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门忽然从内打开。
姜执宜衣服没来得及换,还是品牌方那件黑色鱼尾深v礼服,大片漏背,一对蝴蝶骨瘦削,贴着冰冷的墙面摇摇欲坠。
人都有本能反应,她下意识的随着声音看去。
高度差原因,她先看见的是那只手。
冷白的指骨节利落分明,青筋微浮张力凸起,腕骨泛红,闲散地搭在门把,带着一个银色金属打火机。
黑色的西装一丝不苟,在他身上穿的游刃有余,脊背挺拔开阔,桀骜被束缚透着明显冷淡疏离。
他的存在感极强,却让姜执宜莫名熟悉。
她看见那个人低颈,手掌微拢,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弹簧脆片声,白色的长烟咬在齿间。动作松垮,颀长的身影暴露在光线里,说不出的矜贵,仿佛天生就带着别人不可高攀也无法抵达的位置。
酒精麻痹后的口腔干燥,让她的思维也变钝,连呼吸都忘了隐藏,在空荡的走廊突兀。
察觉到身后有人,男人微顿,侧了侧脸回头。
凌厉流畅的下颌线,眉眼漆黑淡漠,眉骨很高。
唯独散在额侧的碎发带着一点随意,隐约有八年前的少年模样。
又是幻觉。
这是姜执宜的第一反应。
她皱眉,视线却一点也没移开,直愣愣地勾着那个人。
看着他领口散着的第一粒扣,低耸的眼尾,微皱的眉,还有指尖那处猩红的火光,久久忘了动作。
周栩应半眯着眼,打量几步之外倚着墙的那个漂亮女人。
半响,他微抬眉梢,抬手把玩着打火机,转了下。
嗓音冷淡磁性,意兴阑珊语调也没波澜。
“借火?”
不痛不痒。
像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