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命人准备了一桌燕思空爱吃的东西,逼他吃了很多,俩人一时不提陈霂,便不会针锋相对,只是那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暗流,令燕思空感到难以纾解的压迫。
哪怕是侍奉谢忠仁的时候,他都不曾如此战战兢兢。
吃完饭,夜也深了,封野非要抱着燕思空一起睡,燕思空其实累得已经要睁不开眼睛,也要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他。
但封野仅仅也只是抱着,并没有更多的举动,还小声斥责他太瘦了。
燕思空这才逐渐放松下来,无论如何,那拥抱时的温暖和力度,都是真实的。
只听得封野在他耳边说:“你搬到府中,便不必再掩藏身份,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了。”
燕思空自然清楚,关于自己叛变的种种流言早已甚嚣尘上,加之他有接连背叛颜子廉和谢忠仁的前例,见风使舵显然并不稀奇,至少大同和黔州两地是瞒不住的,而京城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却是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所以,他确实没有必要再掩藏了,他可以大喇喇地出现在阳光底下,接受天下人明里暗里的唾弃。
燕思空道:“我想见两个人。”
“谁。”
“沈鹤轩和冯想。”
沈鹤轩自不必说,冯想是当初朝廷派来护卫他的八百侍卫的将领,现在俩人一个在茂仁,一个在黔州,准确来说,都在牢里。
沈鹤轩性格刚烈,便是千刀万剐也不可能叛变,但冯想宁死不降,是因为他的家人都在京师。
“你想见他们,转过身来对我说。”
封野命令道。
燕思空只得转过身来,面冲着封野,望着他深邃的眼睛:“我想见沈鹤轩和冯想,求狼王允我。”
封野的大手扶过燕思空的头发:“亲我。”
燕思空心中暗叹,将脸探了过去,软软地吻上了封野的唇,封野也轻柔地回吻,既不掠夺、也不强势地回吻,似乎他只要这一个吻,而不是更多的东西。
俩人轻喘着分开,燕思空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于是悄悄往后挪了一寸,他唯恐封野听见。
封野舔了舔嘴唇,神情慵懒,显然是满意的,他道:“可以。他们已经在牢里关了快一年了,我明日命人将他们押到大同。”
“你可有善待他们?”
封野冷哼一声:“没饿着,没上刑,已是善待。”
“多谢狼王。”
封野收紧臂膀,令他更贴近自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