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我的婚姻观,我对生小孩的看法,甚至是对待苗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抱着乐观其成的念头,所以我们才渐行渐远。陡然换一个角度想想,才能感受到你的委曲求全。我总是让你来迁就我,我会因为一时兴起就在郊区买了个院子,也是因为一时兴起就住在了那边,而我从来也没有考虑过这样会不会对你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不便。我从来不关心你的工作,你的朋友,因为在我看来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这种轻慢是潜意识的,但却正是因为如此,才说明我到底错得有多离谱。”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鲜长安,至少对池乔来讲,她没有见过这样低声下气的鲜长安,这样平和里带点着谦逊的鲜长安。以前的鲜长安,说好听点叫谦谦君子,可这谦谦里是一股引而不发的傲慢,人家会说鲜教授如何得平易近人,可平易近人这四个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落差,隔阂和傲慢。他当然有骄傲的本钱,可是婚姻里恰恰不需要的就是这种骨子里的骄傲。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挽回什么。像你以往说的我这人跟这个时代有种强烈的违和感,做的事情,说的话,脑子里想的,好像都跟这个时代节节相错,曾经我以为做出结婚这个决定已经是个人对自己的一种莫大的妥协和牺牲,现在想来,这个想法就是我们婚姻失败最大的伏笔。”
“长安,我……”
“乔乔,你是一个好女人,聪明,骄傲,大气,脱俗。我曾经以为我可以给你最大的保护和幸福,但其实一直都在伤害你的人反而是自以为是的我。”
“你诚心要把我弄哭才开心,是吧?”池乔的眼泪早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婚姻是笔糊涂账,谈不上谁对谁错。唯一不能否认的是,没有鲜长安就不会有今天的池乔。他们俩不是《伤逝》里的涓生和子君,消磨掉爱情的不是生活,不是磨难,而是太过锋利的自我。他有长者的睿智,家长的权威,绅士的优雅,君子的谦和,唯一不会的是扮演爱人这样的角色。爱是一种比婚姻制度更束缚自由的东西,它会让你变得残缺,只有在伴侣身边才能感觉到完整,它会让你变得慎重,因为你关于生活的每一个决定,都会从另一半的角度考量,它还会让你变得不再是自己,因为思维的融合,性格的磨合,会把两个人彼此交汇成为一个综合思维的个体,你会不由自主地用他(她)的角度思考问题。而这些,都是鲜长安和池乔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