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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直播

第61章

凌然哭哼一声,连连摇头。

“没,没有的……”

他跟江盛译虽然订婚时间长,但是两年的进度比不上他和江之屿两个月的进度。

跟前未婚夫可谓十分不熟,连牵手都很少。

跟追求者连床都上了,是里里外外熟透了。

但还能更熟些。

江之屿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以后也只让我碰么?”

凌然已经回答不了。

他们之间的顺序好像是错乱的,哪有人临时标记了无数次后才问能不能在一起,上了床之后才问能不能亲,能不能摸。

他们早就已经变得比情侣还要亲密。

江之屿把Omega里里外外全都标记上自己的味道,烙下自己的印记,好叫旁人不能再染指分毫。

床单渐渐湿得不能睡,能沾的,不能沾的,溢了满床。

凌然因为太过羞愤不愿面对,两条月退抖个不停,铺天盖地的白光淹没他的所有意识。

江之屿把人抱在怀里哄,细细的吻他,安慰他这都是正常生理反应,尿了也没什么。

可凌然伤心委屈到了极点,他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且这是不对的。

床上是用来睡觉的地方,怎么,怎么能用来承接别的……

只是很快他又趴在enigma怀里昏睡过去,体力实在太差。

江之屿抱他进了浴室,向来洁癖的人现在什么都不嫌脏,对满身狼藉的小Omega也喜欢得很。

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用温水清洗干净后,把人直接裹进自己睡袍,抱着他回到书桌前坐下。

凌然在他怀里不老实的动了动,被按着后腰警告性地打了下。

终于安分守己地缩在温热怀中闭了眼,可怜兮兮的小脸还因为热气的蒸腾泛着不正常的糜烂酡红。

江之屿给他浑身涂了点药,随后目光才转移回电脑屏幕。

不是文件,也不是开会,是一些混乱泥泞的画面。

书桌上还放着个小葡萄别针,上面有个极其隐蔽的针孔摄像头。

本来只是用来录制掌上明珠的实况,没想到还意外录制了些别的东西。

这摄像头是直接连接外部网络的,画面应该会被实时投屏到另一个电脑上。

江之屿先把跟其他电脑的连接断开,又把摄像头里的视频全都导进了自己电脑。

凌然醒之前,他一直在看这段视频。

只是录制到后面摄像头也没电了,所以视频只有六个小时。

前三个小时,画面从凌然进入掌上明珠,到遇见黄毛,再到躲在衣柜中被董晖发现,越看下去,江之屿脸色越冷。

董晖看凌然的眼神激起他的极度不爽,没人能接受自己的Omega被其他雄性用这种视线打量。

这根本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块可食用的蛋糕。

enigma搂住怀里人的手臂募地紧了些,带着极强的独占欲和侵略感。

Omega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浑身已经充满了他的味道,谁也不能觊觎。

只是把董晖下拉马还不够,他要让所有人知道敢碰他的人是什么下场。

进度条拉到劳斯莱斯后车厢。

再往后,就是些雪白柔腻的肌肤,混着湿汗和眼泪,颤颤巍巍,好不可怜。

摄像头的位置不怎么好,很多时候是看不见两个人影的,只能隐约听得到些啧啧水声和肉墩墩的撞击,伴随着猫儿一般的哭哼。

江之屿太阳穴猛跳。

只有他把人抱着放在桌上,或是掐着细月要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画面才能清楚些。

江之屿沉默地看着,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怀里人的后背上来回摩梭抚慰。

画面极有冲击感的在眼前一遍遍播放,看到有反应的地方,他会暂停下来欣赏,或者把进度往回拉,再仔细地看小Omega绯红脸颊上妩媚动人的表情,意乱情迷的眼神。

有几处闹得动静太大,怀里人似乎也被惊动。

凌然脑袋蹭了蹭,慢慢睁开眼,意识迷蒙的回头往电脑屏幕上看了眼。

这一看不要紧,偌大的屏幕上有两道交叠的身影。

enigma太过高大威猛,健壮到能将Omega的身躯尽数遮挡,只留下两条在肩上颤抖着猛晃的细月退,上面还套着被撕出好几个破洞的黑丝……

这,这是什么东西?!

凌然眼睛忽然瞪大,伸手慌乱地在键盘上乱按,想要赶紧将视频关掉,结果不小心按到了大音量键,令人不忍直视的声音骤然响彻在房内。

江之屿捉住他作乱的手,按着收回来,笑得慵懒:“要一起看么。”

凌然实在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飞速把脸埋进他月匈前,说什么也不肯再抬起来。

他怎么能忘记了摄像头的事,那些画面居然都被拍了下来,如果也被组里其他人都看到了的话,那他还不如现在就死在江之屿怀里好了。

江之屿把他的脸蛋转回来:“放心,没人看到。”

他在导出视频的时候就发现里面存储的内容是新的,一直到凌然从掌上明珠出来,后面的画面就没人再打开过。

凌然的组员们是看到凌然已经被安全带了出来,所以视频画面只导出了前半部分。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江之屿逼着他陪自己又欣赏了会,看到情动处,会捏着他的脸颊低头跟他接吻。

凌然在不自觉回应,可察觉到enigma不止是想接吻后,便抖着身子抗拒,泪眼看起来可怜极了,用哭腔委屈道:“不,不要了……”

真的不能再给了,他体内的enigma信息素多到快要爆炸。

而且再亲下去又要做,他真的不行了,连手指头都已经抬不起来。

这几天都没怎么吃过饭,只是打营养剂,倒是方便,肚子不会觉得饿,但是手背上有五个针孔,细细白白的肌肤青了一小片。

江之屿只是亲他,知道他已经受不住。

要想再做,恐怕还得再给他喂点药。

但是那药也不能多吃,虽然对身体无害,但起码要给Omega一点恢复时间。

他们跟enigma的身体素质没法比,何况凌然就算在Omega中也是娇小柔弱的那一类。

亲了一会后,江之屿暂停视频。

是不能再看下去了,不然烈火干柴,又提刀欲干。

他抱着凌然从主卧内出来,反正家里没人,在家裸奔也可以。

主卧没法睡人,他给凌然套了件上衣,抱着他朝次卧走。

凌然趴在他肩上可怜巴巴捂着肚子,忽然带着哭腔说里面不舒服。

江之屿摸出手机要给徐观意打电话。

凌然拉住他,现在是凌晨三点,要是真把徐医生折腾过来,他会不好意思到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江之屿用手替他揉了揉,问他具体是怎么个不舒服法。

凌然仔细想了想,皱着眉头:“我想吃东西……”

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但是肚子没觉得饿,反倒还有种被顶到胃部的撑涨感。

但是凌然不想再被打营养剂了,他其实从小就害怕打针,每次给自己注射抑制剂都很恐慌,只是强撑罢了。

凌晨三点,宋义不在家,凌然又不肯让人来送,送的话肯定又要被看见他们这副样子。

那样的话凌然宁愿饿着。

江之屿最后抱着他走进厨房,单手托住他屁谷,另只手拉开冰箱看了看。

宋义临走之前把冰箱里的食材整理的井井有条,上面两层全都是绿色根茎类蔬菜,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分装好了,中间四层是树葡萄、龙宫果、红宝柚等新鲜水果,下面几层放着些其他蔬菜,另一个冷冻冰箱里也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肉类和海鲜,因为凌然爱喝海鲜粥,所以宋义每天都去买了最新鲜的冻起来。

东西倒是都齐全。

江之屿手掌拍了拍他,问:“想吃什么?”

出国留学那几年江之屿有时候会自己下厨,厨艺能喂得饱口味刁钻的自己,喂饱一个Omega绰绰有余,只是回国之后越来越忙,他很少自己做了,手艺应该还没退步。

凌然扭头看着冰箱,像是安安静静在想,好半天没吭声。

江之屿拉开冷冻层:“牛排?”

凌然摇头。

“海鲜?”

又摇头。

“青菜?”

依旧摇头。

江之屿不轻不重捏了把:“再想不出来就喂你吃别的。”

凌然听懂他的暗示,后怕起来,连忙说道:“想吃,想吃泡面。”

江之屿:“……”

江之屿:“吃点有营养的。”

凌然委屈撇了撇嘴:“是你让我说的……”

泡面这个东西时间长了不吃就是想的慌,尤其是在凌晨三点的夜晚。

江之屿最后从冰箱拿了几颗青菜,两个鸡蛋,六个虾仁,两只鲍鱼,又拿了宋义分装好的手工挂面。

堂堂江氏掌权人,在厨房里为小Omega洗手做羹汤。

煮青菜海鲜鸡蛋面。

抱着凌然不方便动手,江之屿找了个软垫,把他放在流理台上。

凌然坐着不舒服,只能侧着身子,两条又白又细的月退耷拉在下面,手肘撑在台面上。

他目不转睛盯着江之屿看。

enigma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只是挂在宽阔肩上,领口大剌剌敞着,露出赤裸精壮的胸膛和饱满虬结的月匈月几,此刻上面遍布着几道抓痕,看起来是被人用了劲挠出来的。

凌然指尖有点酸软,他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把江之屿身上抓成了那个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但是低头一看,垂在台边的两条腿上痕迹更多更明显,不仅满是红痕和齿印,他惯于用来带腿环抑制器的那块软肉被咬得最深,现在还有个明晃晃的牙印在上面。

像野兽标记领地似的,原本雪白细嫩的肌肤上现在几乎满是enigma留下的烙印。

凌然月退软的抖了抖。

江之屿动作熟练,已经起锅烧油,先煎了个荷包蛋,是个精致的圆形溏心蛋。

凌然闻着香味,注意力全被吸引走了,觉得肚子里更难受了,想先咬一口鸡蛋,吸一吸里面香浓的蛋黄。

但他舔了下唇瓣,强行忍住了。

不能显得他好像很馋似的。

江之屿很快把面煮好,一手端着碗,一手还不忘把流理台上的Omega抱起来,走到外面餐桌前坐下。

知道凌然坐凳子不舒服,就让他坐在自己月退上,然后把筷子放进他手中。

“吃吧。”

满满当当一大碗面,热气腾腾,里面食材丰富,上面还盖着一个形状完美的溏心蛋。

确实比泡面有营养的多。

深更半夜,不会嫌弃他事情多,不会觉得他麻烦。

他说肚子饿,就给他煮一碗面。

凌然鼻尖酸涩的厉害,不过就是最普通的面条而已,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他怎么能感动成这副样子,好没出息。

一顿饭并不稀奇,只是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太难得,一旦得到了,就再也不想失去。

凌然埋下脑袋,准备开始吃,江之屿却突然又把他的手攥住,提醒道:“吹一下。”

刚做好的,直接入口太烫。

见Omega没反应,江之屿以为他又觉得难受了,摸着他的脸看他,才发现掌心里居然一片湿乎乎的潮意。

原来不声不响的时候又在掉眼泪。

心脏像是被只手紧紧揪着扯了把,连带着十根指尖都密密的痛,江之屿吃掉他的眼泪,轻声哄他:“不想吃就不吃了,再煮泡面给你,好不好?”

凌然吸着鼻子摇头,哑声道:“我要吃的……”

泡面没营养,他喜欢吃溏心蛋和海鲜面。

江之屿拿他没办法,从他手里把筷子接过来,夹起颗虾仁在唇边吹凉了,才喂到他嘴巴里。

Omega嘴巴小,喉咙也浅,一次吃两颗大虾仁就塞满了。

难怪吃下他的时候哭成那样。

江之屿就慢慢的等,等他完全咽下去了,才会继续喂他。

一碗面条Omega没吃进去多少,溏心蛋只把中间的蛋黄吃了,留了大半边蛋白,虾仁就吃了三颗,鲍鱼吃了一颗,又吃了点青菜,吃了小半碗面条,喝了两口汤,捂着肚子说饱了,一口也吃不下了。

江之屿没再逼迫他,风卷残云似的很快把他剩的都吃了,给小Omega擦了擦油光水亮的嘴巴,然后带他去浴室刷牙漱口。

一切都做好后,才带他回次卧休息。

只是一趟到床上,又会忍不住把人搂在怀里,搂着搂着又亲到一起,亲着亲着便不止是嘴巴。

发生过亲密关系后,有些看不见的距离又缩短了。

好像怎么碰都可以,怎么弄都是对的。

湿漉漉的葡萄亟待被吃掉,江之屿却从被窝里出来,用薄被把他卷起来裹好,然后塞进怀里当成人形玩偶似的抱着。

“好了,”江之屿轻声道,“睡吧。”

刚被撩拨起来的凌然:“:<”

这人,怎么这样啊……

江之屿垂眸看他,失笑:“没套。”

套和其他小东西都在主卧,刚才没想做,所以没拿过来。

凌然红着脸颊,用小到快要听不见的声音道:“可以不带的……”

反正他的生殖腔萎缩,无法受孕。

江之屿愣了瞬,似乎没想到Omega能对自己包容到这个地步。

“没套也让做?”

