得近,大多是对战友的信任和亲近。
这还是他尽量多的找机会在云笙面前秀存在才有的待遇呢。
要是他们从边境回来后就各过各的,云笙早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要说封辞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对云笙的心思的,封辞自己也说不上来具体的时间。
反正,他就那么顺其自然的把云笙放在了心里。
当然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云笙在有找对象的意愿的时候,会把他当做第一个考虑的人选。
但他要怎么把自己的心思跟云笙委婉的表达一下呢。
就像云笙说的,她这次离开京城归期不定。
封辞很担心,她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了别人的位置了。
“也不知道他们此行顺不顺利。”云笙说道。
“放心吧,他们两个出行,真有什么事情,那也是别人遭殃。”封辞安慰道。
云笙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像是这样的。”她说,“我出行也是这样。”
“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这个。”封辞说道。
他心说,他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云笙,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的善意。”封辞说道。
他说这话虽然有些私心,但也是出自真心。
在他的认知里,她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就像他们的初识。
云笙仅凭着他一身军装就认定他是个好人了。
之后,更是对他推心置腹。
她这样的性格,出门在外,遇上不怀好意的人肯定是要吃亏的。
听封辞拿自己举例子,云笙就笑,然后就好奇地问道:“封辞,那天你不是去抓那个内应的吗?怎么不伪装一下啊?”
封辞没有想到,自己说了半天,云笙的关注点竟然在他的衣服上。
他失笑:“你想听实话还是修饰过的理由?”
“都说说呗。”云笙回答,成年人不做选择。
“实话就是,我超级自信自己能够把人抓到,换不换衣服影响不大。”
“那修饰过的理由呢?”云笙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来。
“修饰过的理由就是,我没有带便服,时间紧迫,就没有问人去借,直接从边境去了火车站,反正我抓人也不是靠衣服的。”
“哈哈哈!”云笙这回没有忍住,直接喷笑出声。
她没想到,封辞竟然也有这种类似中二的,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
这跟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成熟稳重的样子相差得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云笙笑靥如花,封辞也跟着笑。
把小瓷瓶交给封辞后,云笙在京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她跟家里人交待了一下等蓟缇夫妻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把自己的行踪跟他们说一下,就开车出发了。
是的,她是自己开车去的。
虽然说开车久了颠屁股,但自由啊。
就当是自驾游了。
云笙身上聚集了太多的目光,她又是正大光明出的门,没有多久后,该收到消息的人就都知道了。
谢家,谢集还没有从谢啸忽然离世的消息中缓过神,转头就听到了云笙直接招呼不打一声就离开了京城的消息。
被两个消息一刺激,他直接捂住胸口就要倒下。
谢喻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扶住。
“爷爷,你不要着急,咱们先把大哥的后事风光办了,然后,我立刻去追云笙。”谢喻边给谢集抚背顺气边说道。
“您放兴,我到时候全力去追,肯定能把人追上的。”他保证道。
“你现在就去追!”谢集拍板说道。
“爷爷,我想送送大哥。”谢喻背着光,整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不出神色,声音中带着丝伤感。
谢集缓过神,吐出一口气:“正事要紧,你大哥不会怪你的。”
“可是,如果我走了,大哥的追悼会谁来操办?”谢喻犹豫道,“您不宜操劳,谢诗又还小,不懂这些。”
“那就不办追悼会了。”谢集说道,“谢家连续走了两个壮年人,没有什么好办的。”
“你去吧,尽快追上云笙。”
“爷爷,我……”
“去!”
“是,爷爷,您保重身体,一定要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了,再把谢家名正言顺地交到他的手上!
“好,快去,记住一定要把药方带回来。”
“我知道,您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把药方抢到的。”
说完这句真心话,谢喻就快速离开书房,开车往京郊外追去。
车上,他神情舒缓。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其实他的计划并不严谨,如果谢集还理智,很容易就能看透。
但谢集因为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对长生不老药愈发执着,已经到了愿意和R本人勾连的地步了。
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而这,正是谢喻等了多年的机会。
以为谢啸死了,就是一了百了了吗?
不,他要谢啸连最后的体面也没有。
在长生不老药和谢啸最后的体面之间,谢集不会做第二个选择的。
这就是谢喻选择这个时候动手送谢啸上西天的原因。
谢啸不是一直以谢氏子孙为傲,看不起他出生不好的母亲吗?
结果,最后,谢啸死了。
他什么都没有得到,连追悼会都没有捞上。
等谢喻的车开出京郊,四下无人的时候,他开始放声大笑,把自己憋在心里多年的郁气都笑了出来。
他的眼神慢慢坚定了起来,又往下踩了踩油门。
他只要追上了云笙,自然有办法让云笙对他产生同情,继而带他同行。
被他惦记的云笙猫在京郊外的某棵大树后面有一会儿了,她正等着夜色降临呢。
她一路开车往京城外跑,确保自己离开的消息有足够多的人见证,又确定自己的车子后面没有尾巴后,直接停车。
把车收进空间后,她就靠在大树干上等着天黑了,再潜回京城去。
谢家人她没打算动,老对手了,求而不得,黯然退场就是他们早就预定好了的结局。
她这次潜回去,是想给那几个吹妖风的套麻袋去的。
原因之一么,就是私人恩怨了。
她没有招谁惹谁,这帮人就听了谢集的几句哔哔,连证实都没有,就给云平江施压,让她去帮他们找劳什子的宝藏去。
啧,还美其名曰捐赠呢。
打量着她不知道呢,最后,都捐赠到他们的口袋里去了呗。
另一个就是历史原因了。
只要是学过这段历史的华国人,谁不知道,因为这场动乱,华国的发展滞后了好几年?
