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江山回过神来,斜了她一眼,刚才露出的负面情绪都被掩在淡漠懒散之下,随手拔出了一把剑。
凌芳菲蓦地后退,脸上浮现出警惕与惧怕。
“别怕,我不会对你出手,只是想让你看看由我施展的天女九剑是什么样子。”
意江山把程梓托上左肩,在他耳边轻轻说一句“坐好”,右手便挽了个剑花,随即纵身跃上半空,双臂持剑向后拉伸,如同一把拉满弦的弓。
一瞬的蓄力之后,她猛然朝前挥剑,磅礴剑气顿时如席卷天地的巨浪,随剑锋所指排山倒海地汹涌而出。
剑气过处,山崩地裂,大地一片疮痍,处处是沟壑,简直就像被巨大的犁刨过一样。
程梓坐在她肩头,微仰起头,耳朵被剑劲带起的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毛发也乱糟糟的,一脸看破世事的沧桑。
这是剑法?
这不该是锤法吗?小锤四十,大锤八十,单位是小朋友的那种。
程梓转念再想,留影术里那天外一剑凌厉而潇洒,和意江山的剑法相比,在气质上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距,难怪意江山只看一眼就说那不是她的出的剑。
或者应该说,任何见过意江山出剑的人,都不会把那一剑错认成是她的手笔。
冲霄的剑气逐渐平息,面对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凌芳菲沉默不语。
“这是我的白虹凌天。”意江山收剑回鞘,“你看它和你留影术里的场景有几分相似?”
“……”
凌芳菲语塞。
误会解除了一大半,意江山也没有嘲讽她的意思,将余下的一点误解——自己当年为何没能救他们离开的事和盘托出。
“我也没想到柳家那二位会临时反水,但我确实失信了,你若是因此而深恨我,我无话可说。”
“……”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凌芳菲卸去面上的怨恨,露出些许苦涩:“哈,他们一直都恨错了人啊……我也是。”
程梓把翻过来的耳朵掰正,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老人。
有一说一,她这个反应不太对劲啊。
之前对意江山恨之入骨,现在误会解开了,情绪居然能转换得这么丝滑,是在下雨天吃过德芙吗?
而且她都不怀疑一下会不会是意江山出招时动了手脚?
程梓固然相信意江山不会做这种事,可这不妨碍他对凌芳菲生疑。
况且认真想来,他们才进入诸子长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