凌然不说话,也不敢看他,刚才那句话是脑子糊涂了脱口而出,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能又小声补充道:“因为我不会怀孕……”

江之屿低头,亲他的眼睛,他的鼻尖,他的嘴唇。

“带套不止是为了避孕,也是为了保护你不受伤,不被传染上其他疾病,”江之屿道,“当然我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我会让人出具一份体检报告给你。”

凌然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又不是想看江先生的体检报告,江先生身体很好很健康,这个他当然能感受到。

江之屿问道:“你想怀孕?”

凌然耳根热得快要冒烟,眼睛都瞪圆了些,慌乱说道:“不是,不是……”

“会的。”江之屿说道。

凌然茫然看着他:“什么呀……”

江之屿只是亲亲他的脸蛋,笑道:“你会怀孕的。”

*

在家没羞没臊得过了一个星期,不上班是挺好,但是一直在艾草不是太好。

为了Omega娇弱的身体着想,江之屿给了他一整天的时间休息,但是还不够。

凌然像被吸干了精气,榨干了汁水,不是被江之屿抱着,床也不肯下,一躺就是一整天,饭也要人喂到嘴巴里才肯吃。

他这样的状态没法上班,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看着实在可怜。

江之屿容光焕发,度过易感期之后整个人都精神抖擞,又给凌然放了两天假,让他乖乖在家里好好休息,然后让宋义回来照顾他。

公司里确实攒了太多事情要处理,江之屿白天总算出了门,去了趟江氏大厦。

凌然在家里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天,天快黑了才醒。

宋义已经把主卧打扫出来了,还给凌然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凌然很是不好意思,脸颊一直红扑扑的,不敢直视宋义的眼睛。

宋义倒是大大方方,从主卧清理出来了几包散落的避孕套,拿着在凌然面前摆开,一本正经的问道:“凌先生,不知道您比较喜欢哪一款?下次我可以多买点那个款式的备着。”

正在喝海鲜粥的凌然剧烈咳嗽起来,差点被一口粥呛死,脸颊憋得更红,一双眼睛也水灵灵的望向宋义。

宋义无辜道:“难道都不喜欢?我可是精挑细选了好久的,enigma专用的款式比较难买到,市面上差不多就这么多种,不过我记得国外好像还有更多类型的,下次我让人都买回来给你试试。”

凌然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捂住他的嘴巴,脸蛋红得像是能滴血:“别再说了……”

宋义拉开他的手:“凌先生您放心,这些都是江总让我买的,并且为了您的体验感更好,江总是专门让我来询问您的意见的,您有什么特殊需求也可以尽管提,对了,我送进去的那些小玩具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凌然疑惑问道:“什么小玩具?”

宋义认真解释道:“就是一些床上用品,用来增进情侣之间感情的,比如有可以……的……,还有可以让上位者……长时间的……,还有个东西叫……,是套在……上的,进入……可以……”

凌然越听眼睛瞪大越大,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很多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词,竟然能够这样组合在一起,而且那些奇奇怪怪的描述,为什么听起来让人浑身燥热羞涩……

他这次不去捂宋义的嘴巴了,干脆捂住了自己耳朵。

“别说了别说了,根本都听不懂,”凌然道,“我都没有用过的……”

确实没用上,光是enigma已经够Omega消受的了,哪里还能玩得起别的。

宋义像是有些失望:“一个都没用吗,那也太可惜了吧。”

凌然欲哭无泪。

他吃完晚饭,江之屿还没回家。

他自己在沙发上窝着看了会电视,江舟的新闻台刚好在直播,这期的主播是秦诚月,播报的是组里上一次提报的选题,关于建筑工地的。

这是秦诚月第一次担任栏目主播,虽然心中万分忐忑,但还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凌然认认真真看完了秦诚月的播报,心里为他开心的同时,又觉得很是欣慰。

他在群里发了条消息,祝贺秦诚月节目首播圆满结束。

杨嘉和小峰也跟着在群里送上祝福,同时询问凌然身体有没有好点,还问凌然到底在哪家医院住院,他们好去探病。

凌然赶紧说自己没什么大事,可能只是那天晚上在掌上明珠被吓到了,所以回了家就开始感冒发烧了。

群里两个人幸好没再继续追问,大家也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为什么那天晚上江总会出现在掌上明珠,又为什么会对凌然如此关照。

秦诚月应该是刚下节目,还没来得及看手机,所以没在群里回复。

凌然又让杨嘉和小峰把关于掌上明珠的一些材料发给自己,他可以在家里先准备准备节目的相关东西,两人告诉了凌然上面同意他们做这期选题的好消息,并且他们一直在等凌然身体好起来,可以回公司带着他们一起干。

凌然听了,眼睛里都开始闪着光。

这样的命令会是谁下达的,他想也不用想就能知道。

一颗心脏变得轻飘飘的,像被泡进了冒着泡泡的汽水瓶里。

他跑到主卧的书桌前坐下,用桌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登陆了自己的账号,准备现在就开始着手改稿。

只是这台电脑应该是江先生的,看起来不经常用,桌面上也只有两个文件夹。

其中一个的名称是一条很长的乱码数字,凌然好奇的点进去,瞬间在眼前放大的一张视频封面让他顿时面红耳赤。

这,这是那天晚上录下来的视频?!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看见过的,只是那时候意识还迷糊着,具体看见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这会儿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默默咽了下口水,悄悄点击播放。

画面开始运动起来,状况激烈,汗水淋漓,伴随着些无法入耳的声响。

凌然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声音可以嗲成这样……

这段视频不仅被人导了出来,还被赤裸裸放在了电脑桌面上。

像是不时就会被人拿出来欣赏似的。

凌然有些看不下去,一只手捂着眼睛,只敢从指缝中偷窥一二。

这边的屏幕上正在冲锋陷阵,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却不知何时被人轻轻推开了。

第62章

虽然房内异常静谧,门外人也没有发出声响,但凌然有心灵感应似的,毕竟做贼心虚,立即就切换了屏幕画面。

江之屿走进卧室,边走边扯下颈间的领带,看样子是刚从公司回来,见小Omega精神状态好了些,并且还有精力看电脑,便提步往书桌边走。

凌然虽然装模作样在看着电脑上的文档,实际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正在偷偷拖动鼠标,想将视频页面关掉。

刚准备点击小叉叉,拖动鼠标的手就忽然被人按住,一只大掌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往旁边拖了下,点击播放。

那个太过冲击的画面再次在偌大的屏幕上展开,这次换了个体位,在这种角度下看得更加清晰明了。

白腻泥泞的一片,湿漉漉淌着水。

凌然整个人像是瞬间被火烧着了屁谷,“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捂着脸就想跑。

但是腿是软着的,被人轻轻勾一勾就搂进了怀里。

江之屿顺势在椅子上坐下,把他抱在自己身上坐着,声音调的大了点,声声入耳。

凌然羞愤欲死,红扑扑的脸蛋快要被烧得冒烟。

意乱情迷的时候也就算了,意识不清醒,发生了什么也记得没那么清楚。

但是现在头脑清醒的不得了,再被人捏着脸颊被迫看着这一切的记录,脑海中也会有相应的回忆和感受呼应上。

凌然忍不住哼了两声,掰着下巴上的手试图让他松开自己。

江之屿偏不让他逃开,靠近过来,贴在他后背上轻声道:“拍得不够清楚,看不见宝宝的生殖腔。”

凌然:“呜……”

“生殖腔在哪,”江之屿问,“这?”

……

凌然像受惊的金丝雀,对于他的任何举动都异常脆弱敏感,赶紧抓住了他的手,声音听起来委屈的又快哭了。

“不行的,我,我还没好……”

凌然以为他又要来,自己只不过休息了两天,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想到可能是因为enigma的易感期还没结束,所以还需要自己的抚慰。

但是一个小Omega的能力有限,他总不能把小命都搭进去。

江之屿在他眼尾上摸了摸,哑声道:“你已经好了。”

凌然使劲摇头,眼眶红红的看着他,眼神真挚诚恳道:“真的还没有好,我没有骗你……”

江之屿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凌然怕他不相信,咬了咬牙,干脆拉着他的手一起。

“还在肿着呢……不信,你摸摸……”

那两根手指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似的,居然会被主动邀请到这种地方来,微微顿了片刻,便毫不反抗地跟随。

小Omega确实没撒谎,是还没好。

什么东西都不能使用过度,尤其是本来就脆弱不堪的珍宝。

珍宝上慢慢蒙了层露水,是清晨藤蔓上最清甜可口的一颗小葡萄。

不能摘,但可以吃掉皮肉上面的清露。

enigma的手是生得极其修长漂亮的,手掌也宽厚有力,指节根根分明,指腹带了些微微粗粝的薄茧,比Omega的手大了不止一圈,一只手就能把Omega的脸颊完全笼罩起来。

只是浅浅试了试,江之屿收回手,语气沉静:“是没好。”

凌然眼里已经积聚起了一汪水,看出enigma强忍的眼神,知道他在易感期肯定是很不好受的。

他主动用自己的信息素回应,同时身子也软软的喂上去。

“真的不能再做了……”他像是在征求enigma的意见,声音中带了些安抚似的小心翼翼,“亲亲可以吗?”

反正唾液中包含的信息素浓度也很高,也可以抚慰enigma的易感期。

其实易感期已经度过了的某位enigma沉着眼,视线牢牢锁定在怀里人的脸上。

他想要跟自己的Omega结合不止是因为信息素的影响,而是发自内心的渴望。

他不露痕迹,不想破坏Omega这得来不易的主动。

“可以。”

凌然松了口气,如果只是接吻还好,顶多只是被吸吸舌头,吃吃口水,不至于辟谷被凿开花。

他微微张开嘴唇,舌头也乖乖放在唇边等着,眼睛闭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在扑簌簌轻颤,心里除了紧张,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期待。

但是等了会,也没等到enigma的亲吻。

凌然疑惑的睁眼,却忽然感觉到月要间多了双手,掐着他往上一托,便将他抱着坐在了冷硬的书桌上。

辟谷被猛地冰了一下,凌然身子发抖。

江之屿眼睛看着他,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一颗一颗,在修长指尖中缓缓剥落。

凌然有些不知所措,看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要亲亲吗,为什么还要脱衣服的。

江之屿脱了衬衫后直接替他塞到了辟谷底下垫着,随后赤裸着上半身,站起来。

凌然的视线也随着他的动作高高仰起来,辟谷倒是不感觉冰了,垫在下面的衬衫上甚至还带着enigma高于常人的体温,暖烘烘的,像是能把他烤化。

在他的视线注视下,身材高大的enigma屈膝,在书桌前缓缓跪下。

月退木艮处被人用力捏助,有软得像棉花糖的腻肉从指缝间泄出来些许,白嫩光滑的肌肤与颜色更深且布满青筋的手背形成鲜明对比,叫人看了便血脉喷张,欲罢不能。

想要再用力些,最好能将那些柔腻按出深深的沟壑,掐出无法消退的红痕。

江之屿确实也是这么做的,他俯身下去,呼吸灼热,眸色被火光烧得有些赤红,里面盛满了浓烈清潮和热烫谷欠望,侵略性极强地扫荡过去,视线化作无数伸长了舌头的触手,一寸寸,钉在上面。

凌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

说得亲亲,又没说亲嘴。

是自己给了人可趁之机,他成了被摆在书桌上,冒着甜腻芳香的小蛋糕。

在炙热目光的注视下,奶油已经在慢慢划开,快要淌到书桌上。

那道低沉沙哑的嗓音这才从下面开了口:

“宝宝,月退打开。”

*

江之屿最后把人从书桌上抱下来,湿透了的衬衫团了团,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他把人放到月退上,拿出药膏,指尖沾了些,亲手给刚才被添透了的小雪上药。

凌然是被吃透了,受到的刺激不必前几天的任何一次少,甚至还要更强烈些。

他眼睛里又流出些眼泪来,上好药之后被温柔妥帖地抱进怀里,软绵绵的小脑袋枕在enigma胸前,整个人都被热烘烘的暖着。

江之屿关了视频,才看见电脑屏幕上是凌然刚才正在写的新闻稿。

简单浏览了下,不管从角度还是语句措辞上都算得上比较优秀了,开头是从那个在包厢里被两个保镖弄昏了的Omega身上切入的。

从会所出来后,江之屿就先派人把那个Omega救了下来,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这几天一直没醒。

他的腺体是在短时间内被太多的alpha标记过,几乎咬得看不出原本的皮肤,可以说是被咬烂了,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应该都是想要逃跑被毒打的。

并且他的生殖腔内也检测出了好几个不同的终身标记,这对于Omega来说是太过惨烈的事情,寻常人难以想象他当时究竟承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

江之屿一直让人在医院守着,既是为了监控他,也是为了保护他,董晖那边的人要是知道跑了这么个重要的人物,保不齐会不会对那个无辜的Omega下手。

掌上明珠的罪行罄竹难书,而这一切的幕后操盘手都是董晖。

凌然在稿件的最后才引出董晖,但是指控董晖的证据不足,光是凭借在会所里面拍下来的这段视频可能还没法把他直接锤死,所以凌然一直在这部分的表述上犹豫不决,之前已经写了很多字,后来又全部都删掉了。

江之屿通篇看完后,屈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怀里的小Omega忽然睁开眼睛,扭头看了眼电脑屏幕。

“我还没有写完……”

他动作极轻地挣脱了下,想从enigma怀中爬起来继续写,无奈累到了极点,连手指头都没力气再动弹。

江之屿在他后脑勺上揉了揉:“明天再说。”

“不行,”凌然道,“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而且我还要和组员们商议一下节目的事情,今天改完了稿子明天才能有的讨论……”

“必须今晚完成?”

