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姐姐说，老太太已经在让钱氏帮着相看了。”

“钱氏能相看到什么好人？还是得靠自己。”

她望向铜镜中的自己，问：“月晓，你说我美吗？”

她是温顺的长相，肌肤白，鼻子也高，在顾家的三个姑娘里最过出挑。

月晓道：“姑娘当然很美。”

顾明思笑笑：“那是我美，还是戚清棠美？”

月晓：“当然、当然是姑娘更美。”

却是明显的谎话。

她原先确实比戚清棠好看些，但戚清棠这两年好似长开了，眼角生出几分妩媚感，她有所不及。

顾明思看着镜子，拿起胭脂，往眼尾稍稍画了条细长的线，平添几分媚态。

“这样看起来，我好像跟她戚清棠还有些像？”

月晓：“表姐妹，确实是有些像的。”

顾明思不觉微微一笑，道：“你去拿些碎银子打点一番，我要知道近日三爷的踪迹。”

月晓脸色微变：“这……”

“放心，我知道三爷的院子一向难进，只留意他在外头的踪迹即可。”

月晓答是。

*

戚清棠心情放松极了，今日看了会儿账册，缝了会儿衣服就到了晚上。

宋闻过来问：“夫人，大人让我来问问您他今晚能否过来住？”

他架子还挺大，自己怎么不过来，派宋闻过来算怎么回事？

戚清棠将手里衣服往藤椅上一撂，皮笑肉不笑：“不行。”

她说这话时声音微冷，让宋闻忽然觉得，夫人跟顾辞琛好像有点像了，他以后不会夹在两个性子清冷的人当中当传话筒和受气包吧。

默哀片刻，他回去给顾辞琛回话。

顾辞琛刚批完手上折子，听见他的答复倒也没觉得十分意外，毕竟以前她娘怎么也要三五日才能原谅他爹的。

而他爹在这期间总要装的很惨的模样，引起他娘的怜悯和同情。

他想了想，放下手里的笔，对宋闻吩咐：“拿几壶酒去后花园，我要彻夜饮酒。”

宋闻看着案几之上堆成山一样的奏折：“……？”

顾辞琛理了理长衫，平声道：“大约一刻钟后告诉夫人一声。”

宋闻懂了，原来是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