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觉得自己只醉了两分,清醒得可以直接去开会,但坐了没一会,开始觉得飘飘然了,还有点困。
撑着下巴栽了好几下,后面的意识就模糊了。
白清枚叫了她两声,没叫醒:“霜序喝醉了?她没喝几杯啊。”
周晟安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了眼:“她拿错酒了,这个后劲大。”
霜序只听见好像有人在说话,隔了层玻璃罩似的听不清。接着感觉腰上被什么东西捆住了,捆得很紧,要把她拖走。
她意识如一滩烂泥,求生欲却非常强烈,奋力地挣扎、抵抗。
旁边似乎有人在笑:“看着挺文静一小姑娘,怎么喝多了这么闹腾。”
贺庭洲钳着她腰,低头看看自己被踹了好几脚的腿,啧了声:“酒品真差。”
他抄起霜序腿弯,干脆将人横抱起来,抱着往外走。
霜序只觉得自己腾空了,颠簸得好似漂浮在海面上,她遵从求生的本能,双臂抱住那根巨大的浮木,将自己倚靠上去。
徐桢已经在酒吧门外等候,见状马上打开后座车门,贺庭洲把她放到座椅上,想直起身的时候,她手臂搂紧了他后颈,藤蔓一样往他身上挂。
贺庭洲手掌撑住车门,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低头去看她。
她昏睡得无知无觉,仿佛自己抱的只是一个枕头。
身后是酒吧的喧噪,僻静马路上偶有车辆来往,车前灯一闪而过。
车子经过减速带的时候微微震了一下,霜序惺忪地睁开眼睛,入目是车窗外。
夜晚繁华灿烂,霓虹飞驰而过,衔接成彩色的影片。
她眼睛慢慢地眨动,闭上过后又睁开,看了会,混沌的脑子获得少许的清醒。
这个角度……
这个座椅的质感……
她倏地紧绷起来,慢动作地转过脑袋,看见一道轮廓利落的下颌线,再往上,是如山势挺拔的鼻梁,和一对淡幽的黑眸。
“睡醒了,公主?”
她像受惊的猫,瞬间从贺庭洲身上弹了起来,醉得发软的身体滑下去往下掉。贺庭洲膝盖一顶,把她抬高,扣住她腿把她捞了回来。
“怎么,我腿上突然长刺了?”
眼睛从贺庭洲掌心下释放出来,他的衬衣出现在视野中,整洁笔挺的白色,被酒吧刻意调得昏黄暧昧的灯光涂上一层鎏金的质感。
她一抬头,正对上贺庭洲垂下来的眼。
那双眸子幽邃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