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直言,虽说是劳倦所致,可程夫人的气血,亏得也太厉害了。”
谢玄英蹙起眉梢:“什么缘故?”
“气血不足,心脾有伤,阴虚劳损,怕是七情郁证。”
张御医说。
谢玄英默然。
他倒是不奇怪张御医的结论,遥想当年?在天心寺,丹娘面上与他和老师谈笑?,等到独处时,便像是一个疲倦到极点的旅人,整个人散发着郁郁之色。
成亲后,她?也有笑?容,甚至很少发脾气,可同床共枕三年?,岂能不知她?有心事。
总有一些时候,她?不快乐,她?满腹忧虑,她?悲伤痛苦。
他不敢问,也知道问了没有用,唯有等啊等,终于,这两年?,她?愿意说起一二。
幼年?时的忽视疏离,少年?时的颠沛流离,还有……内心深处,某些永远无?法释怀的东西。
一片静默中,张御医开口?了。
“七情之症,结于心而伤于脾,得慢慢养。”
他沉吟,“我开一方七福饮,让夫人慢慢调理吧。”
谢玄英点点头:“劳烦了。”
张御医正色道:“谢知府客气了,鼠疫肆虐,百姓受其苦,程夫人不顾安危,亲自操持各事,以?致病情加重,我虽不才,也想出一份力。”
又?劝,“医者不能自医,平日,谢郎还是要?小心看顾些。”
“我记下了。”
谢玄英斟酌问,“内子这般情状,当有不少禁忌吧?”
张御医抬首看看他,品出话中之意,迟疑道:“女子七情郁证,本易不月,怀上也容易滑胎,于身体大不利。”
谢玄英默然。
此事他早有预感,今日不过证实罢了。
倒是张御医,敬佩且同情程丹若,思忖片刻,委婉道,“谢知府不妨等夫人调理一番,再做打算,您与程夫人都年?轻……”
谢玄英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无?需多?言,凡事以?内子的身体为上。”
顿顿,又?道,“此事我会亲自与她?说,眼?下还是不要?令她?多?操心为好。”
“是,夫人还是少思少虑为佳,以?免损耗心神。”
张御医赞同,拱拱手?,出去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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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依稀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累得睡着了。
应该洗个澡、洗个头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