凌然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倦懒,却还强撑着眼皮不肯闭上。

“好,”江之屿亲亲他的发顶,“睡吧,我帮你写。”

凌然撑不住困意,眼睛都快眯上了,听见江之屿的话像是还很不相信。

他不觉得江先生真的会写新闻稿,就算是会写,也没有必要帮他完成他的工作。

“我,我要,自己写……”凌然眼皮一直在疯狂打架,“我已经,快写完了,就差最后一点了……”

他一边说着,其实心里已经放松了下来,眨了两下之后便合上了眼睛。

江之屿没把他放回床上,就那么抱着他,听着他在怀里平稳弱小的呼吸声,开始在键盘上快速敲字。

凌然写得已经很不错,他要修改的地方并不多,只是帮他把后面没写完的部分继续写完,又在最后加了不少关于董晖的罪行和控诉。

写完之后,江之屿又给赵钦发了条消息,让他整理一下搜集到的董晖的所有材料,明天一早全都送到凌然桌子上。

这么多素材,应该够他们小组做一整期关于董氏的专题了。

替凌然忙完一切,江之屿这才开始处理手头其他的工作。

所有工作都做好后,他抱着小Omega回到床上休息。

照旧把人用被子裹好,严严实实搂在怀中,闭上眼睛,能嗅到他身上的甜味,像是全身都能够舒缓放松下来,异常安心。

第二天一早,江之屿起床的时候特意没叫醒凌然。

本来今天也没打算让凌然回公司上班,他身子娇成那样,想让他借着病假再多休息两天。

谁知道他快要出门的时候,主卧里的人居然自己醒了。

凌然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赶紧从卧室跑出来。

果不其然,江之屿站在玄关处,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向后拢着,只在额前松垮的垂下几缕发丝,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副金丝眼镜,俊美摄人。

仿佛下一秒就能出门上班了。

凌然委屈的不得了,已经快要八点半了,江之屿起床没叫他不说,居然还打算丢下他自己偷偷一个人去上班。

简直太过分。

再也不要让他亲了。

晚上也不要让他抱着睡觉了。

江之屿视线落在他赤裸的双脚上,眸色一凛,阔步走上前,伸手托着他两月退抱起来。

“怎么醒这么早?”

凌然搂着他脖子,委屈又娇嗔:“你没有叫我上班……”

江之屿失笑:“下午再去也可以。”

“不行,”凌然小脸认真道,“我不可以迟到的。”

一旁的宋义看着黏黏糊糊的两人,脸上的笑都藏不住,善意提醒道:“已经快要八点四十了。”

迟到是必然的了。

凌然心里更着急,甩了甩腿想从江之屿怀里下来。

“完蛋了完蛋了,肯定要迟到了,你快放我下来呀,我要换衣服。”

江之屿抱着他往卧室走:“不急。”

在enigma的帮助下,凌然换衣服的速度变得更慢,还被按在衣橱上又亲了好一会才被放开。

这下好了,九点了。

已经迟到了。

凌然撇着嘴巴,换好衣服之后和江之屿从卧室一前一后出来,又被按在餐桌上吃了早饭才下楼。

赵钦在楼下等着,没想到两人今天是一起上班的,赶紧过来打开后座车门。

凌然犹豫了下:“要不,我们还是分开走吧,会被同事看到的……”

江之屿神色有些不悦,但是也没说什么。

是他在追求人,当然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想被人看见,不想公开,都可以。

他可以暂时容忍继续当小Omega的地下情人。

江之屿绕到劳斯莱斯驾驶座,对赵钦道:“去送他。”

赵钦了然,跑着去保时捷那边开车。

那今天江总只能自己开车上班了。

两辆车间隔了十分钟,江之屿尊重凌然的建议,让他先把车开进地库,等他上了楼之后,莱斯莱斯才驶进专属车位。

距离凌然上次在掌上明珠会所门口消失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前五天跟彻底失踪了似的,杨嘉和小峰急得差点报警,作为凌然最好的朋友,秦诚月倒是不急不慌。

他已经第一时间给江之屿发了消息询问,得知凌然确实跟他在一起之后,也就放心下来。

横竖不会出什么危险。

凌然在第六天才开始在群里冒泡,这是生了一场什么样的大病,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大病初愈的人看起来不仅没什么病气,倒是娇娇艳艳的一张脸更加生动媚人,翘着眼尾看人一眼,所有alpha的魂都能被勾走了。

作为组里唯一一个alpha,小峰本来就喜欢凌然,原来不敢看凌然的眼睛,现在更不敢看。

那天晚上在会所门口,面包车上的其他三个人都在屏幕上看得清清楚楚,凌然是被江总搂在怀里救出来的,然后还上了江总的劳斯莱斯消失了。

关键是两人是一起消失的,现在又一起回来。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七天内发生过什么。

幸好赵钦提前给三个人通知过,关于凌然和江总的事情谁也不准外传,更加不准八卦。

杨嘉和小峰连连点头,秦诚月嘴上说着保证,心里早已经想好了该怎么盘问凌然。

想让他不八卦,不可能。

凌然到了公司之后,还没走到工位上,就听娱乐部的同事说他们的江总表面上看着高高在上不近人情,其实背地里早就有了自己的伴侣,只是一直瞒得严实,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江总伴侣的来历。

凌然听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耳边骤然一下开始轰鸣作响,他揪紧了自己的衣角,问道:“江总,有伴侣了?”

那同事可谓公司里的百事通,消息来源最为可靠。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啊,也就是你这段时间不在所以不知道,这事虽然不让传,但其实大家背地里早就传遍了,而且先前海市见闻和其他家媒体都报道了,只不过很快就被总部压下去了,不过还是占据了新闻头条好一会呢,你是不是没看啊?”

凌然心脏快要被人捏爆了似的,扯出个不自在的笑:“还没时间看。”

他是没时间看,时间都用来艾草了。

“我给你找,照片都被人拍到了,可清楚了,一看就是江总,”同事好心找出那张照片来摆在凌然面前,“就是江总搂着的那个人看不见,被挡的也太严实了,只能看出来露着腿,穿的是裙子,应该是个女孩子。”

被错认成女孩子的当事人凌然耳根忽然变得通红,心也重新获得了自由。

那张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是他。

那天晚上江先生搂着他从会所出来的时候原来被人偷偷拍了照片,不过幸好他的脸完全没有露出来,只能看得出照片上的两人举止亲昵,他被抱得很紧。

同事:“看完了没?是不是觉得意想不到?你说江总的伴侣得是什么样的人,是长得特别漂亮呢,还是家里特别有钱,还是两者都得兼备?”

凌然:“……”

他好像,一样都没有……

同事:“而且江总气场这么可怕的人,一看就很难追,那个女孩子也是挺厉害的,能把江总追到手,要知道光是咱们公司里就有多少人想攀上江总这棵高枝啊,只不过没有勇气罢了,我是真佩服那女孩,她有这样的毅力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

事实上是被倒追的凌然:“……”

那同事实在八卦,跟着凌然一路回到了他的工位,嘴里还在巴拉巴拉一直说着。

秦诚月早已经坐在位子上,就等着凌然来了好开始审判。

等凌然坐下后,秦诚月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眼尖的发现了他脖子上竟然明晃晃的带着个红痕,像是草莓印。

那个同事还没走,秦诚月状似惊讶问道:“小然,你脖子上这是怎么了?”

那同事也看了眼凌然的脖子,随后诧异问道:“我靠,小然,你这脖子是被人吸出来的草莓印吧?你有男朋友了?!”

凌然眼睛猝然瞪大,赶紧掏出镜子来看了眼。

是今天早上在卧室被新鲜亲出来的吻痕,前几天的印记都涂了药,已经消得看不出来了。

是他太大意了,居然没想着再好好检查一下。

而且某个坏蛋enigma也太过分了,明明说好了不会留下痕迹的,怎么还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留了。

秦诚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什么?小然,你交男朋友了吗?怎么之前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呢?看样子你们感情应该很好吧,你男朋友可真有福气呀,能得到你这么好的Omega。”

那同事看着小Omega唇红齿白,旖旎秾艳的脸蛋,也惊觉凌然怎么几天不见变得更漂亮了。

他惋惜说道:“是啊,你男朋友运气真好,就是咱们公司里又有一批人要失恋喽。”

虽然江总和凌然几乎同时爆出恋情,但是还没人把他们两人联想到一起。

那同事砸吧着嘴,回了自己工位。

秦诚月抱着手臂,这回开始仔仔细细观察凌然的一举一动。

凌然被他看得心虚不已:“诚月,你刚才干嘛要那样说,你可以偷偷告诉我的呀。”

秦诚月道:“被他那个大嘴巴知道了更好,这样以后来骚扰你的alpha也能少点,不过凌然,你就没什么要主动跟我交代的?”

凌然抿了抿唇,黑亮的眼珠乱转:“没,没有呀……”

秦诚月哼了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不说也瞒不了我。”

“你和江总睡了。”

不是疑问,是板上钉钉的陈述句。

不然谁能解释Omega脸上这一脸被浇灌出来的妩媚春意。

凌然瞳孔都扩散了一瞬,心慌的左右看了看,确信没人听见他们这边的动静。

“诚月……”

秦诚月笃定道:“不止一次。”

凌然这回脸颊也跟着一起红了,薄薄的皮肤上透出来淡淡胭脂粉,一看就是被人猜中了心事所以羞了,慌了。

他今天早上走路的时候也很注意姿势了,而且穿的衣服也规规矩矩,什么都没有露出来,脖子上的草莓印也只不过是个意外。

到底是怎么被人看出来的呢?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秦诚月见他这反应,不由得有点替他担心,拢着手靠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带套没有?”

即使在这方面的知识匮乏,这点点常识秦诚月还是知道的。

他对凌然道:“不带套Omega会怀孕的。”

凌然赶紧拉拉他的袖口,小声说道:“带了的……”

秦诚月点点头:“哦,看来你们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凌然:“:<”

诚月好像忘了,他生病了,这辈子应该都怀不了孩子的。

秦诚月心里的疑问多得不得了,他连珠炮似的发问。

“做这种事真的很舒服很愉快吗?”

“你都有什么感觉?”

“你们做了几天啊?一天做几次?一次多长时间?”

“你会不会也觉得肚子里面有点酸酸涨涨的?”

问完一堆,凌然脸颊涨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诚月目光殷切得看着他,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没想到凌然却察觉到了他话语间的漏洞,忽然问道:“诚月,你是不是也有事情瞒着我?你这几天都来公司了吗?”

