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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世朝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拿过我手里那罐汽水,仰头一口喝掉,嫌弃地说就剩这么一个底你还拿在手里当传家宝。我踢他腿,其实是想踢严栩安。
结果严栩安要交待的话还没说完,又改打电话,叫我去他们会议室门口。他的事真多,笃定了我拒绝不了他。我拽着范世朝走,我们才刚到,他便笑吟吟地把刚刚大巴上那两个小学生推给我:“爷爷有事,你们跟哥哥一起玩好不好?”说着拿一张信用卡给我,没有密码,吃饭就刷它。
他妈的居然让我当保姆?我在心里骂,嘴上当然不敢吱声,还要假装温柔体贴。我和范世朝一人一个,把两个小孩往房间里领。没问题,不就是照顾小孩,谁还不会?看我们只要两小时就让他们染上游戏瘾。
我已经够会和小孩玩了,范世朝比我还会。他变出一台掌机和两对手柄,我们并排坐在床边打星之卡比。小孩不喜欢吃中餐,午餐就吃从酒店西餐厅外带的汉堡,比麦当劳贵上三倍,还没有麦当劳好吃。
我们两个不是大人,当然和酒店里所有的大人都不同,我们不问他们多大,读什么学校,有什么特长,只问刚才那张地图的隐藏金币你有没有拿。但其中一个小孩好像忍不住,主动告诉我们他这次数学考试考了全班第一。我和范世朝对视一眼,读出来质量等同的绝望。这孩子引以为傲的东西太浅薄,无药可医了。
等大人终于把这两个小孩接走后,我和范世朝继续玩了十几分钟游戏。两个人玩不够有意思,我们同时扔下手柄,向后仰躺在床上。我喜欢这种很软的床,把我完全包容在里面。范世朝动了动,摸过手机一条条刷短视频。我搂着他的腰让他别看了,我这么可爱躺在你旁边,你居然还看手机?
他露出一个无比嫌弃的表情,把他的脸弄得很难看。范世朝长得其实也很扎眼,他比我还高一点,是那种很典型的帅哥形象,衣服穿得花里胡哨,站到哪里哪里就是中心。我很开心,掐他脸上的肉,就是严栩安对我做过的同样的动作。他被我弄得很不爽,抬脚要踹我的肚子,我挣扎,我们就在床上滚在一起,太热了,我出了一点汗,头发粘在脸上。
我很喜欢范世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比和严栩安在一起的时候轻松,不必时时刻刻称量算计着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他对我可能不是这样,他认真地嫌弃我烦人。“小破孩。”他脖子上的项链被弄得乱七八糟,一边骂我一边坐起来整理,把两条缠在一起的一点点解开。
我看到他手臂上有好几个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