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旭脸色更红,他抿紧嘴唇,弓弦拉满,飞快射出第二箭。
可惜天色不正,狂风呼啸着卷起羽箭向旁边儿飞去,离了花轿老远。
这回别说街角的闲汉,就是看热闹的孩子都跟着起哄:“射不中!射不中!他拿得笔,开不得弓!”
苏旭面红耳赤、窘迫万分,他居然跟自己较上了劲:“这回再射不中,我就不活了!”
喜婆子跌足不已:“大喜的日子,少爷您说什么呢?射中射不中有什么要紧?新娘子真是妖精不成?”
翠书、丹画一起解劝:“少爷!这没影儿的事儿,您叫什么真儿啊?”
怎奈新郎心高赌气,此刻全听不进去劝解!
说时迟那时快,苏探花拉满弯弓,瞄正箭靶,弓弦响出,箭若流星。
只听“噗”的一声,这回羽箭射穿轿帘,直直没入花轿。
与此同时,轿内传出一声女子惨呼,哭了一道儿的新娘子登时再没了动静。
场面静了须臾,众人面面相觑。
最先明白过来的喜婆子陡然蹦起来三尺多高:“可了不得了!别把新娘子射死轿里了吧!”
也是喜婆子这一嗓子太过凄厉,也是看热闹的人耳朵支棱了太久。
茶馆里几乎炸了营:“给钱给钱!”
“这样儿也行?!”
“老子赚翻了!”
忠厚小哥连忙将大家按住:“且慢!诸位!娶媳妇儿这样的大事,怎么说也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众人还待不依,李夏朔李先生傲慢撇嘴:“赢定的事。等等不妨。待会儿掀开轿帘,看他还有何话说?”
苏府门口,喜婆子颤巍巍地掀开了射透了风的花轿门帘儿,只见新娘子静悄悄歪在座上,胸膛正正插了支花翎羽箭。她脸上蒙着盖头看不见脸色,身上穿通体正红看不出血痕,只是整个人软在那里生死不知。
别人还好,柳小姐的陪嫁丫头已经蹦起来了!
四个穿红戴花的丫鬟“嗷嗷”哭着就扑上去了:“小姐!我的小姐!您死得好冤!”
苏旭愣在当场,脸色惨变,他心头无声呐喊:不会吧?!
轿内新娘慢慢回了魂,她轻轻发出一声娇吟:“瓶子……”
本待抚尸痛哭的陪嫁丫头受惊不浅,“嗷”地一声齐齐又从轿子里蹿了出来。
挺窄的轿门,难为她们一起蹿入,还能一起蹿出,可见柳府下人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