秦诚月目光偏移,顿时闭了嘴。

杨嘉和小峰过来说会议室约好了,四人便先起身去开讨论会。

凌然把赵钦给自己的材料给几个人都分发了下,四人几乎一整天都泡在会议室里埋头整理各种线索,期间凌然还和小峰一起去了趟医院,看了看那个还在昏迷中的Omega。

要是能在节目开始前采访到那个Omega就好了,有了他的证词,会使得他们的播报更加有说服力。

下午几人继续讨论,凌然发现了江之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帮他把新闻稿写完了,并且言语犀利,一针见血,措辞上可谓毫不留情,直接把董晖抨击成了一个无道德无底线无任何可取之处的下三滥。

当然用词没有这么粗俗,这是凌然总结出来的。

他们要是按照这稿播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高层审核能不能给通过。

距离下班还有一小时的时候,总部忽然来了通知说是要开员工大会。

几人只能先暂停小会,赶去楼上大会议厅。

凌然的位置在中后排,他坐好之后才注意到台上摆着江氏各分公司所有领导高层的名字,最中间摆着的是江之屿。

看来今天的会议早不了。

等到下面的员工们都坐齐了,一众高层才从前门接连入场,江盛译也在其中。

最后进门的是江之屿,他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坐下后,面对着台下上千名员工,面色沉冷,气场全开,整个场面都在他的掌控下。

会议只是例行公事,听着低沉悦耳的嗓音从话筒中传递过来,凌然也跟其他人一样望着台上,但心境却与所有人都不同。

其实江先生也是天生一副好嗓子,做新闻主播的话也能毫不费力,只是平日里他嗓音总是夹着层寒冰似的,有点冻人。

不过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的声音又是不一样的。

压低的嗓音有时候带着点点沙哑,很性感,很撩人。

两片薄唇每次吐出的话总是能让凌然面红耳赤。

第63章

江之屿讲完后,公司的其他高管们也纷纷表态发言,最后江之屿做了简短总结,会议便很快结束了,还没耽误大家下班。

等所有领导们先离开,员工们才排队从会议室内出来。

凌然对其他三个组员道:“节目开播之前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准备,反正稿子已经定的差不多了,今天大家也都辛苦了,就都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继续开小会。”

三人都表示同意,正好大家也都回家各自整理一下思路。

凌然问秦诚月晚上要不要来家里和自己一起吃饭,他们都一个星期没见着了,但是秦诚月说自己今晚必须要回家吃晚饭,家里最近可能也准备给他物色相亲对象了。

凌然有些惊讶:“你要去相亲的话,那商总怎么办呢?”

秦诚月脸上似乎有点红,凌然还从没有见过他这样气恼的模样,脑袋上也被他弹了下。

“我相亲跟他有什么关系!”

凌然无辜道:“可是,你跟商总明明就……”

秦诚月再次重申:“你别乱给我点鸳鸯谱,我跟他清清白白的,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而且我回家相亲也就是应付家里人罢了,他们虽然不会强逼我,但是我哥整天在我耳朵边念叨也够烦人的,我就去露个脸而已。”

末了,秦诚月补充道:“你别跟江总说。”

江之屿要是知道了,难保商烨不会知道。

商烨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来找他麻烦。

秦诚月看见那个alpha就烦。

凌然向他做了保证,心里却在琢磨秦诚月和商烨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看起来就互相有好感,但他最终也没思考出来什么结果,他连自己的感情都还没搞拎清,哪里还能指导的了旁人。

两个Omega刚走到电梯口,就看见江盛译正站在一旁等着,看样子又是专门来堵凌然的。

秦诚月没控制住表情,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他是死也想不到曾经的江盛译会变成这样恬不知耻的舔狗,都被凌然拒绝多少次了,还能这样不要脸的贴上来。

电梯口处还有好多员工在一起等着,凌然能感觉到江盛译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太过明显。

虽然公司里的人大部分也都听说了他们两人的事,但凌然还是不想再跟江盛译有任何牵扯。

他把江盛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给他发了个消息。

江盛译看见来信人直接傻了眼,见凌然已经先一步走进了楼梯间,他又装模作样的等了会,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才跟了进去。

凌然下了两层楼,站在台阶上等着。

江盛译迫不及待地向他靠近,却看出来凌然眼神中的冷漠和嫌弃。

明明已经预想到了他会有的反应,江盛译还是控制不住想见他,哪怕只是跟他说句话。

在凌然开口之前,江盛译抢先道:“我知道,你是让我不要再纠缠你,可是我做不到,小然,我努力尝试过了,我真没办法忘记你。我今天听公司里的人都在传你有男朋友了,你们是感情已经很稳定了,准备要公开了?”

凌然故意道:“是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江盛译情绪激动起来:“你说什么?这么快就结婚?你确定你已经很了解他了?他是什么很干净的alpha吗?家世怎么样?有没有钱?”

问出口江盛译才觉得自己多可笑,他早就已经默默跟那个自己不认识的alpha比过无数次,单是能买下那辆盛典布加迪Divo,家世也不可能普通。

甚至,比他的身家还要优越。

江盛译觉得那个人或许并不是海市的,否则他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凌然没工夫回答他这些问题,只道:“他很喜欢我,对我也特别好。”

“那你呢?”江盛译像是还残存着一点点希冀,“你也喜欢他?”

凌然顿了顿,然后才郑重地点了点头:“喜欢的。”

非常,非常喜欢。

江盛译眼神暗淡下去,凌然这样认真的表情才是最能摧毁他的利剑。

他仍旧不死心的问道:“既然你们是互相喜欢,那为什么不公开?是不是他不想公开的?小然,你不能只看男人说了什么,更多的是要看男人做了什么,他说不定就是因为心里心虚,或许他在外面还有别的Omega,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结婚是很重要的大事,你千万不能那么草率。”

他的表情看起来情真意切,仿佛是真的在为凌然考虑。

但凌然只用一句话便反驳了回去,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是我不想公开。”

江盛译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事情好像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一直以为凌然这么单纯好骗,肯定又是不知道被哪个有钱的alpha花言巧语给哄骗去占了便宜。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好像是认真的。

而看凌然的反应,像是比跟他的时候还要认真。

江盛译仿佛遭受了天大的打击,他缓了好一会,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张了张嘴巴,皱着眉说道:“好,小然,就算是你不想的,这件事……这件事我们先不提,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有别的事情想问你,上个星期你有没有去过掌上明珠?我知道你们组最近在拍这个选题。”

凌然没打算跟他说实话:“没有。”

江盛译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我就知道那个肯定不会是你,还有件事,小然,我要出国一段时间,去欧洲的分公司跟几个项目,可能会去一两个月,但是你放心,我会尽快完成工作然后回来的,太长时间见不到你我也受不了……”

听见他要走的好消息凌然心情都好了不少,眼睛里亮晶晶的,问道:“你只是去一两个月而已吗?”

怎么不能一辈子留在那。

江盛译忙道:“对,就一两个月,不会很长时间,这本来是总部的项目,但是小叔最近忙的抽不开身,所以只能派我去了。”

江先生最近很忙吗?

凌然默默的想,很忙的话怎么还有空跟自己在家里呆那么多天不上班。

江盛译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小脸,越看越觉得凌然有哪里不一样了。

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楚,但就是感觉面前人的气质更加成熟甜美了些,比以前还要诱人。

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上前两步,妄图嗅一嗅凌然身上的味道。

他和凌然既然是命定之番,那么不止凌然需要他的信息素,他对凌然的信息素也会产生无法遏制的渴望。

反正这楼梯间里没人,江盛译耍了点心机,故意把阻隔贴悄悄揭了,释放出一点雪淞信息素。

他期待着凌然被自己的信息素激得站不稳,最好是能直接扑到他怀里来。

他承认这种手段很龌龊下流,但是跟彻底失去凌然的痛苦比起来,什么道德感都算不上什么。

凌然几乎是瞬间就闻到了那股雾霭雪淞味,这是他曾经最喜欢也最渴求的味道,只是那时候江盛译吝啬的不愿意给他。

而此时此刻再闻到这股alpha味,凌然却陡然生出一股恶寒和抗拒,他的身体和心理在双重抵抗,不止是打心眼里厌恶这股味道,就连天生会对命定之番产生反应的身体都觉得难受的要命,皮肤像被成千上万的针扎一般。

他疼的蹙眉,往身后的金属门靠近两步,转身欲走。

“等等!”

江盛译忽得叫住他,瞪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望向他。

他们可是命定之番啊,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不是高达百分百吗,全天下也找不出比他更加适合凌然的alpha了。

但是现在,就连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竟然也被人无情掠夺。

他震惊的发现凌然在排斥他的信息素。

“小然,你,你……”江盛译太过愕然,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你对我的信息素没有反应了,你难道不喜欢我的信息素了?”

凌然有点娇气的捂着鼻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或许是被龙舌兰酒浸泡过太多次,快要把他腌入味了。

他不止是不喜欢这股味道,是觉得讨厌,恶心,难闻。

除了江之屿的信息素,他现在不喜欢其他任何人的味道。

江盛译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却忽然传来道低敛醇厚的嗓音。

尽管隔着层快速通道的金属门,还是让凌然禁不住后背猛地哆嗦了下。

“凌然。”

江之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看见了多少。

透过门上透明的两面玻璃,一双沉冷的眼睛在看着他。

凌然无视傻楞在面前的江盛译,连忙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那股雪淞味道终于被门隔绝开来,凌然赶紧深深吸了口气。

enigma身旁的空气嗅起来比刚才那股味道不知道好闻了多少倍,平常不释放信息素的时候,江之屿身上是一股冷冽的男士香水味。

淡淡的,很香,很容易上头。

凌然跟小猫似的使劲嗅嗅,想把肺里的空气全都置换一遍。

要不是不远处就是人来人往的办公区,凌然真想把脑袋直接埋到他月匈前。

江盛译在另一侧紧紧盯着凌然的身影,江之屿尽管眼神冷得能结冰,但还记得凌然的嘱咐,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对面前的小Omega说道:“来我办公室。”

凌然乖乖点头:“好的江总。”

江之屿先提步走了。

总裁办公室一般很少有人上去,除了一些高管会被江之屿叫进去挨训,只有极个别员工会有机会踏入。

江盛译贴好阻隔贴,也从门后出来,站到凌然身旁道:“可能是为了掌上明珠那期节目,今天几个高管开会的时候提到过,有人不同意播这个内容,小叔看起来有点生气,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去帮你跟他说一声。”

其实自从冷山马场事件后,江盛译跟江之屿的关系已经越来越疏远,江之屿作为江氏掌权人,并没打算给二房留什么脸面,连江之松都被逼的又开始出山露脸,妄图拯救一下快要被江之屿吞并的二房,但是用处不大。

先是江舟,紧接着是二房名下的其他公司,江之屿胃口越来越大,已经用了各种手段吞并下二房将近一半的产业,原本整个江氏就是他持有的股份最多,现在他的个人股份已经超过一半。

江氏,江家,全都是江之屿的一言堂。

现在江之屿还要竞选全国商会主席,看样子是势在必得。

但是为了凌然,江盛译即使不情愿,也可以拉下来脸去找江之屿。

没想到凌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不用。”

随后朝着江之屿远去的背影追了上去。

江盛译看着那两人渐渐走在一起的身影,一个高大,一个纤细,从背后看上去竟然万般相配。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呢,他的小叔怎么可能和他的前未婚妻搞到一起呢。

绝对不可能的。

*

凌然一路跟在江之屿身后,穿过层层员工的工作区,路过的众多员工都毕恭毕敬的跟江之屿打招呼,他也会微微颔首示意。

员工们看见跟在江总身旁的Omega,也会跟他友好的笑笑,同时在心里暗忖,这个漂亮的小Omega怕是要倒大霉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总心情不好,肯定要训人。

enigma身高腿长,走得飞快,凌然在后面小跑才能跟得上。

他心里也不可避免地忐忑,默默想江先生不会真的是因为掌上明珠的节目才找自己谈话的吧。

可是也不该呀,如果真的不让他播的话,又为什么要帮他改稿子,还给他送素材呢。

正想着,两人已经走到了电梯间。

专属电梯停靠后,门缓缓打开,江之屿先迈步进去,当着众多员工们的面,凌然没敢往里进,准备继续等普通员工电梯。

江之屿看了他一眼。

“上来。”

凌然:“:<”

这样不好吧……

见凌然站着不动,其他员工的眼神更加敬佩的朝他看过来。

江总的话也不听,好有种的Omega。

感受到他人视线的凌然:“……”

好像更加显眼了呢。

于是他硬着头皮,也迈上了那部电梯。

电梯门终于舍得慢慢合上。

几乎是在门在眼前关上的瞬间,凌然的后月要就被人猛地一把搂住,直接强横的箍进了怀中,热切难挡的吻铺天盖地压下来。

凌然节节败退,最后被按着抵在了冷硬的钢板上。

下巴被人牢固钳制,只能高高仰着头,启着唇,无措的供人采撷。

江之屿是生了气,尤其是把人搂在怀里能更加清晰明了的闻到他身上沾染上的其他alpha信息素味。

还是烂俗的雪淞味。

把小Omega嘴里的潮湿都吃进肚子里,再给他灌一些包含着自己信息素的水。

凌然记得这个电梯内有监控,张大嘴巴想说话,却更加方便舌头被人卷走吮咬。

他呜呜嗯嗯几声,快要没法呼吸,才终于被松开了些。

桃花眼中水濛濛一片,捂着嘴巴抬起眼睛,不想再被亲了,舌头都酸了。

江之屿沉默的看着他,电梯门恰好在101层打开。

凌然心尖一颤,连忙往外看了眼,幸好秘书和赵钦都不在外面。

江之屿攥住他手腕,拉着往外走,凌然又是跑着跟上去,忽然有种不是很美妙的预感。

他感觉江先生不是因为节目的事情生气,好像是因为别的事情。

他被肩宽腿长的enigma拎在手里,跟拎个小鸡仔,小兔子,小猫儿似的,总之是软乎乎的萌物,跟在主人身后跑得摇尾巴。

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接着就被按在门后继续接吻。

凌然本来就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的一点点余地又都被掠夺,两条月退开始软绵绵的打颤。

enigma在用信息素占据他,清洗掉他身上其余的味道,要他整个人都沾满自己的气息,才算作罢。

松开他时,还不满地在他柔嫩的唇珠上咬了口。

凌然“嘶”地一声,飞快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肉嘟嘟的那一颗小小唇珠本来就够可怜了,居然还要受到额外惩罚。

凌然那一双晃着水光的眼睛望着江之屿,明显是觉得委屈了。

江之屿也知道自己刚才亲得凶了,但是不凶他不长记性,每次都在他失控的边缘蹦跶。

伸手替他揉了揉唇珠,江之屿这才开口道:“你不乖。”

凌然:“:<”

哪里不乖了呢。

“以后不准跟他说话。”

凌然立即反应过来,他肯定是看到刚才自己和江盛译在楼梯间了。

那么,刚才的江先生那么急,那么凶,是因为在吃醋吗?

