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只能继续装下去,化装舞会是什么意思,是扮成不是自己的人就算赢,那我扮成严栩安也合理合规,只要不叫我解数学题我就不会露馅。他还在问我,所以严先生,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美国?我不知道,但我猜大概是一周前。
从他的神情中我知道我应该是答对了,严栩安的家比我认知中来头要大,不是普通的搞学术的有钱人家,还有一堆不被我知道的生意。只能说在我们小的时候他实在掩藏得很好,但也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很多电视剧都会这样拍——少爷在十八岁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少爷,这一点在我身上也完全适用。
然后这个人把我领到其他宾客前面去,为他们介绍我:“这位是严先生。”
我冒名顶替成功,这才是化装舞会的真谛。这不能怪我,谁要严栩安自己不出现呢。我顶着他的名字在精英聚集的大海上招摇撞骗,从一个仇视全人类的反社会变成交际花,也没有这样夸张,只是和我恰好认得的几个电影人物打了招呼而已。
这件事做完后我又觉得空虚,跑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打量我的脸。人的可塑性真的很强,现在的我看起来和前些日子在公园玩滑板的简直不像同一个人。我没有多么想赚钱,但我多少有点好奇这些精英站在高位操纵别人的感受——动一下手指就能让几家公司同时破产,只是想象一下就觉得这回事肯定爽翻天。
然后严栩安就在我对着镜子做梦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我身后,他还是他,没有像我乱七八糟的想象中那样穿女装和高跟鞋,还是穿那一件西装,还没有他第一天在讲台上上课的时候招摇。他从我身后浅浅地掐我的腰,碰得我痒,又不至于痒到逃开。他的下巴搁在我肩上,问我在做什么坏事。
他知道了。他这样聪明的人被我蒙在鼓里才不合理。洗手间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谁都可以进来,但我肆无忌惮地偏过头咬他的嘴唇,对他说这可是你说的化装舞会,我只是特别聪明地找到了我要扮演的那个对象而已。
他任我亲他,把他本就鲜嫩的嘴唇咬出一层氤氲的红色。等我亲够了他才掐我的脸:“那我怎么办?”
我不假思索:“你可以扮我。”
他对我笑,他的眼睛比海浪柔软得多,笑意就是水溅起来再被风吹到我脸上。他说我扮你,我要叫你哥哥吗?他一直贴在我身上,没准备要离开。我盯着他的眼睛看,我们的对面就是镜子,我看他的脸就等同于看我自己。
我们没有任何区别,易地而处,我确信他也会和我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