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栩应?
敲进耳畔的声音像混进金属的冰块, 听起来还有点哑,混着夜风,姜执宜反应了好几秒才想起下午收到的那个短信。
姜执宜后背下意识绷直一瞬,视线落到到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指针晃晃悠悠的走到数字一和二之间, 床上的人眨眨眼:“那个号码是你啊。”
对面没回。
四周安静, 姜执宜从电话中听见他低闷的呼吸一下又一下, 裹挟着复杂欲念, 缓慢拉长。
姜执宜吞了吞干涩的喉, 她听出周栩应的醉劲儿,见缝插针地打听:“你现在在哪儿啊,是不是喝酒了。”
周栩应这下倒是有反应了,就是听起来有点欠,他冷冷地哼笑一声:“关你什么事儿。”
姜执宜语塞,看不出西装革履的人还有这么幼稚一面:“那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姜执宜就是随口一闹, 周栩应那边却意外地沉默下来。
姜执宜奇怪地看了看手机, 信号满格,她抿抿唇, 轻声试探:“周栩应你在吗。”
一秒。
两秒。
三秒。
周栩应的声音忽然响起:“不行吗。”
她听见他说。
语气平静疏离。
姜执宜僵了下,那句话中周栩应似乎格外颓寂,平静之下的沙哑更让人难受。
她掀开被子下床, 另一只手摁开卧室壁灯, 姜执宜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在哪,周围有人吗。”
“有啊。”
两个字又臭又硬, 比上一句还要散漫,听的姜执宜头疼。
“要是没人我过去接你好不好。”
周栩应微顿, 半响,那边惜字如金地丢出一个字:“你?”
姜执宜嗯了声:“我。”
清浅的一声,姜执宜听见周栩应不加掩饰地笑了。
“......”
“姜执宜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了啊。”
“拉黑债主。”他笑得尾音发凉,“是不是又打算欠债跑路啊。”
他的醉意太明显,姜执宜踩着拖鞋找出一件薄外套,被这人带着刺的言论刺到,脚步忽然停住。
执拗的一张脸耳尖冒出红意,姜执宜瞳孔微动,她兀的开口:“不是吗。”
“不是非我不可为什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周先生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