凌然还记得他们两人最开始的约定,enigma的占有欲很强,所以他们互相都会和其他异性保持距离。

但是今天是个意外,是江盛译发疯了忽然释放信息素,他也不想闻的,臭的要命。

看着江之屿冷峻的脸庞,凌然像是被喂了口热腾腾的酒,整个人都轻快起来,软乎乎的贴上来。

声音很轻,却很认真的说道:“我没有想跟他说话,是他主动来找我的。”

“都说了什么。”

“他就是说他要去欧洲了,说是替你去的。”

江之屿面不改色:“是。”

凌然道:“还说你最近其实很忙的,可是,好像也没有很忙吧……”

“怎么不忙,”江之屿道,“忙着干你。”

凌然眼眸忽得瞪大,脸上烧出两片艳丽红晕。

面前的enigma在办公室里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用一种沉着冷静公事公办的语气,却能说出这样让人羞赧不堪的话来。

虽然话糙理不糙,但这话也太糙了。

凌然想别开脸,却被人先一步捏住了下巴。

江之屿脸色仍旧发冷:“不准躲我。”

凌然就真的没再动,只是眼神柔亮漆黑,睁得大大的,仔仔细细的看他。

看着看着,忽然弯着眼睛笑起来,他好像明白了江先生为什么会这样,就像小朋友有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走到哪里都要紧紧抱着,别人摸一下不行,连看一眼都不准。

可他是人,不是玩具。

他也搂着enigma的腰,两手在他身侧轻轻晃了晃:“可以不要生气了吗,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江之屿垂眸,无声盯着他,灼热视线像是能穿透衣服看进里面。

带着一种俯视的,审判的,充满侵略探究的意味。

似乎在甄别他的话有没有掺杂谎言。

如果不给点惩罚,就算现在承诺了,下次也会因为他的宽容大度再犯。

Omega天生柔软,尤其怀里这个小Omega,单纯天真,难道看不出外面有多少alpha对他虎视眈眈,就光说今天开会的时候,台下坐着那么多人,江之屿亲眼看见好几个alpha和beta频频回头看凌然的方向。

尽管他自己也在看,但那是他的小Omega,旁人怎么也敢觊觎。

尤其是在人群中太过出挑的一张脸蛋,很难不吸引人的眼球。

偏偏小Omega还没什么戒备心。

江之屿问:“怎么保证。”

凌然伸出手指头:“发誓可以吗……”

江之屿牵过他的手,五指强行穿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不如做点实际的。”

于是凌然被抱着进了那件休息室,曾经他趴在上面看过风景的那个小飘窗,现在他又用另一种姿势坐在了上面。

原来那些柔软的天鹅绒毯从一开始就是为他准备的,现在才真正派上用场。

顾及他的身体状况和承受能力,其实没有做到最后。

江之屿有意吊着他,非要听他亲口说出些软声软气话来,才肯一点点施舍些安抚。

听他说一点都不喜欢江盛译,而且还很讨厌他的信息素。

听他说最喜欢的是龙舌兰酒。

心脏口处的褶皱像是被两只柔软的小手一寸寸抚平,江之屿有点满意了,这时候才起身,将颤个不停的小Omega抱住,搂进怀里,吃掉他眼睛和嘴巴里流出来的水。

“不哭了,”江之屿亲亲他,“宝宝知道错了,对不对?”

凌然在他怀里胡乱点头,月退抖得合不上,被从飘窗抱到了床上躺着。

江之屿替他拢了拢被子:“先休息会。”

被子底下伸出来两只细细白白的小手,攥住了刚才那两根恶劣的手指,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抽噎着问:“什么时候,回家……”

江之屿捧着他的手亲了亲:“还有点工作,忙完就回家。”

“睡吧。”

凌然也确实精力不济,很快就睡着了。

江之屿打电话让秘书来把飘窗上的绒毯送去干洗,然后又打了个电话,把江盛译在欧洲的派驻计划无限期延长。

把剩余的工作处理完,天色已经尽黑。

江之屿走进休息室内,没开灯,听见床上人轻缓地呼吸声,摸黑走过去,用外套把他裹好了,抱起来。

已经快十二点钟,小Omega早就睡熟了,一直被人从楼上抱进了车库内都没醒过来。

江之屿开了他那辆保时捷,把人放在副驾驶歪着,一路飙车回了家。

回家后又替他脱了衣服,去浴室给他清洗。

期间凌然迷迷糊糊睁了眼,被人摆弄的有点烦了,在enigma的头发上不轻不重地揪了下。

这段时间他是被惯出了点小脾气,以前的凌然哪里会有这样胆大的举动。

但有人乐意捧着宠着,没什么不可以的。

江之屿身上也被他弄湿了,并没有丝毫不耐烦,先把他身上洗干净了,用睡袍裹好抱到床上让他继续睡,然后才脱了衣服自己去浴室洗澡。

回到床上的时候小Omega已经踢了被子,脑袋也没在枕头上,一条月退从睡袍间大剌剌的露出来,毫无任何危机意识。

江之屿攥住他脚踝,替他把被子重新盖回身上。

小Omega身上仿佛装了雷达系统,enigma刚躺进来,软嫩的身子就自动贴靠进他怀里,蹭了几下,寻找到个舒适的位置,睡得香甜。

江之屿搂紧他,两人身上是一样味道的沐浴露。

清新的芳草香。

凌然第二天早上醒来,没在床上看见enigma的身影,看了眼时间,才七点钟,还很宽裕。

他昨天晚上睡得不错,这会儿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半眯着眼睛从床上下来,进浴室洗漱。

刚踏进去,就听见里面竟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凌然被吓得困意全无,大着胆子往玻璃门内一看,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里面洗澡,没什么雾气,用的应该是冷水。

他傻在了原地,视线立即收回来,没想到江先生会大清早在浴室里洗冷水澡,还不小心被自己撞见。

他发誓不是故意要看见什么的。

他悄悄转身,蹑手蹑脚准备退出去,手还没摸到门上,腰上就忽然横了只手臂,轻轻用力,将他整个人抱进了淋浴室。

花洒调成温度适宜的热水才往他身上淋,他红着脸,被从睡袍里湿漉漉的剥出来。

……

七点半。

江之屿抱着热气腾腾的小Omega从浴室出来,没让他动手,很仔细的给他套好衣服,再一颗颗把纽扣也帮他扣好。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凌然竟然也有些适应了,知道配合的低低头,抬抬手,好让人能帮他把衣服更好的穿上。

吃饭也是被抱着去的,来到客厅,凌然才惊讶的发现玄关处放着两个偌大的黑色行李箱。

他疑惑的看了两眼,宋义就赶紧过去把箱子推进了主卧内收拾去了。

“那些,是什么?”

他没了骨头似的歪在enigma怀里,粥喂到嘴边了才张开嘴巴喝进去,还没开始上班,整个人就已经累着了,懒懒的。

“衣服,”江之屿道,“让人送了点过来。”

凌然仰起脸来看他:“您要搬过来住吗?”

听见他又换成了尊称,江之屿不动声色,继续喂他:“嗯。”

凌然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一直蔓延到衬衫领口下面。

他搅了搅手指,像是有点不好意思,难以启齿。

江先生要是搬来的话,那他们岂不是算是同居了?

凌然声音绵软,小的快要听不见:“那,那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像那样睡在一起吗?”

江之屿道:“是。”

凌然又问:“那,那每天晚上,都要,都要做那个吗……”

江之屿慢条斯理地替他擦嘴巴:“是。”

“啊……”微挑的眼尾颤动了两下,似乎被吓到了,小Omega轻轻咬了下唇瓣,想说什么又不太敢说,看样子是被逼得紧了。

江之屿把他抱到玄关处,让他坐在鞋柜上,俯身替他换鞋。

宽阔温热的大掌攥住细弱不堪的脚踝,enigma动作轻柔,似乎心情不错。

“不止每晚,”江之屿抬头看他,笑了声,“还有早上,宝宝。”

凌然这回是真的接受不了了,每天晚上和早上,不说他身体受不受得了,他还能不能安稳的睡觉了?

夜里不知道要弄到几点,早上那么早醒来又要继续。

他不知道enigma的易感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这不都已经快要十天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么凶,把他吃了还不算完,是把他每根骨头,每块皮肉都磨碎了,嚼烂了,细细的吞下去。

如果熬过这段时间,会不会好一点……

凌然这么安慰着自己,却不知江之屿这几天早就不再受信息素的控制,单纯是想了。

他准备跟enigma打个商量,穿好鞋子后站起来,小脸认真:“那可不可以这样,如果早上也要的话,每天晚上就一次,可以吗?”

江之屿两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他:“不够。”

凌然咬了咬唇,做出让步:“那,那最多两次。”

在江之屿开口前,他急忙补充道:“真的不能再多了,我,我早上会起不来的……”

他不是爱赖床的人,但是这几天怎么都感觉睡不醒,工作的时候也觉得很是疲倦,也就午休的时候能在单人床上多睡会。

江之屿伸出只手,在他脸颊上抚了抚:“你不喜欢和我做那种事?”

凌然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双眼中似乎还蒙着在浴室里那层水雾,见enigma神情专注在等他的答案,好像只要他说不喜欢,面前的enigma就会很受伤。

特别受伤。

凌然否认道:“不是的……”

“那就是喜欢,”江之屿俯身过来亲他,唇角微微扬着,“我也很喜欢。”

边说,边深深嗅了下他身上不自觉冒出来的甜味。

“宝宝。”

“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

第64章

来到公司后凌然脸还有点红,他跟江之屿又是分开走的,赵钦快成他的专属司机了。

小组在讨论的时候,凌然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听着听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秦诚月过来敲敲他脑袋:“组长,你觉得你这样的态度合适吗?”

凌然揉了揉眼:“不好意思,我都有在听的。”

“你昨晚没睡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会,咱们等会再继续。”

“不用了,”凌然道,“我没事的,刚才这里这句话,我觉得可以再改一下措辞……”

正在说着,凌然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是赵钦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医院里的那个Omega醒了。

凌然的困倦顿时烟消云散,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好,我们马上就过去。”

秦诚月开车带着凌然三人赶到医院,病房门口有几个保镖在看守着,看见他们过来,让开放了他们进去。

那个Omega一开始还对他们充满了戒备心,瑟缩着躲到床底下,不愿意跟他们多说一句话。

凌然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现在的戒备心太重,不会跟他们敞开心扉聊,便让其他三个人先出去等一会。

“你还记得我吗,那天在会所的时候我见过你的。”

凌然眼神柔软和善,朝床底下伸出手,天真无害的笑了笑,说道:“我叫凌然,是江舟焦点视线的新闻主播,这是我的工作证。”

“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帮帮你吗?”

