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还是变得非常干,有的嚼着像玻璃碎粒。
江骛对食物要求不高,但他做的饭实在难以下咽,只好打开电视做电子榨菜。
小电视是江奶奶的遗物,很有些年头,尺寸小还厚,但用了几十年,没坏过一次。
江骛打开电视便埋头挑一碗香里的肉。
背景音里播放着最新报道——
“本台最新消息,晚8点02分左右,我市一辆助农火车脱轨,撞断了空明桥的防护栏,所幸火车司机最后关头拉住手刹,拯救了火车上的所有人!我现就在事故现场,目前62名伤者已全部送到医院救治,无人伤亡——”
江骛筷子夹着一片唯一没糊透的五花肉,他停滞1秒,才塞进嘴里咀嚼。
真救成功了?
“是懒羊羊!”这时清脆童音插进来。
记者蹲下采访小朋友,“小朋友,你今天也在这趟火车上吗?”
“是懒羊羊救了我和奶奶,救了火车!”小女孩激动比划着,眼睛乌黑发亮,“我看见了,懒羊羊还好高好高呢!”
记者被童言无忌逗笑了。
江骛咀嚼着米饭,抬头瞥了眼挂在门后的面具。
头顶两只小羊角,以及标志性的发型。
还真是懒羊羊。
江骛又低头嚼饭了。
此时的空明长桥,暴雨已经转为暴雪,白得晃眼的雪花从夜空大片大片、密集掉下来,助农火车全拖上来了,停在撞毁的防护栏边上。
高大颀长的男人站在火车尾部。
他通身黑色,单手撑着一把竹节手柄的鲜艳红伞。
在他身旁,小女孩着急了,她认真地举起手掌,“相信我呀,我没说假话!我真看见懒羊羊救我们了!他还有一顶白帽子!”
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在对面,镜头里只有记者和小女孩,没有其他人。
现场也无一人注意到男人。
男人左手是一册翻开的笔记,雪白纸面工整写满了红字。
雪花飘落到笔记本上,纸面乍然浮起影影绰绰的红光。
接连不断的红光自笔记本飘起,如烟如雾,消融在空中,片刻,纸面只剩下一个名字——
【薛春暖,心源性猝死】
男人沉默收拢手掌,那本笔记便化作一团黑红雾气消失了。
远处照明灯闪过男人右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背凸出的血管是冰冷的蓝色,在他食指右侧,一粒白砂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