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留了个后,也算成全了这份情谊,姑娘您说呢?
如约悵然点头,復又追问:&ldo;那个送酒的伙计,现在人在哪里?我想法子见见他,看看还能不能打听出些內情来。
闻嬤嬤道:&ldo;姑娘別费那个心了,该问的我都问了,实在没有旁的了。那家商户和十王府有来往,晋王篡位之后,嚇得肝儿都碎了,唯恐被清算,连夜捲起铺盖回徽州了。奴婢是在徽州结识那家子的,要搁在京里头,就算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人家也不敢提这茬。
如约大觉失望,可惜这条路断了。但脑子又风车似的转起来,几乎不用多做考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叶鸣廊。
大火过后能在人堆儿里拽她一把,那么前一天把今安带走的,应当也是他。
她站起身,茫然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像架起了一盆火,烧得她坐立难安。
她该怎么办呢,要不要立时就去找叶鸣廊,向他打听明白?可她又担心,不知对方认出她没有。要是没有,或是人家压根儿不想承认,她这么一暴露,会不会引出更大的麻烦?
可是不问
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急死了。一直以为世上只剩她自己,忽然发现还有个至亲活着,这种感觉是悲慟、是狂喜、是忽然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怎么能不让她兵荒马乱。
她开始盘算,&ldo;今安要是活着,得有六岁了
六岁开蒙了,已经拜了老师,读书识字了。
闻嬤嬤说正是呢,&ldo;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八成和二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转而又来劝慰她,&ldo;姑娘,就算是为着今哥儿,您也要保重您自己,万事悠着点儿,千万不能冒进。您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将来他还要认回姑姑,投奔姑姑呢。
狂乱的心到这时才逐渐安定下来,她站住脚说对,&ldo;我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个侄子。我得找到他,活着找到他。
闻嬤嬤见她这么说,方才放心。低头擦了擦泪道:&ldo;许家还有个孩子,锦衣卫盘问我的时候,我死咬着没吐露,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见到姑娘,把这消息告诉姑娘。头前听姑娘说,独个儿活着没意思,可把奴婢急坏了。您千万不能这么想,故去的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您这么自苦,在天上也不得安寧。
如约点了点头,&ldo;我再不会那么想了,嬤嬤不用为我担心。旁的先不去说,眼下咱们团聚了,先在这府里安顿下来,回头再张罗找今安。不过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