凌然在病房了呆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出来的时候眼圈红了一片。

他共情能力强,听那个小Omega讲述自己遭遇的时候,也陪着他哭了一场。

但事实是有这样惨痛经历的不止这一个人。

回了公司后,凌然将谈话的内容整理了下,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后续的工作。

“明天小峰和我再去一趟医院,诚月和嘉嘉就留在公司继续改稿子,整理其他材料吧,那个当事人Omega答应接受我们的采访了,到时候在播出的新闻里把他的脸模糊掉,声音也做一下特殊处理就可以了。”

“太好了,他居然会同意!能把受害者的采访加进去肯定会大大增加可信度,只要我们能掀起来舆论风向,到时候把事情只管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样董晖就算是想捂嘴也捂不过来。”秦诚月说道。

杨嘉点点头:“等你们采访回来之后,我可以先把视频做出来,和咱们搜集到的其他资料一起提供给公检那边当证据。”

凌然想了想,却提醒道:“证据还是先别发出去了吧,等到节目播出之后我们可以先观察一下舆论发酵程度再做打算。”

秦诚月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小然,你是不是担心这些证据就算交上去了也没用?”

董晖既然能拉拢政商两界,还能让千老这样的人物为他保驾护航,手段定然也不简单,以前不是没有新闻媒体报道过掌上明珠的新闻,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全网下架屏蔽,说这当中没有暗箱操作肯定不可能。

但是就算董晖再手眼通天,这次跟他杠上的是江舟,背后意味着整个江氏,和江之屿。

凌然对江之屿有种无法描述的信赖。

他想了想,说道:“我们现在没法预测董晖会不会在大选之前跟各方打好招呼,这段时间他的警惕性肯定最高,我们最好别在这种时候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要保密,即使对公司里的其他员工也先不要说,只跟老大单线汇报工作就好了,一切都会在节目播出的那天见分晓。”

秦诚月听了他的这番话很是惊讶,不禁又对凌然刮目相看了,虽然他本来就知道凌然很优秀,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短短的磨练,凌然已经越来越有那些经验丰富的组长的模样了。

“好,我们都听你指挥,”秦诚月关切的看着他,“但我看你这几天有点太累了,明天我和小峰一起去医院采访吧,你多休息会。”

凌然摇了摇头:“没关系,还是我去吧。”

他担心今天刚跟那个Omega建立起来信任关系,要是明天换人了对方可能会变得不配合。

后天就得播出了,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几人又加班忙乎到了快八点,把第二天准备拍摄的采访提纲全都列好了才下班。

公司大厦依旧灯火通明,还有不少部门的员工们在忙碌。

凌然看了眼手机时间,这才发现半个小时前江之屿给他发过一条消息,让他忙完之后上楼一趟。

秦诚月收拾好东西过来叫凌然一起回家,他今天想蹭凌然的车回去,他的车这两天开去4S店保养了。

谁知道凌然一脸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说自己现在还不回家。

秦诚月:“?”

秦诚月:“别告诉我你还要自己留下来继续加班?”

凌然干脆把保时捷钥匙给他:“诚月,我把车借你开,你先自己回家好不好。”

秦诚月抱着手臂看他,眼神狐疑:“那你等会怎么回家?”

凌然搅了搅手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我还要上去一下……”

秦诚月:“。”

该死的臭情侣。

他拿着车钥匙扭头就走,气鼓鼓的头也不回,非常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撮合他们两个人,导致凌然的空闲时间几乎都被某个恬不知耻的enigma霸占了。

他和凌然现在除了上班,其他时间几乎见不到,凌然原本只有他一个好朋友,没事的时候整天和他黏在一起,现在只不过谈了个恋爱,他就有种自己受到冷落的感觉。

不就欺负他是单身吗,他也要找个伴侣谈恋爱去。

秦诚月走后,凌然才坐电梯直达101层。

秘书见他上来,已经见怪不怪,端起桌上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一杯热可可,引着他来到总裁办公室外。

推开门,便看见enigma站在那扇偌大的落地窗前,正在接电话。

秘书轻手轻脚把热可可放在了沙发前的桌上,然后就退了出去。

凌然也没出声打扰,自己乖乖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来那杯热可可喝了口,满嘴的甜腻香味。

甜食果然会让人心情愉悦,今天一整天的工作疲惫都像是一扫而光。

Omega开心的眯了眯眼睛,两手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大口。

江先生怎么知道他喜欢喝热可可的,上次给他准备了一杯,这次又是。

江之屿听着电话里的汇报,从落地窗的倒影上已经看见了缩在沙发内的娇小身影,转过身来,果然看见一只心满意足舔着嘴巴的小猫。

紧皱的眉心舒展开,迈步也走到沙发前,俯身,伸手在他唇角处缓缓擦拭了下。

凌然被迫高高仰着脸看他,水润的眼眸很轻很轻的眨了下,饱满湿润的嘴唇不仅冒着热可可的香气,还软的一塌糊涂。

怎么能这么乖,按进嘴巴里了也不反抗,只是软绵绵含着。

快被含化了。

电话对面的人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江之屿的回复,便又问了句:“江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江之屿收回手,语气沉着平静:“不必有什么顾虑,原计划执行。”

对面似乎怔住片刻。

这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决定,这关乎到二房,甚至整个江氏的利害。

江氏除了较有势力的大房二房三房之外,直系还有逐渐式微的四房和五房,另有一众旁系分支和远房表亲等,光是江氏族谱就足够编成一本书。

大房的江老爷子是上一任江家掌权人,江氏在他手上虽然不至于没落,但是发展势头远不及现在,老爷子比较注重家风家训以及亲情血缘的维系,年轻时候不够有魄力,导致大房名下的股权资产被二房侵占去了不少。

老爷子晚年得子,等到快要失去对江氏和江家的掌控之时,才终于知道追悔莫及,便用尽了全部的心血栽培接班人,也就是江之屿。

恰好江之屿又是极其罕见的enigma,所以江老爷对他从小的教育就很是严厉,慢慢到了严苛的程度,要求他样样都要高人一等,出类拔萃,否则便是要打要罚。

江之屿也确实如愿长成了一个合格接班人该有的样子,运筹帷幄,雷厉风行,手段强硬,跟他的父亲相比近乎于残暴,刚上位没多久,就已经在江氏做到了说一不二,底下人谁敢有异心,下场只会一个比一个惨烈。

老爷子跟他说过,必须要将江氏的命脉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同时也不要在集团高层推行如此暴政,最好是采取怀柔政策,不要把关系闹僵。

事实证明江之屿只听进去了前半部分,他慢慢把自己名下的股份从10%,逐步扩张到了如今的将近60%。

一言堂又怎么样,江氏的江,只能是他江之屿的江。

这段时间他对二房的制裁或许是太过了点,江之松不止一次跟老爷子提过抗议,老爷子也明里暗里找过他多次,认为他做得确实过分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起码也要给二房留点体面。

江之松虽然按辈分是江之屿的二哥,但是年龄却比江之屿大了接近二十岁,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算是两辈人。

但江之屿仿佛没有尊敬长辈的谦逊美德,江之松找过他多次都被拒之门外,这次他是打算赶尽杀绝,目标瞄准了二房仅剩的一点海外资产,按照原计划,他是要一次性把这些资产全部吞并。

手下人也知道江之屿的脾性,没敢再多问,说了声是就挂断电话执行去了。

如果进行顺利的话,明天晚上,最多后天早上,事情便能办成了。

江之屿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当啷”一声响,把凌然吓得一惊,他低头去看的空档,身旁的沙发软垫已经深深陷了进去。

enigma人高马大,把柔软的沙发都压出深重的折痕,Omega身量轻,偏着栽进陷阱里。

江之屿张开怀抱,将他揽进去,脸颊又埋在他颈间嗅。

除了浓郁的可可香味,Omega身上还总是带着股淡淡的甜香。

可能是他信息素无意中泄出来的一点味道,江之屿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是皮肤太薄,所以血肉里的信息素渗出来,透过包裹着骨骼肌肉的单薄嫩皮挥发,然后再被enigma吸进肺里。

这味道太有吸引力,太诱惑,别说alpha,自控力强悍可怕的enigma都难以抵抗,想让这股味道盈满全身,就必须更加用力的去吸,去嗅,伸出舌尖去触碰。

凌然后颈处还带着阻隔贴,腺体也平稳的沉睡着,如果不被人恶意撩拨的话,他是能喝完那一整杯热可可的。

但是贴了阻隔贴也无用,湿润的贴纸可怜兮兮的沾在腺体上,没了阻隔的效果,玫瑰香葡萄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缓缓蔓延开来。

凌然听见了舔舐的声音,他被人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捂着自己嘴巴,生怕会发出视频里一样羞耻嗲气的声音。

外面还有人在,被人听见可就完蛋了。

没人知道他们看起来冷厉无情杀伐果决的江总此刻像只饥饿难忍的丛林凶兽,正在毫不留情的将瑟瑟发抖的小员工箍在怀里,强行嗅人身上的信息素。

凌然被按着吸了会,江之屿总算将他松开了些,转过他的身子抱到腿上坐着。

见他身上今天早上被自己亲手穿上的衣服此刻已经变得凌乱,皱皱巴巴的贴在细得没边的身子两侧。

江之屿眼神晦暗艰涩,伸出手去丈量,从拇指到中指的距离,几乎能触碰到他另一侧的月要窝。

这样小的肚子里,真的能容得下五脏六腑,和他的东西么。

还是说Omega是太柔软的生物。

凌然眨着眼睛,脸颊红红的,像被染上一层艳色。

他不知道江先生叫自己上来是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闻闻自己的信息素,量量自己的腰吗。

“江先生……”凌然开口问道,“您的易感期,还没有结束吗?”

江之屿靠进沙发椅背,两条长腿肆意曲着,闻言,挑着眼眸看他。

“怎么,觉得我烦了?”

凌然被哽了一下:“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怎么想,”江之屿拉着他趴进自己怀中,仔细看着他的眼睛,“说说。”

凌然也看向他,思索该如何措辞才能不让他误会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enigma的易感期是很痛苦难熬的,所以我想要尽我所能的帮您,但是我感觉最近您好像已经恢复正常状态了,而且白天还能上班处理工作,易感期症状好像是已经没了的。”

说到后面,凌然声音小了很多,也不敢再看enigma的眼睛:“如果您已经好了的话,那,那……那件事,是不是可以少一点……”

江之屿一边听他说,手一边在他背后不轻不重的抚着,从纤细的后颈慢慢向下,顺着细直的脊柱,一直延伸到尾巴根那处小巧的尾椎骨。

他很享受怀里人在自己掌下轻颤无措的模样,尤其是嫩白的小脸上泛着红晕,上挑的眼尾处沾点氤氲潮气。

实在太让人怜爱。

但是小Omega说出口的话让人不怎么喜欢,这还没对他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一天也只是两次而已,早晚各一次,中间要等待一整天的时间,未免太难熬。

两次都不行,难道一天一次?

等于没有。

“不行,”江之屿直言,“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这事没得商量。”

凌然轻轻咬了下唇,嘴巴也委屈的撇下去,有晶莹剔透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被人欺负惨了似的,像是下一秒眼睛里就能掉出珍珠。

“可是,我还没有答应你的追求……”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副样子的,他们不是还没正式在一起吗,江先生不是也说了可以让他慢慢考虑的吗。

不是情侣关系,也能每天抱在一起睡觉,每天做那种事的吗。

这有点超出凌然的道德评判标准。

江之屿看见他的眼泪,心尖都在发颤,想抱着他好好哄,他说什么都答应他,又想恶劣地继续欺负他,好叫他把眼泪都滴在自己身上。

略带粗粝的指腹在湿润的眼角轻轻按了按,江之屿低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下,柔声道:“那也是追求你的方式。”

不同雄性通常会有不同的求偶途径,而展现自己卓越的生育能力也是其中一种,很多动物种群的雄性会用对雌性独一无二的占有欲和强大的生育能力来决出首领,在自然界,繁衍是一切行为的前提。

凌然眼睛微微瞪大,像是被堵得哑口无言,只是眼眶更红了点,更湿了点。

“这样怎么对呢。”

江之屿跟他解释:“婚前进行性行为重要且必要,两个人在一起离不开互相之间的性吸引,这是每个人与生自带的磁场,不以意志为转移,也无法通过强大毅力自控。”

江之屿双腿分开:“就像你现在坐我身上说话,我满脑子都只会是想跟你做爱。”

凌然能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的话,屁谷有点害怕的悄悄挪了挪。

“可是,这里是公司……”他轻声细语地提醒。

江之屿把他按回去:“结婚之前我们要多试,才能知道彼此合不合适,这是最简单也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如果要等到结婚之后才发现彼此不合拍,对于双方来说都会是一种折磨,柏拉图式的恋爱不会存在于我们之间。”

enigma虽然自控力很强,但入股释放起来通常很重欲。

凌然仔细思考了下,其实江先生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那,要试到什么时候呢……”

江之屿轻描淡写:“结婚前吧。”

凌然放在他月匈口处的手指蜷了蜷,思路已经被带入他的节奏,开始想两人结婚之后的事情了。

如果结婚前要保持着这样的频率,那结婚之后岂不是还会变本加厉?

