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原来杨周氏和王话痨不曾神志混乱!
苏旭比了个“嘘”的手势,柳溶月连忙把脑袋缩了回来。
她心头狂跳地蜷在苏旭身边,还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摆。
苏旭强忍着脚踝扭伤的疼痛,挺欣慰地挑了挑眉毛。他发现柳溶月害怕的时候总会缩到自己身边,她一着急就想拽他的衣摆,她自己大概都没发现她这么依赖着他,这个认知简直让苏旭兴高采烈。
相较于想瞎了心的苏旭,柳大人当时可是满脑子正文儿!
她俩手挠地低声发狠儿:“你们等着!等我回去了!我带衙役灭了你们!你们这帮大坏蛋!忘八端!”
苏旭心想:惭愧!人家现在可比我像个县官儿。
他们俩并排在沟里静静趴了一会儿,苏旭看看后面的追兵不曾赶来,再看看船上的人没发现,他不由想起当日在家闲的难受,随口吟诗:柳色参差掩画楼,晓莺啼送满宫愁,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
谁能想到诗素一语成谶,这才多少日子,他就彻底趴到地沟里了。
可苏旭是甘心爬地沟的人吗?他不是啊。
然后……柳溶月就见苏旭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
柳溶月吓得拽住了苏旭的手:“你干嘛?”
苏旭跃跃欲试:“我爬过去听听船上的人说什么。”
柳溶月顿时觉得双腿好软:“你胆子也太大了!”
苏旭满脸坚定:“你不是要剿灭此贼么?总要知道他们是何许人也!”他抿了抿她松散的额发,好认真地对她说:“你害怕就在这儿呆会儿。我听明白了就爬回来找你。”
柳溶月大摇其头:“要去一起去!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我还是人吗?”
土沟崎岖,坑洼不平。
柳溶月这一路爬得磕磕绊绊、十分辛苦,估计身上硌出来不少淤青红肿,每前一步她都觉得特别肉疼。但她还是很咬牙向前爬去。她一边儿觉得自己就要被活活吓死了,一边儿又觉得苏旭说得很对!她审了那么多邪门的案子,好多人死得不明不白!只要还当着一天的县令,她就有责任弄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在有苏旭陪在她身边儿,真好,他总是陪在她的身边儿。
此地既能泊船,当离洞外不远,呆在这里已经能隐约听到外面炸雷声声,柳溶月和苏旭并肩趴在离那艘黑船最近的地方,侧耳细听船上之人说话。
黑船上有人上上下下,似乎在从船上往下搬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