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猜测的,没错,的确有。”
她赫然愣住了,“贺兰……”她没想到他会和她说实话,她也接受不了他真的是这样的人。
他的笑容里带着种寂寞、嘲弄的味道,“你瞧不起我么?我也瞧不起自己,我就是个玩物。我们贺兰家无一例外,被他们李武两家玩弄于股掌之间。那时我还小,对男女情事懵懵懂懂,被自己的外祖母……你懂不懂?我恨武家的女人,包括我的母亲。她们都是虚情假意野心勃勃的人!所以我要报复她们,我胡天胡地地乱来,她们不愿意见到的事我都干过,所以我挣了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名声。”他嘴角的花渐渐扭曲,“我就是要她们过不好,她们不痛快了我就高兴。”
布暖怜悯地望着他,到现在才知道他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苦闷。他光鲜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她用力撼了他一下,“你不要这样,到最后伤害的是你自己。”
他摇了摇头,“我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是舍弃不了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少不得拿命去博。横竖我也活腻味了,早死早超生罢了。”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一个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任何语言对他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她垮着肩头说:“那太子殿下呢?你和他那样,也是为了报复两家人么?”
他缄默下来,许久才道:“不是,我对他的感情,不掺杂那些恩怨。只是这样的环境里,连真爱都变得像一场战争。”
断袖古来就有的,但似乎仅限于贵族和低贱奴隶之间。因为不存在爱情,单单是追求肉体上的刺激。高贵的一方不耽误娶妻生子,那么勉强可以被接受。一旦上升到一个新层面,两个地位尊崇的人,不再是玩弄和被玩弄的关系,势必要影响到宗祠,影响到后嗣,那就是天理难容的恶性事件了。
布暖有些词穷,“殿下要大婚了,这件事该是走到头了。”
“那我问你,沈容与也要大婚了,你能撒得开手么?”
她窒了窒,翻身躺倒在一边,“别扯上我,我说过和他不相干了。”
贺兰也不计较,歪着身子闲适靠在凭几上,看了眼窗外一霎而过的风景,慢慢道:“嘴上不相干,心里怎么样呢?你不用为我操心,我是个男人,自然有男人的道理。倒是你,叫人放不下心来。至于我和太子,不到最后,焉知鹿死谁手!”
她没敢再问下去,自己这里稀烂一团,还管他那些。只道:“你好歹小心些吧!殿下总归是稳如泰山的,你自己的命,自己不仔细,谁替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