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再也没有出去,足足在病区待了一月。
她?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也就四个小时,没有办法规律吃饭,丫鬟们不在,有时候放下饭碗,再端起来的时候,早就已经凉透了。
然而,麻烦的事不止这些。
四五月的草原,仍旧有可能面临大降温,四月底的一天晚上,气温骤降,她?从睡梦中冻醒,立刻出去找人弄柴火。
折腾一夜,自己感冒了。
又?碰上月事,很痛,但因为太过劳累,很快停止。
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熬不住了,必须马上躺下来睡一觉,可还是熬了过来,现在回过头想一想,又?觉得记忆模糊,竟不能确认那是发生过的,还是臆想。
阳光晒得她?发晕,马的颠簸又?在不断震着骨头。
疲惫如同潮水,快速将她?淹没。
好累。
真的好累啊。
得胜堡的城门?却?这么远,到休息的院子就更?远了。
程丹若努力撑开眼?皮,稳定身形。
模糊的视野中,忽然冒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对谢玄英笑?了笑?,刚想说“终于结束了”,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倾倒。
下一刻,意识沉入海底。
千钧一发之际,谢玄英伸出手?臂,接住了她?的上身。
因为脚还踩在马镫里,他无?法把人抱过来,只?好腿夹马腹,示意马靠近,然后自己挣脱马镫,翻身上了她?的马。
春可乐摇了摇脑袋,堪堪吃住他的分量。
“丹娘。”
谢玄英圈着她?的腰,急切地叫她?名字。
其他人也围拢,惊愕地看着忽然昏迷的程丹若:“夫人怎么了?”
谢玄英试过她?的鼻息和脉搏,都还算有力,这才松口?气:“去叫张御医。”
他挽住缰绳,全力驱策春可乐。
它似乎明白了什么,全速狂奔入城。
不出一刻钟,就到了租住的院子。
张御医已经等在那里,见谢玄英把人抱下来,便跟着进屋诊脉。
手?指搭上手?腕,他细细感受脉象的变化,很快,紧绷的脸孔就放松了。
“是劳倦,夫人必是劳累过度,气虚至极,方才晕眩,休息足了便会苏醒。”
张御医一面安抚谢玄英,一面继续诊治。
许久,松开搭脉的手?指,斟酌道,“谢郎,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