现在他就已经觉得吃不消了,以后他该怎么办啊……

他快哭了似的,脑袋趴在enigma身上,哭哼了一声:“我,我不要……”

不要屁谷开花。

江之屿知道Omega娇气,体力不好,还怕疼,扶着他脑袋抬起来,对他保证似的口吻道:“我以后都轻一点,好不好?”

凌然眸中有水光闪动:“你没有,根本没有轻一点……我,我都讲过了,要轻一点,慢一点,但是你根本每次都听不到……好快,好凶,呜……”

凌然不是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努力,但是被情潮淹没的时候,enigma的理智也就不再受控制,哪次不是把人弄昏过去了还停不下来。

江之屿知道自己的恶劣行径,只能在他眼睛上落下个吻,吃掉他的眼泪之后再辩驳。

“那是因为你对我的性吸引太致命了,宝宝。”

“每次看见你都忍不住。”

“想抱你,想吻你,想一个接一个的给你临时标记,想不管你受不受得了,把你终身标记,让你彻底变成我的Omega。”

江之屿垂眸,盯上了他的两片唇瓣,低下头跟他细细的接吻。

“想一直在你里面。”

这个吻果然轻轻的,软软的,两个人的唇只是在缓慢的厮磨,没有侵略,没有暴力,没有单方面的挞伐。

是温情的拉锯,是爱谷欠的分享,是口中的信息素交换。

凌然渐渐意识混乱,他没被这样细,这样磨人的吻过。

不止是轻一点,简直是场湿淋淋的诱惑折磨。

他身子都被吻成了一汪水,连enigma在他耳边低吟了什么也没能听得清,只知道脸颊被烧得滚烫,甚至开始渴求着一场攻池掠地的征讨和侵占。

江之屿吻了他一会就放开,用深沉的眼神看他。

小Omega白皙柔腻的脸颊上已经布满红晕,两片饱满漂亮的唇瓣此刻沾满湿红,微微启开,还在等人继续深入一般。

但是他的小脸上是比之前多了些倦懒,眼下仿佛也有了点点乌青。

前段时间他的身体还没恢复的过来,这两天又有点没节制的总折腾他,不让他来上班他也不肯,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被亲了几下仿佛就喘不过来气,要晕了似的。

看来他的讨饶也不是没道理。

江之屿用指腹替他将唇瓣擦净,等他呼吸恢复平稳之后,把他从身上抱下来,又把热可可放进了他手中。

一切都如他所愿的点到为止。

“让赵钦先送你回家,”江之屿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揉了揉他的脑袋,嗓音沙哑,“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便走到了办公桌后,将金丝眼镜戴回英挺的鼻梁,给赵钦打了个电话,开始办公。

坐在沙发上还傻傻捧着杯可可的凌然:“……”

呜……

赵钦很快来到办公室,走到凌然面前问道:“凌先生,要现在就回去吗?”

凌然放下杯子,看了眼办公桌后的人。

金丝镜片闪着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光,底下一双冷长的凤眼矜贵又好看,深沉的望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会被注视到头晕目眩。

但是现在他都准备要走了,enigma还在沉稳的看文件,真的没有要再挽留他的意思了。

凌然只能站起身,对着办公桌的方向小声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嗯。”enigma没抬头,只是淡淡应了声。

凌然放下杯子,里面的热可可都没喝完,便跟着赵钦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到办公室的门重新合上,静谧的空气中乍然少了那份甜蜜的香味,江之屿的眸色才冷厉下来。

他拿出根烟,点燃,指尖夹着在唇边咬了下,烟雾在眼镜片下缭绕。

他没有烟瘾,无聊,或者觉得情绪难以平复的时候会吸一支。

低头看了眼桌下,恐怕一时半会都平复不下来了,冷白的手背青筋赫然暴起,也只能无奈地揉捏两下眉心。

刚才要是再不把人送走,今天晚上又什么都不用干了,光干他就行了。

小Omega身体素质确实不太好,刚才摸着他身上的肉没有几两似的,也难怪每次都哭得厉害,还总是容易晕,得再尽快亲自带他去医院做检查。

今晚叫他上来不是要上床,原意也只是想看看他,顶多亲亲嘴。

但是吻着吻着就开始刹不住,跟他说得那些话也都是美化过的内心想法。

把人禁锢在身下的时候,江之屿确实不止一次想对他进行终身标记,易感期期间每次还能用尽最后一点理智带套,已经算得上个圣人。

彼时的小Omega已经软成一滩烂泥,是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

予取予求,温热妥帖,就算孱弱的生殖腔被人蛮横无理的闯入,也只会乖乖的任由闯入者将温软柔蜜的腔体搅烂。

第65章

烟在指尖燃尽,江之屿把秘书叫了进来,让她汇报了一下凌然小组工作进展情况。

秘书一五一十,把最近从宁新桥那里听到的,还有她暗地里从江舟各方面打听到的情况全都跟江之屿复述了一遍。

“凌先生虽然进公司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是作为小组长的能力和专业素养是有目共睹的,并且凌先生作为主播的那几期栏目收视率都特别高,节目口碑也特别好,他的微博粉丝增长速度甚至比娱乐部的几个艺人还要快,公司正准备要给凌先生再专门配备一个经纪人,来帮他对接各个平台的运营事项。”

江之屿交代了下让下面全面配合凌然小组栏目播出的任务,又让秘书把凌然的微博页面找出来。

凌然很少运营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首页迄今为止才发布了几条宣传微博,最新的一条是一张自拍,看起来应该是在演播厅后台休息室。

刚刚化完妆的Omega脸颊白净柔嫩,唇瓣红通通的,泛着股蜜意,手里拿了杯可可对着镜子拍了张照片,漂亮的桃花眼勾成月牙般笑盈盈的弧度。

【请你们喝(杯子)(杯子)】

评论区盖了两万多楼,除了第一条是喊老婆的,后面全都是各种花式舔屏,隔着层互联网,粉丝们说话荤素不忌。

【不想喝咖啡,想喝老婆口水和敬业】

【老婆中的老婆,劳斯莱斯中的劳斯老婆,我素未谋面的老婆,天生就该做我老婆的老婆!!】

【老婆别上节目,上我】

【是只给我喝,还是在座的姐妹们都有?】

【老婆嘴嘴怎么那么红,是昨晚我亲得太用力了呜呜,对不起,今晚给老婆吃我嘴嘴】

【都说了不准在外面抛头露面,你要记住你还是个小宝宝!】

【宝贝怎么看起来又漂亮了点,我没看错的话脖子上的是蚊子咬的还是草莓啊?不会是有男人了吧呜呜,不准别的男人吃我宝宝呜呜呜】

【小宝让我炒炒小雪,嘿嘿嘿】

【……】

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江总一条条翻看评论区的秘书:“……”

秘书:“江总,要不我再给您汇报点别的?”

快别看了!

修长指尖在屏幕上不知道滑下去几条,最后返回最上面,点开那张照片又看了看,随手点了保存。

秘书:“。”

“不必了,”江之屿收了手机,抬起头来,“出去吧。”

*

凌然回家之后自己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虽然很累很困,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没有一个强势温暖的怀抱搂着,他总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把脑袋缩进被窝里,手指在嘴唇上缓缓摸了摸。

今天在办公室里那个又轻又温柔的吻,慢慢的,湿湿的,却沾满了清潮汹涌的涩欲。

凌然身体特别敏感,那个吻让他已经颤着身子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所以江先生尊重他的意愿强行停止下来的时候,他心里又会忍不住空落落的失望。

凌然自己拍了下自己脑门:“都在想些什么呀……”

明明是要去谈条件的,怎么最后反而被美□□惑了呢。

江先生当然是美色,很英挺俊美的长相,雄性荷尔蒙有压倒一切的气势,又因为狭长幽冷的精致眉眼很容易显得多情。

凌然觉得自己肯定是受了蛊惑,不然怎么每次江先生凑近了来吻他的时候,明明还没有怎么样,他就已经在慢慢打开身体准备妥帖接纳所有即将到来的一切了。

越想,凌然耳根越热。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换了个阻隔贴之后那里平静干爽,并没有要发情的症状。

那他为什么现在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江先生呢。

想着想着,凌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被人拥进怀里圈着了,是他渴望的那个温热怀抱。

下巴也被人挑着抬起来,跟梦里的美色接了个湿湿长长的吻。

凌然像是周身都被温暖和煦的海水托浮着,身边还不时有飘荡的小鱼和水母游过,他的身子随着海浪不停晃悠、晃悠,舒爽得他头皮发麻,两条月退也在被子底下踢了踢,想要从被窝中伸展出来,攀上点什么。

但是身体被薄被裹紧了,他动弹不得。

最后脸颊被人摸了摸,也盖上个湿吻。

凌然迷糊中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眼前有个朦胧的黑影,即使看不清楚,但是他能感受得到是江先生。

以为enigma又需要自己的安抚了,凌然轻轻张开嘴巴,仰着小脸努力凑上前去,准备再献上个充满香甜气息的吻。

他是睡迷瞪了,条件反射的做出一系列举动,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在钢丝边缘擦枪走火。

江之屿在他唇上浅琢了下,没再深入,将他小脸埋进自己胸口,按着他后脑勺抵在自己下颌处。

“好了,睡吧。”

小Omega并没有恢复意识,闭上眼睛又睡了,两只手隔着被子抓住了enigma胸口的一点点衣襟,巴掌大的小脸也有大半边被埋进了被子里。

他无意识的伸了伸脖子,嘴巴从被子里露出来,贴近enigma月匈膛处的单薄睡衣,隔着那层丝滑凉腻的布料,两片柔软的唇瓣又轻又缓,吻了上去。

他是把这里当成了enigma的嘴唇,好心好心想送上个舒缓的吻。

布料几乎是瞬间被濡湿,热气腾腾的,贴在了enigma紧绷的躯体上。

一片黑暗中,江之屿眉心猛地跳了下。

*

早上起床凌然没看见江先生的身影,问了宋义才知道他今天一早就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先去上班了。

凌然感受了下,昨天晚上不知道江先生几点回来的,早上也不知道几点走的。

他们没做。

睡足了一整晚精气神就是好,凌然吃了早饭后去上班,他的车还在秦诚月那里,因此秦诚月专程来楼下接了他一起去公司。

凌然先和小峰一起去了趟医院,采访完成的很顺利,回到公司后几人又将情况汇总,最后敲定了新闻稿的最终版,拿去跟宁新桥汇报。

宁新桥开始时将这个选题交给几个人也是扛了很大的压力,且不说公司很多高层并不同意节目播这个,就连江总那边的意思也是不准把这个选题交给凌然来做。

但是凌然组里四个小朋友太过坚持,宁新桥不忍心打压他们的热情和自信,还是同意让他们做了,没想到他们几个小屁孩居然还真的把节目给做出来了,并且做得非常漂亮。

因为这期选题的特殊性,宁新桥让凌然先进行了试播,稿子都是凌然自己写的,从他口中播出来也十分流利顺畅。

并且宁新桥也感觉出来今天这稿中的某些措辞言语很是精辟犀利,有点不像凌然往日绵里藏针的温柔风格,等到凌然从试播台上下来,他先是给四个人鼓了鼓掌,然后才问凌然:“这稿子都是你自己写的?”

凌然有点紧张的点点头:“是的,哪里还有不太合适的地方吗?”

宁新桥看着后半段抨击董晖的那两段内容:“不是不合适,我只是觉得这后半篇好像不太是你的手笔,倒是有点像……”

他看了看旁边三个人,没继续说完。

凌然立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这两天简直快要忙晕了,他差点忘了后半部分确实不是他写的,是那天晚上江先生帮他写的。

完了,老大不会真的看出来了吧……

宁新桥确实看出来了,江之屿以前也代表江氏在公开场合发表过谈话或演讲,还曾经接受过媒体访问,但那都是早些年的事了,那时候江之屿的发言稿就从不需要底下人动手,都是他自己执笔。

因为宁新桥曾经专门研究过一些名人访谈或演讲,自家江总的讲话当然也在其中,所以他对江之屿的发言风格较为熟悉。

凌然稿子的后半篇,多半出自江总之手。

宁新桥脸上虽然没表露出来,心里却止不住的一阵唏嘘。

他以为江总对凌然的喜欢也只是短暂而表面的,却没想到不仅越来越过分,现在连稿子都会亲自帮他写了,那以后是不是凌然什么都不用做,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往屏幕前一坐,江总会在幕后把所有事情都替凌然铺好。

简直可怕。

秦诚月还一头雾水,凑到宁新桥旁边看那份稿件:“像什么?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也要知道。”

宁新桥把他靠的过近的脑袋推开:“什么都有你的事。”

秦诚月气愤不已:“好好好,没我的事,什么都没我的事,我这就走。”

他说着还真转身就走,凌然赶紧过来拉住他:“诚月,你不能走,你是我们组里的支柱,你走了我们就完蛋了。”

秦诚月嚷嚷道:“行,小然,我这是给你个面子,废物也是有脾气的,我这几天也没少出力吧,怎么就没我的事了……”

宁新桥像是觉得自己刚才话说重了,也对秦诚月道:“是,这次确实有你的事,你把稿子也好好顺顺,这期节目你和凌然一起上。”

秦诚月听了震惊不已,指了指自己鼻子:“我也上?还是不要了吧,只要其中一个定下小然就可以了,再找一个有经验的主播一起播,这不是我们栏目的传统吗?”