原本吧,云笙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英雄人物,能改变历史,改变世界什么的,也没想过对这几个人做什么。
她早就知道这帮人长久不了,而华国,也会腾飞,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但这帮人先撩她了啊。
众所周知,先撩者贱。
这她反击一下,打一顿,礼尚往来,没毛病的吧?
她心底深处未必没有直接把人噶了,让这段特殊的历史时期早点结束的想法。
但她不敢。
她怕因为自己的冲动,改变了华国原本的走向,那她就万死难赎了。
但是,打一顿,打狠一点,改变不了一点走向!
打!
然后,心里默默盘算着打人力度的云笙就听到了一阵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大笑声。
怎么说呢,这声音光听着就能感受到里面扭曲的快意。
谁啊,怎么笑成了这个德行?
云笙从树后探出了脑袋,从一闪而逝的车窗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谢喻?
云笙真切的惊讶了一下。
这谢喻不是个爷宝男吗?
怎么私下是这个色儿的?
咦惹~
云笙暗暗对自己说,要远离这样有两副面孔的男人。
还等着跟云笙诉说委屈,让云笙产生同情,继而达到和她同行目的的谢喻啊,你马甲掉了呦!
云笙摇摇头,把谢喻甩出脑海了,这人跟自己没关系,她还是斟酌一下自己的手劲吧。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
谢喻追了大半天,别说汽车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他也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来的犹疑不定。
难道,云笙就是阴奉阳违,根本没有出京城?
云笙:……出了的,但咱又回去了。
是的,云笙又偷偷摸摸地溜回了京城。
在准备物资的这几天,她已经暗戳戳把那几个人每天的必经之路给摸熟了。
她给自己的脸蒙上布巾,又把头发盘好,带上了帽子,整个脑袋就露出了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环胸靠在路灯的灯柱子上,等着目标的出现。
“虹姐,云笙今天已经乖乖出了京城了,什么打老毛子的英雄人物,在您面前那都得乖乖听话。”
“别这么说,那孩子也是一片爱国之心,愿意为了华国的发展去冒险。”
虹姐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的青年爱国人士,咱们还是要重视的。”
“这样,等云笙回来了,给她授个军衔,也能让她在以后的夫家能抬起头做人。”
“咱们啊,也不算亏待了人家。”
“虹姐,您想的真周到,云笙回来知道这个消息后,肯定对您更加心悦诚服,感恩戴德。”
“你啊,就爱捡好听的跟我说。”
“虹姐,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你们说,是不是?”
“没错没错,虹姐,我们几个是在您的带领下才能干出一番事业的,您是我们几个的领头羊,是我们人生道路上的指路明灯。”
“我们只是阐述事实,怎么能算是说好听话呢。”
躲在暗处准备下黑手的云笙忍不住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实力本事她不知道,但溜须拍马的功夫简直一流了。
她面巾下的嘴撇得都要扭曲了,就是这几个人把华国内部搞得乌烟瘴气的。
多少德高望重的有识之士被下放,脑中海量的学识无用武之地?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云笙握了握拳头,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那帮人的面前。
在对面那帮马屁拍得不亦乐乎的人眼里,就是昏暗的路灯下,凭空出现一个黑黢黢的人形物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几人俱是一惊,不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
这拨人不知道做了多少亏心事的,心里那个怕啊。
他们动作非常一致的往地上看去,等看到有影子出现后,心里才松了口气。
是个人,他们就不怕了。
这些年来,他们见过的大世面多了,寻私仇的人也不是没找上门过,只要他们……
他们都倒下了。
云笙松松肩,药粉在手,天下我有!
她慢条斯理从空间里拿出几个麻袋,一个个给人套上,把袋口扎紧。
然后,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根木棍,开始一下一下往几个麻袋上招呼。
等觉得差不多了,她收好木棍,翩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第二天早上,上早班的,下大夜班的人打着哈欠走在路上的时候,就看到路中央有几个大麻袋。
瞬间的,大家哈欠不打了,眼睛不揉了,精神气立马回来了。
这儿有故事啊!
呃,不是,是事故,事故。
他们得去“帮忙”啊。
人群迅速聚集,最后,有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胆子大,解开了麻袋。
里面是几个鼻青脸肿的男女。
哦呦,那被打得叫一个惨。
有个好心的大娘,见他们一直没有醒,含了一口水往几人脸上“噗”了几口,终于把人滋醒了。
“呸呸呸!”几人一醒来,先是抹了把脸,又呸了几口,才察觉到浑身被似是被车碾过那么疼。
“谁动的手?”
“活得不耐烦了,敢对虹姐动手,站出来领死!”这人边说,边吐出了一口血水,里面还混着几颗牙。
嘶!
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打得够狠的啊。
虹姐:……妈的,智障,这是拍马屁的时候吗?
还把她的大名喊了出来,这是生怕她不够社死吗?
谁打了人后会留在现场等着被抓的?
她狠狠踢了说话的人一脚,用手挡着脸,快速钻出了人群,消失在马路尽头。
剩下的几个人一愣,也立刻照做。
把刚刚的话听了个明白的群众们对视一眼,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直接散了。
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回家。
那噗水把人滋醒的大娘朝着那几个人跑走的方向轻轻“呸”了声,手脚利落地收走了几个麻袋,团吧团吧一起塞进了灶洞里。
也有发现鞋带散了,蹲下身把绑麻袋的绳子带走销毁的。
几息后,现场除了凌乱的脚印,什么都没有留下。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熟悉的人凑在一起时必定会跟秘密人员接头似的,先左右四顾,确定没人后,再笑着交换一个眼神。
然后:“诶,你知道不,那谁谁谁被揍了个满脸开花!嘻嘻嘻!”
这个八卦在之后极长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是“霸榜”的存在,京城其他的小道消息无论出来几个,风头都没能盖过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