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照顾你母亲吧,这事儿我先帮你办了。近日上京太平,大理寺得闲男丁居多,让他们一并寻着,总比咱们两个人四只手要快得多。”
说完也不等沈秋辞应下,迈着大步转身就走。
沈秋辞怔怔望着他策马而去的背影,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在她的印象中,裴承韫一直都是一个吊儿郎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痞货。
唯有遇事有利可图,才会让他趋之若鹜。
可今天这件事,他竟连好处都没要,就这么应了?
他总将当年受过沈将军的恩挂在嘴边,可印象中,沈家从前与裴家似乎没有过什么交集,
到底是什么样的恩,能让裴承韫接二连三抛下底线与她站在同一阵线上?
沈秋辞心底略有疑惑,觉着或许母亲能对这些往事略知一二。 。
沈秋辞知道此事十分困难,但现如今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她总隐隐觉得,那块衣料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关于她的身世她不方便与裴承韫透露过多,只得道:
“耽误裴大人,我会赔偿银子给你。此事对我十分重要,还望裴大人通融。”
她语气诚恳,甚至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在。
平日里,裴承韫从未在她脸上讨到过好脸色,今儿倒是奇了。
他沉默少顷,并未当即应下沈秋辞的请求,而是另择他话道:
“我知道沈姑娘在想什么。你觉得你长姐的死有蹊跷,或许这件事和裴家半分关系也没有。你很想搞清楚到底是谁害了你长姐,但在这之前,裴某觉得,姑娘得先搞清楚另一件事。”
“什么?”
裴承韫手指轻点着日录,“你长姐所录,当是有人用伪造了你笔迹的书信,将她引去了烟雨楼台。沈姑娘常说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背后总要有动机。那么引诱你长姐去烟雨楼台那人,他行事背后的动机又是什么?”
“谋财?”裴承韫自问一句,又徐徐摇头,“可你长姐日录上并未提及,对方让她带着银票赴约。
害命?将人三更天约到那样人迹罕至的地方,若要害命,割喉也罢,刺心也可,都是不留后患的法子。
为何偏偏要将人从烟雨楼台上推下去?且事后也不查看是否死绝,等天亮时你长姐尚有呼吸,被人发现得救?”
裴承韫缓一缓,沉声问道:
“沈姑娘难道不觉得,这整件事到处都透着不合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