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这样的人,他能死?
他就觉着,这玩意儿……怎么的他也能祸害大家万年呢。
怎么就没了呢?
这祸害千刀万剐,可老太太就剩这个儿子了啊。
正想着心事儿呢,那勘验尸体的仵作出来禀告道,确是喝酒过量,站在水边没站好,扎进河水里溺死的。
陈大胜听完,便缓缓出了一口气,对身后的兄弟说了句:“得了,给我回去告假吧,我这是个大功,虽我在兵部,怎么的也得一俩月,就报个百日……跟你们嫂子说,闹瘟呢,家里少不得人,就把孩子都送去郡王府,让我爹受几日累。”
他正说着,那边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
陈大胜一看是老太太,便暗道坏了。
他赶紧上前拦。
陈老太太也不拄拐了,也不打扮了,样子比乔氏好不到哪儿去,真是披头散发双脚飞快的从泉后街自己跑过来的。
看到孙子拦在自己面前,老太太就瞪着眼睛对他试探说:“你,看错了吧?”
陈大胜心里暗恨陈四牛,他不吭气,弯腰抱起老太太就往家里去。
结果老太太疯了一般抬手打他,一直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早就不说的那些乡下粗话,这会也不遮掩了,一串儿的喊着骂孙子,骂陈四牛。
人就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陈大胜那么大的力气,抱不住!
实在没办法,陈大胜只得放下老太太,跟着她跌跌撞撞进了那席棚。
席棚内,陈四牛泡了一夜的尸首都囔了,就肥大惨白的躺着。
那仵作给他扒拉的利索,出来也只简单的盖了一张席,还遮不住脸,露着泡皱吧惨白的胖脚。
老太太自然是认识自己儿子的,她进来就有些犹豫,不上前,就站在棚口试探着问:“臭头,我打量着,看错了!你四叔,你四叔……四,四牛,他,他没这么肥实……”
陈大胜咽吐沫没说话。
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阿奶,一步一步,到底挪到了那混帐面前。
老太太就弯腰看啊,直愣愣的看啊,最后看的一身愤怒委屈,她就伸手左右开弓扇陈四牛的脸怒骂道:“你给我起来!起来!!我跟你说……你这混账东西总不听话,不是娘吓唬你,真不吓唬你,你骨头都黑了,你坏透了!你是下地狱受刑的!你哥,你爹早就候着你呢,啊?四牛!你听娘的劝,咱不去,他们好打你,四牛啊……娘,娘不骗你,他们真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