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崖岸道:“还能怎么处置,自然是秋后问斩。碍于先帝要下葬,这时候见不得血腥,没有斩立决。不过那些族中的子弟和门生们,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刑部已经开始着手承办了。如约有些怅惘,果真要巢之下无完卵,几时都一样。权柄握在那个人手里,他要谁生便生,要進死便死。目下金娘娘的处境定是很难熬,也不知送葬随不随行。她对皇帝,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痴迷,就图人家长得好。现在这个漂亮男人要灭她全家了,不知她有没有清醒,看明白自己的处境没有余崖岸见她沉思,感眉道:“怎么,感同身受了?金瑶构是自寻死路,仗着有功大肆结交党羽,收受贿赂。皇上怕也有几分看着金娘娘的情面,否则这样的人,找个没人的地方摁死就完了,何必让人嘀咕过河拆桥。"“暗下杀手,不才是看着金娘娘的情面吗?”她淡声道,“罪在金瑶构一身,他悄悄地死了,不会累及金娘娘。眼下明着查办,拖了一众门生子弟下水,是为杀鸡儆猴。大人有意正话反说,是想听一听我的见解吧?"余崖岸微扬了扬眉,暗道不愧是许锡纯的女儿,不似那位金娘娘,满脑子儿女情长。可聪明的姑娘,看什么都太透彻,实在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他没打算和她过多商讨这件事,毕竟容易牵动她的回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遂随口吩咐了句:“金娘娘那头的事儿,你别再过问了,没得牵连了自己,自讨苦吃。
如约慢条斯理扶了下裙门,“大人不是应准金娘娘,要搭救金阁老的吗。如今事儿没办成,心里不觉得愧对人家吗?结果引得他笑起来,“我答应过把人捞出来吗?我只答应她们,少让金阁老受皮肉之苦罢了,我也做到了。金瑶构在照狱一个多月,没有动过刑,身上连一块伤都找不见,算是给了金娘娘交代了。这会儿金家那帮子弟,才是真恨透了金阁老,恨他以一己之力败坏全家,早知如此,不如他们自己动手,趁结果了他。
如约叹了口气,在锦衣卫眼里,人都是冷血无情的,为了性命和前程,至亲之间也能反目
所以这样的人,会有真感情吗?她对他产生了几分好奇,“听说大人和先头夫人是青梅竹马,你多年未娶,是因为放不下她?余崖岸的神色忽然黯了黯,”提她做什么。
“我想多知道些大人的过去。”她含笑说。
看来是打算知己知彼啊,
他凉哂了下,“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当初太子和晋王明争暗斗,早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拥护晋王,自然得罪了太子一党。先头夫人,不是生孩子难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