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今日楼里当红小花山茶又差点出事。
杂役搬来了坐具,山茶没有回房,半倚在美人榻上,小丫鬟正拿了冰袋给她敷脚。江陵声称看审人比听曲有意思多了,也让人搬来座位,一左一右带着两位“美婢”,兴致勃勃地坐在旁边围观。
山茶扬起下巴,扫过下方众多莺莺燕燕,愤恨又威风道:“说,是谁剪断了我的红绸?”
众女纷纷避开视线,没有人承认。这是自然的,谁会不打自招?山茶越发气了,重重一拍美人榻,斥道:“你们不说,那就是存心和我为难了?好,我一个一个问,我就不信抓不出这只阴沟中的老鼠!”
山茶性情本就骄横,如今被她拿到了筏子,她自认是受害者,越发无法无天。她还当真一个一个叫名字,问:“杜鹃,是不是你?”
“银棠,你躲什么,是不是你?”
终于,有一个小丫鬟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弱弱道:“不是我。但是,昨夜山茶姐姐跳舞时,广寒月苑里的客人看得入迷,玉琼姐姐不高兴,抱着琵琶去小隔间歇了一会,后面才回来。”
大堂里响起细微的抽气声,明华裳、任遥、江陵也瞬间精神了,所有人一起回头,看向玉琼。
山茶心中一喜,她前面叫唤得凶,其实不过虚张声势。她一看到绸布就怀疑玉琼,奈何没有证据,山茶正愁怎么把矛头引向玉琼呢,可巧,玉琼自己将把柄送上来了。
山茶眼睛高高吊起,阴阳怪气道:“广寒月苑的客人历来都是玉琼的,昨日却被我抢了风头,实在对不住玉琼姐姐。玉琼姐,是不是你怀恨在心,所以心生毒计,偷偷在我的绸带上动手脚,想让我摔断了腿,再也无法跳舞?”
玉琼抱着琵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样子,静静说道:“不是我。昨日贵客忙着看你,完全不搭理我的琵琶,我自然恼怒,但去隔间调理了片刻就想通了。客人来天香楼是施恩,若不是他们,我们连活都活不下去,哪还能像今日这般穿金戴玉,呼奴使婢?既是衣食父母,又是恩人,所以称之为恩客。恩客捧我们,我们该感恩戴德,不捧我们,那也是我们的命,我怎么能和恩客使性子,拈酸吃醋?所以我想通后就回去了,之后一直陪客到亥时,妈妈发现死人,我才出门的。”
玉琼一大段话说的温温柔柔,有理有据,霎间压住了张牙舞爪的山茶。山茶最恨玉琼这副虚伪的模样,大家都是青楼女子,她倒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