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家世般配。”
王话痨对着那位“咯咯”一笑,话锋陡转:“可也不然呐!六部治天下,六部大不同。这里有个讲究,叫做‘富贵威武贫贱’。那位说了,怎么个‘富贵威武贫贱’呢?您想这个道理,户部富。户部管钱粮,沾手就有油,怎么能不富?吏部‘贵’,它管着京里京外的大小官员。刑部‘威’,升堂审案咱就不说了。兵部‘武’得名副其实。说到这个‘贫’字儿啊,那就是苏尚书管的这个礼部喽!”
王话痨这伙计手嘴不停,他一边儿给坐在角落里听痴了的忠厚小哥儿添满茶水,一边儿接着跟大伙儿白话:“礼部管教化,清水穷衙门!别看苏尚书是先皇师父大学士,来钱儿的路子就俸禄一条道儿,明明白白穷官儿一个!”
忠厚小哥儿问道:“那‘贱’是说哪里啊?”
王话痨“嗨”了一声:“‘贱’是指管营造的工部,打交道的都是工匠贱业,不过人家有的是法子搂钱,可比苏尚书殷实百倍!”
茶座儿听得津津有味,纷纷点头赞同:“不错,不错。苏尚书是没钱。我听瓦匠说他家祠堂去年漏雨,现在还没钱大修呢。如今祖宗牌位上盖苫布,前两天下暴雨得接着盆。”
王话痨眉飞色舞地说:“咱们再说回苏公子。有道是贫富不攀亲,攀亲有原因。这大富大贵的户部侍郎怎么就乐意把闺女给个穷官儿之子呢?一则苏大人那时候是太子的师父!二则呢,苏大人是正途出身的状元!本朝规矩非翰林不入内阁。您想啊,苏大人的学生是储君,苏大人自个儿是妥妥儿的储相!这还不尊贵?谁能想到,宦海浮沉,他两家儿定亲不过几个月,户部侍郎就坏了事!有人告他贪墨结党!这一贬三千里,世态炎转凉。可怜娇生惯养的侍郎千金尚未及笄,就夭折在半路了。到小姐咽气那日,苏公子和她订婚刚好半年。苏公子克妻,这才初现端倪。”
众人唏嘘:“这也是小姐命苦。好在苏家累世为官,再给公子定一门亲事也就罢了。”
王话痨道:“可不是么?这二回呢,苏公子定了左都御史的千金,兰台家的小姐。要说苏大人是清官,兰台管监察,两亲家对劲儿。谁知道这位小姐刚定亲就病了。眼瞅着这病啊一天沉似一天,一天重似一天。左都御史找了各路名医前来会诊,结果都是医药罔效!最后还得陈御史脑子活,请了阴阳先生重看八字,这才知道是小姐跟苏公子命盘不合!这边女家把亲事一退,您猜怎么着?小姐的病很快就好了!顺顺当当另嫁旁人,如今左都御史的外孙子都满地跑了。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