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走到窗边,便听书房内有人说话。
原来桓宣巧在毓庆阁。
燕青含着笑意道:“兄长,当年傅云晚那女人毁弃与你的婚事,改嫁给周家为妇,你在冷宫痛苦了七年。如今你刚复宠,她娘家便被今上下令查抄,满门抄斩。你亲手带人去抄她娘家,抄的鸡犬不宁,痛快不痛快?”
桓宣亦笑言,“那自然是痛快。”
那自然是。。。痛快。
傅云晚心中猛地顿疼,就跟不设防的时候被人捅了刀子。
低头看看自己手指上他包扎的纱布,他偶然流露的关心,竟险些让她忘记他恨她的事实。
明明都知晓他厌恶她,可听见他这样说,还是难受啊。毕竟。。。她处境很差,希望有人可以关心她。。。尤其,是她小心藏在心底的桓宣。。
“那女人自荐枕席给兄长做奴,”燕青不屑道:“兄长是打算单玩玩她,还是玩完她,真的会帮她父亲去给今上求情?”
傅云晚的心怦怦乱跳,她也很想知道桓宣究竟会不会帮助她,她也很好奇他的答案。
桓宣嗓子懒洋洋的问燕青:“依你对孤的了解,孤会怎么做?”
“兄长睚眦必报,那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玩她一玩,弃如敝履。”燕青恨恨道:“谁会为了一届有夫之妇、罪臣之女而冒险去顶撞今上呢?那女人未免太天真了,兄长只是想睡她,她还以为兄长对她有旧情呢。”
“还是你小子了解孤王。”桓宣缓缓道。
傅云晚的鼻子酸酸的,她和被她握在手里的护胃中药好像傻瓜。
她这些日子都将桓宣当成自己傅家翻身的唯一希望,可却原来,桓宣也从最初便没有打算帮她,那既然他不打算帮她,她又为什么自荐枕席和他睡觉呢。
他不帮她,她便不要服侍他睡觉了,这样便不会被弃如敝履,也不会那么难过。
傅云晚原打算把护胃药搁下就走。
可现在,她想进书房,再问一下桓宣,他的真实想法,如果他只是想玩玩,那么她玩不起的。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了,若是连自己也献出去,却没有救下父母家妹,她会疯掉。
傅云晚快步走到门畔,伸手掀开门帘,抬手轻轻叩门,“殿下,我可以进来吗,我是傅云晚。”
桓宣内心里悸了一下,她怎生如此快的便出了死牢,以为她会多和亲人耽搁会儿,他往窗外看看,守卫不知通传的么,让这女人四处走?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