宁新桥问道:“我觉得你们两个就可以,上期节目你播得不错,也可以跟凌然搭配历练历练,况且这期选题本来就是你们组主导的,当然也是你们最了解。”

凌然开心的不得了,也对秦诚月道:“好啊好啊,诚月,我对你有信心,也对我们的录制有信心,我们就一起播吧。”

秦诚月还是觉得心虚,但看凌然目光希冀的看着自己,便咬着牙点点头:“好,我们一起。”

宁新桥看着面前兴奋激动的两人,也不禁被他们感染到,亲自陪着他们又试了几次,一直练到下班的点。

万事俱备,只等待明晚的直播。

下班之后,凌然又没和秦诚月一起走,江之屿在地下车库等着他,他趁着没人的时候赶紧溜上车,车子便朝着医院驶去。

江之屿带他去找徐观意做了全身检查。

徐观意见这次两人终于是一起来的,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全都一股脑交代出来了。

好在检查结果显示凌然信息素紊乱症已经恢复了不少,并且他的生殖腔发育势态喜人,这跟他每天都能获得大量的enigma信息素有关,每一次的发情期都能被有效的缓解,应该再用不了多久,他身体就能完全痊愈了,生殖腔也能继续缓慢发育完全。

从医院出来后,凌然脸颊还红扑扑的,跟在江之屿身后上了车,感觉脸上的热度还有点没降下来。

刚才两人临走的时候,徐医生嘱咐了好几件事情,还询问了两人最近的同房频率。

凌然想说他们最近确实是每天都抱着睡的。

但徐观意说不是这个意思,于是江之屿道:“我说每天两次,他不同意。”

瞪大眼睛的凌然:“……”

无意被重伤的徐观意:“……”

徐观意:“这个,确实对omega的病情恢复有好处,但是具体的你们自己回去商量,这个不用告诉我,记得带就行。”

江之屿:“不能不带?”

徐观意:“?”

徐观意:“我是医生你是医生?”

江之屿:“他的生殖腔还要多久能发育好?”

徐观意:“保守估计还要一个月吧,快的话或许两三个星期就能发育到下一阶段,目前最主要的是他的紊乱症,即使彻底恢复好了,也难保不会有复发的可能,所以日常还是需要多注意。”

末了他又补充道:“对了,记得那个药不要给他多吃,一次顶多一颗啊。”

江之屿没多说什么,拉着凌然转身走了。

听了全程,并且耳朵快要冒烟的凌然在后面小跑着跟上。

上了车之后,江之屿才摸摸他的耳朵:“怎么这么烫。”

凌然:“呜……”

他们刚才聊的也太细了,要是徐医生办公室里有地缝,他一定一头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徐医生刚才说,我的病已经好了很多了,”凌然道,“您的易感期也已经结束了。”

江之屿收回手,后背靠进座椅内。

小omega话里的暗示已经太过明显,这两天他一直提这事,江之屿还是压抑下眸中无法遏制的暴动,沉着嗓音问:“想说什么。”

谁知道小Omega嗫嚅两声,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说,谢谢。”

江之屿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他是要说这个。

凌然眼眸里亮晶晶的,含着汪被吹皱的春水,带着怯意和羞赧地望向他,唇瓣张了张,再次郑重地说了句:“谢谢您,江先生。”

对于江之屿为他做的一切,凌然心里是感激的,感激之余还萌生出很多数不清的异样情感。

从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理解他的所有决定,支持他的所有选择,对他好,又不仅仅是好,更是呵护,是宠溺,是无休无止的纵容。

他不知道江先生跟他说得喜欢和想要结婚是不是真的,但是现在他是真的,真的在认真考虑了。

以结婚为前提的考虑。

江之屿把他的手揉进指缝里,拉过来,让柔软的身子靠在月匈口。

“今天听见医嘱了?”

凌然感觉手指头快要被人揉化了,乖乖点头:“听见了。”

“那就每天一次。”最终还是enigma做出让步。

凌然没想到看完医生后的江之屿这么好说话,都没用他开口,条件居然就谈成了。

这样他觉得还可以勉强接受,虽然enigma时间很长,但是起码少了一半次数,他不用整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蔫哒哒的去上班了。

谁知道他刚笑眯眯的答应了,又听见enigma平静宣布道:“周末要做两天。”

凌然脸上的笑僵住,很快换成副哭脸:“啊……不行的……”

周一也还是要上班的啊。

江之屿低头跟他接吻,两片唇一碰上,就像被湿热的水紧紧沾在一起。

黏黏糊糊分不开,一点空气被来回推渡,最后从唇齿间泄出来。

江之屿吃着他的唇舌:“以后每周一给你放假。”

凌然欲哭无泪,说话也含混不清:“那,那样,也不可以……”

他不想在公司搞特殊待遇,那岂不是更加坐实了他是走后门进去的关系户。

江之屿已经把他抱进了怀里搂着,昨天晚上没亲够,早上走得早没来得及亲,今天一整个白天又都没见着。

捏着又白又细的下巴命令:“舌头。”

于是软腻滑嫩的小舌就被听话的送了出来,供人亵玩。

凌然被玩得头晕脑胀,险些就要答应了周一放假的事。

江之屿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来。

他一边继续吻着怀里人,一边捞过手机来斜睨了眼。

本来没想接,但是看见来电是江之臣,还是接了起来。

江之臣的声音立即从听筒内传出:“今晚有空吗?”

江之屿从喉间发出声短促的应答,微微沙哑,饱含未褪的情谷欠。

“嗯。”

江之臣听出他在干什么,却也装做不知:“那等会你回老宅一趟,家里有点急事。”

江之屿终于舍得松开那两片被吻到红嫩湿热的唇瓣,在他素来爱不释手的幼小唇珠上舔了两下,才颇为慵懒的问:“什么事?”

凌然气喘吁吁,脑子里已经一片混沌迷蒙,被人按着后脑勺贴在了enigma怀中,小口小口张着嘴巴喘气。

他已经比之前进步了一些,但还远远不是江先生的对手,江先生吻他像是不需要换气,而他早就已经快要被憋死,只能从江先生口中获得一些稀薄的氧气。

江之臣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老爷子让我通知你,我估摸着跟二房有关,江之松今天回过老宅。”

江之屿心下顿时了然,只是他没料到二房的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家底都被掏空了,这才想着要去老头子面前击鼓鸣冤。

为时已晚。

江之屿像揉一个乖顺的小猫那样揉着怀里的小Omega,说道:“好。”

有些账,是该算算清楚了。

他让赵钦先把车开回御棠府,送凌然上了楼,又看着凌然吃了晚饭之后,才让凌然早点休息,说自己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凌然穿着可爱卡通睡衣站在门口送他,问他晚上什么时候回来,自己会等他。

江之屿看着被昏黄温暖的灯光团团包裹住的小Omega,走上前,跟他说不用等,困了就早点睡。

凌然乖乖点了点头,却在心里默默的想,还是要等的吧。

江之屿没让赵钦过来,自己开车回了老宅。

他踏进正堂主屋的时候,才发现不仅是二房的人在场,其余几房的人也全都赶了过来,满满一屋子人坐的规规矩矩,八仙桌旁坐着几位家族里年岁已长的长辈,其余人则全都分散坐在正堂各处。

看见他走进来后,所有人的眼神顿时聚焦过来,目光如炬,痛恨他的想将他扎成筛子,惧怕他的也盼望着他能有朝一日跌落神坛,任人碾压,然后其余人等就可以将独揽重权的大房分而食之。

雕花太师椅的主座上坐着的是大房的江老爷子,年逾七十仍旧精神矍铄,一双清白浑浊的眼睛怒视着门口的方向,怒不可遏的厉声问道:“你到底是有多重要的事情要忙,能让全家人在这里等你这么长时间?你眼里还有没有点礼仪家规!”

江之屿气定神闲,端的是八方不动,迈动长腿在正堂中间的唐彩琉璃水晶吊灯下站定后,颇有种从没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骄矜狂悖。

偏enigma天生气势使然,不加控制的气场全开,碾压般的威慑便占据至高无上的巅峰。

他扫视了圈四周,唇角轻轻扬了下。

今天不是让他回来参加什么家宴,倒像是对他的单方面审判。

江之屿没打算跟他们浪费时间,目光搜寻到坐在老爷子不远处的江之松和蒋蓉莲,挑衅般的笑着望过去。

“今天人来的倒是够齐全,好像唯独少了盛译。”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江盛译,蒋蓉莲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爆竹,不受江之松的控制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江之屿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你还敢提盛译?!不就是你把盛译发配到瑞士那个破村子去了吗?江之屿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盛译是你的亲侄子!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牲!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第66章

此话一出,正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江之松脸色同样难看的很,拉了蒋蓉莲一把没拉住,出声呵止道:“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之屿也不过是根据集团总部安排做出的决定,盛译既然是江氏的一份子,当然也要万事以江氏利益为先,再说之屿向来有大局意识,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意气用事!”

蒋蓉莲颇为不忿,本来她手中仅剩的一点江舟股份被江之屿用手段套走了她就怀恨在心,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二房名下的资产还剩下多少?又有多少名义上还是二房的,实际上全都听了江之屿的调遣?

现在连自己儿子都被江之屿轻飘飘一句话给发配了,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什么时候能回来,蒋蓉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偏偏儿子是个不争气的蠢货,居然真的乖乖听话的出国去了。

这两天蒋蓉莲没少磨着江之松回老宅来找老爷子告状,江家可能没人能管得了江之屿,也就老爷子作为老家主,还能说上两句话。

“你别跟我说什么大局不大局的,我就想问问江氏明明还有这么多人在,为什么非要把盛译外派出去?”蒋蓉莲目光愤恨,紧紧盯着江之屿,“你敢说你没有私心?没有蓄意报复?!”

江之屿走到她面前,唇角微微勾了下:“你说得对。”

他眼神坦荡,没有丝毫遮掩:“的确是私心。”

就是看不惯江盛译要么整天跟只苍蝇似的围着凌然乱转,要么跟只甩不掉的癞皮狗一样到处释放信息素惹人厌。

既然当初率先提出退婚的是江盛译,那么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再要求回到Omega身边?

发配已是仁慈之举,如果江盛译再对自己小婶婶做出什么出格举动,江之屿不敢保证他还能完好无损回到蒋蓉莲怀抱。

但可惜的是,没人知道江之屿的这层心思,只以为他在对付二房的时候顺手把江盛译提前解决掉了。

都知道二房的江之松和蒋蓉莲夫妇俩难缠,蒋蓉莲听了他的回答,怒火烧得一张精致风韵的脸都有些扭曲起来。

“你,你说什么?!”蒋蓉莲瞪大眼睛,火气攻心险些晕厥过去,“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这么冷血的人!我们家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你居然要这样对待我们?!不管怎么说,我和你大哥都年长你不少,你就算不把我们当成长辈那样尊敬,也该懂些礼数吧?老爷子平日里那么和善的一个人,怎么会教出来你这样一个儿子!难不成都是跟你母亲学来的?!”

话音刚落,江之屿脸色冷了几分,望向蒋蓉莲的眼神也布满可怖阴鸷。

“你说什么?”

江之松连忙站起身,准备先一步把被激怒到口不择言的蒋蓉莲按回座位上:“够了,你还不给我闭嘴!”

江之屿的母亲去世已久,在江家也鲜少有人提起,蒋蓉莲是被气昏了头脑,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语欠妥,但是想要收回来也为时已晚,在座所有人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她只能梗着脖子硬声道:“我难道说错了不成?你这性格脾气还不都是跟你母亲一模一样?再说了,我看你自己也行为不检点,新闻上都登出来了,你作为江氏在外面的形象,居然私下里经常出入那种会所,还包养了一个下贱的小女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