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痣若隐若现。
男人食指的指甲盖完好无损,却不时钻出绵密的痛感,好似指甲盖掀翻缺了口,在滋滋流血。
这时又一瞬的疼痛,一滴血珠自男人食指尖冒出。
男人眼眸下垂,望着那粒血珠。
指尖稍微一斜——
血珠从他指尖滑落,雪与夜交映,折射着红光掉到一尘不染、黑到发亮的鞋尖。
滴答一声,血不见了。
“嘶!”江骛右手磕到锅沿,缠着食指的创可逐渐成了深沉的暗色。
伤口又出血了。
江骛食指伸到嘴边,呼呼吹了几下,又盯着擦了数遍还是糊底的锅,决定下个月一发工资,立即去买个好用的不粘锅!
客厅还在播火车事故的相关新闻,哗哗水流声里,江骛听到有人在问:“司机师傅,您是平凡岗位上最不平凡的英雄!在火车失控冲进大海的最后一刻,您一定是想到了您的职责,挣扎着醒来拉下手刹,救下全车人吧!”
小电视的画面里,镜头切到了市中心医院,另一名记者在采访包扎好的火车司机。
司机额头缠着纱布,他摇头说:“不是,是有人提醒我拉手刹。”
他回忆着弥留之际听到的声音,肯定点头,“是一个男人,一个很老的男人!”
同时江骛打了个喷嚏,他喉咙涌上陌生的灼热感,他关上水,又止不住连咳几声,嗓音仿佛掺进了大量石头块,粗沉又异常沧桑。
确实像一个很老的男性。
江骛抬起湿漉漉的手背碰了碰额头,皮肤比开水更烫。
两扇浓密的长睫动了动。
他,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