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素叹一口气:“也是!想人家太祖爷爷能白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打天下么?天底下的事儿可不就谁横听谁的?小姐,眼瞅着您大夫也不用学了,县官儿也不用做了,大松心就在眼前了。下一步您打算做些什么闺房消遣?咱是绣花儿,还是做鞋啊?”
柳溶月托腮坐在窗边,怔怔听着外面街上车马喧喧,刚在家两天她还不觉得,今天进宫一趟她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儿!什么绣花儿?什么做鞋?怎么干活儿还能叫“闺房消遣”呢?再说她又没瘫炕上!
如此想来,宛平县这小小内院有些逼仄,甚至整个二门之内都不太宽敞!庭院后园太过曲折幽暗,垂花朱门还时常深闭不开!别说简陋的宛平县了,就算是当朝一品的苏宅,就算是豪奢富贵的柳府,也没强到哪儿去啊!
纵使雕梁画栋、纵使屋宇精致,只要给关在家里不许随意游逛,那就跟关进牢笼没什么区别!精致闺房后宅跟宛平大狱比,不就落下个干净漂亮地方儿宽么?可怜她前半辈子都让他们骗了!
苏旭的马还时常溜呢,我凭什么就得在家蹲一辈子?再说我比爷们儿差哪儿了?八个卜石树捆一块儿也没我算账明白!要不是我力排众议预备那么多麻包口袋,弄不好现在宛平县还在泥汤儿里泡着呢!我就算变回个妇道人家,我又没让雷劈坏了脑子,姑娘我不如谁了?!
想到这里,柳溶月瞬间目光炯炯外加斗志昂扬,她说:“诗素!我想去做买卖!”
诗素愣怔了半晌,才明白柳溶月在说什么。
小丫鬟都磕巴了:“小姐……您现在可真是出息了……”
几日后,苏旭特没官威地坐院儿里打秋千,伺候在侧的诗素和王话痨都吓坏了。
诗素急得直抖手:“姑爷!姑爷!您不能这样儿啊!”
王话痨贼眉鼠眼四下踅摸:“大人!您快下来!回头让人看见!”
诗素都要急哭了:“姑爷,您就是拦不住小姐出去经商,咱也不能在家里破罐子破摔啊。”
王话痨顿足苦劝:“大人,您看您这还像个老爷们儿不?”
苏大人双手握着秋千绳子,晃里晃荡还不耽误理直气壮:“打秋千为什么就不能叫老爷们儿了?我这辈子还没打过秋千呢!怪不得月儿想要个秋千,原来这么好玩儿的。来!王话痨你推着我!我得好好儿试试我搭得结不结实!”
诗素苦口婆心:“姑爷,小姐带着梅娘和齐肃去做买卖,她特地嘱咐我,让我在家好生服侍您。您说您怎么就不让我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