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放浪形骸,骸,嗨……嗨哟!”
可怜赵县丞话未说完,已被乌黑木门内伸出的纤纤素手捉住了耳朵,他连声哀叫:“太太!太太不可如此!苗氏!堂尊大人还在这里呢!”
柳溶月目瞪口呆之余,只听小院儿之内传出个口齿爽利的女子娇音:“堂尊在此,你还敢胡说八道!倘若堂尊不在,你还不原地上天!这几日老娘不曾管束于你,你竟打起了勾引堂尊去逛窑子的腌臜主意!这要是让堂尊太太知道,不说你为人龌龊,定怪我治家不严!你不是要去逛瓦子么?院儿里现成儿有瓷瓦子烧得滚烫,你这就去跪了过瘾!”
柳溶月还没明白赵县丞这是遭遇了何等不幸?
那位被称作“苗氏”的女子已轻飘飘扔出一句话来:“大人!天也不早了,公事也了了!您就该规规矩矩回家,跟奶奶眼前点卯吃饭才是好男子!这院子里的家务事儿啊,您清官难断管不着!”
她话一落地,柳溶月就见赵县丞死死扒住院门以图求生的两根手指,居然让火筷子活活敲开。伴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赵县丞被夫人活活拽入院内,终于再不可见……
其时日落乌啼,其时彤云漫天。
茕茕独立的柳大人呆愣半晌,忽而生出许多欣慰:凡事儿怕比啊!无论怎么说,笤帚疙瘩总慈悲过捅火棍子,苏旭对我还算人间有情!
按理说赵县丞今日既救了柳溶月,柳溶月就该投桃报李。
她正思忖着,是不是要敲堂鼓集齐本县人马再来救人?忽一回头,就见王话痨不知道什么时候戳到了自己身后,倒把柳溶月吓了一跳。
王话痨如今也是如丧考妣:“大人,您快回去吧。奶奶有请。”
听着院内赵县丞声声哭喊,柳大人脸色不由骤变,她都磕巴了:“不……不知奶奶唤我何事……”
王话痨怕吓坏了大人,连忙安慰:“大人,您别害怕。奶奶这回叫您不是去挨打。奶奶说了,家里没钱买米下锅,让您回去把玉佩找出来当了。”
柳溶月大惊失色:“如何就没米下锅了?正月里不是刚抢了陈管家十两吗?”
王话痨叹气:“仨月才抢一回,能吃多少日子啊?您呐,别说当官,落草也得饿死。”
宛平内宅
柳溶月翻着抽匣,不可思议:“不至于吧!不至于吧!十两银子的存项怎么说没就没了?”
这回轮到苏旭有些不好意思,他扶一扶发髻,不咸不淡地回答:“那不是……都打发歌姬了么?烧了卖身契,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