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能吸引人注意。
沈奚被引着,努力找调子,辨唱词。
“开这个,可不是让你听的。”他取笑她。
说完,他自己却听得入了神。
沈奚思绪溜着:“三哥?”
“怎么?”他把她挤着,偎在沙发里。
两人身子挤着身子,腿粘着腿。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这个的?”对他的过去,她所知甚少。
更深露重时,竟生出了“我生君已老”的惆怅。
他回忆:“说不清楚,幼时是厌烦的。”
“为什么会厌烦。”
他道:“那时陪着家里长辈听,陪贵客听,还有两回入宫听,都要规规矩矩坐着,自然厌烦。那时候别说是小孩子,大人也受不住。那些朝廷官大多是大烟成瘾的人,坐不住,在慈禧面前也不敢动,都只好几万几万的赏银给太监,悄悄来口烟续命。”
沈奚想想,觉得有趣,不晓得他孩童时端坐着看戏是什么模样。
傅侗文两手垫在脑后,感叹着:“在京城时,也没机会带你多去看看八大胡同。”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逛青楼?
沈奚被他挤得无处可躺,只好在他身上趴着,又怕压坏他个娇贵少爷、病秧的身子,于是乎,挪来动去地找着力点。
“去看戏班子。北京有句老话,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傅侗文停下,一手去搂她的腰,低声笑,“趴着也不老实,乱动什么?”
“我怕压疼你……”
“你个女孩子能有多重?”他问,“真当三哥是泥娃娃了?”
“嗯,”她小声说,“我只要想到你,能记起来的全是你在生病,还不如泥娃娃……”
他两指扯着了下衬衫领子:“这一年好多了,从年初到现在病了没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