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父母的生日,许茕茕都会买点水果小食,去给许江和赵静文扫墓,坐下来跟他们聊聊天。
纪寒灯在省城来不了,但一定会在当天跟她视频通话,陪她一起线上扫墓。
农历十月初四,是赵静文的生日,许茕茕如往常一样去了墓地,却在父母的墓前看见了纪晖。
他不复三年前的气派,看上去非常憔悴疲惫,满头灰白,手上颤颤巍巍地拿着一束山茶花,放在了许江和赵静文共同的墓碑前。
前两年,每到农历十月初四,父母墓前都会放着一束大红山茶花。虽然许茕茕去得已经够早了,那束山茶花却总是到得更早,仿佛天没亮就守在墓地了似的。
哪有给逝者送大红花的?
许茕茕甚是疑惑,曾和纪寒灯一起问遍了父母的熟人,始终没有打听出送花人的身份。
此刻,她看着眼前的纪晖,惊讶:“怎么是你?”
纪晖沉默站着,没什么反应。
顿了顿,许茕茕重新问:“纪叔叔,前两年一直是您送的山茶花吗?”
语气带上了晚辈的礼貌。
纪晖终于转头看向她:“不是我。”
许茕茕疑惑:“那是?”
纪晖喃喃道:“晓慧。”
许茕茕记得纪寒灯母亲的名字,金晓慧。
原来是她。
怪不得这花每年都会出现在赵静文生日这一天,因为送花人是牢记她生日的好姐妹。
尽管赵静文生前一直很嫌弃这位好姐妹。
“金阿姨真是有心了,”许茕茕蹲下来将水果小食摆在墓碑前,随口问,“她今年怎么没来?”
许久没有等到身后传来应答。
许茕茕回头望着纪晖,发现他身体佝偻着,嘴唇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纪叔叔?”她站起来扶住他,“怎么了?”
纪晖也不知道金晓慧是怎么了。
当年得知赵静文的死讯后,她突然就发了疯。
整夜整夜地流泪,绝食,嘴里不停重复着:“赵静文,你不是答应了会让我放心的吗?”
纪晖没想到金晓慧竟然会那么在乎赵静文。
明明每次提起赵静文的时候,她都只是冷冷讥笑:“她啊,老好人一个,小时候被我欺负得死死的,一丁点都不敢反抗。”
长大后她也依然在坚持欺负赵静文,生完纪寒灯,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哭着喊着命令赵静文坐长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