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本县大人的话,这王李氏是个贤孝女子,要他们不可苛待折磨,否则本县大人定然不依,要办他们个虐待妇女之罪!”
柳溶月心中叹服之余,依足苏奶奶的吩咐,让王话痨好生护送寡妇回家,再嘘声恫吓她家人几句。
这边儿刘四情愿退赔王寡妇大鸡两只、再修补鸡窝一处。
原告同意,被告认罚,二人签字画押,便是圆满退堂。
摇摇晃晃地打大堂下来,柳溶月觉得自己就要活活累死!
别个不说,这半天哭得眼疼。
当官儿太伤身了!真想不明白,这起男子为啥天天挖空心思要去当官!干什么不是吃饭?
回屋之后,铜盆里早预备了热腾腾的洗脸水,诗素一边儿帮小姐擦拭脸上的泪痕,一边儿啧啧称奇:“我的姑娘啊!您这是审案去了还是吊孝去了?怎么哭成这样儿?你先吃饭,吃饱了我去拿茶叶帮你把眼皮子敷了,要不然明儿一准儿肿成炮眼儿金鱼。”
苏旭捶着站麻了的双腿:“行了!快吃饭罢!你家小姐不饿,我都要饿死了。”
柳溶月知道苏旭今日站在屏风后陪足自己整天,不由心情大好,她凑过去问:“如何?我今天断案可还不错吧?”
须臾,她就见苏旭满脸惊骇:“不错?!您怎会觉得今天不错?”
柳溶月理直气壮:“原告撤诉,被告认赔!这还不叫不错?”
然后柳溶月就见苏旭跟看个傻子一样看着自己:“您今天头回断案,就花出去纹银一两。您知道您一个月挣多少俸禄吗?”
柳溶月低头想了想:“你前些日子说,纯俸禄的话是米十石,折银五两,补贴另算。”
端来饭菜的诗素不禁插嘴:“这里还有我一两工钱。”
苏旭一拍大腿:“着啊!您一个月才五两!您头天断案就花出去一两!您自己算算,不吃不喝您够审几天案子的?”
柳溶月挠挠脑袋:“好像是五天吧。”
诗素反驳:“四天!这里有我一两!”
苏旭苦口婆心:“大人!咱改了吧!以后千万别这么审案了!要不然县官儿都能让你干赔了!”
诗素立刻跟着起哄:“小姐!别的我不管!我那一两你可得按月照发!对了!这个月你还没给我发月钱呢!你要不给,我也击鼓喊冤去。看了一天我算学会打官司了,合着哭声儿大就行。那我还含糊谁?我从小儿嗓门儿大!”
柳溶月讶然:“少奶奶没给你发月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