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2日
晚上10:14
她有点头晕。这感觉不错,像裹在一条刚从烘干机里拿出来的热毛毯中。可是当她慢慢清醒,看到自己身在何处时,感觉就不那么愉快了。
她正坐在厕所的小隔间里,神情恍惚,脸上挂着泪痕。她在这里待多久了?她慢慢站起身,走出厕所,挤过拥挤的剧院大厅。天花板上,19世纪的水晶吊灯光彩夺目;灯下,一群打扮入时的体面人正啜饮着香槟,而她毫不理会众人投来的异样眼光。
电影肯定已经结束了。
来到门外,她把脚上那双可笑的尖头漆皮鞋踢到了阴影里,只穿着昂贵的黑色尼龙袜,顶着毛毛细雨,沿着西雅图肮脏的人行道向家走去。也就十来个街区而已,对她来说不成问题,况且夜里这个时间她根本搭不到出租车。
快到维吉尼亚街时,一块写着“马丁尼酒吧”闪闪发亮的粉色招牌吸引了她的目光。酒吧门口站着几个人,在雨搭下抽烟聊天。
尽管她暗暗发誓决不停留,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转了身,推开门,走了进去。酒吧里昏暗拥挤,她径直走向长长的红木吧台。
“想喝点什么?”酒保是个颇有文艺范儿的瘦个子,头发染成了橘黄色,脸上穿的环、打的钉比西尔斯百货五金区的零件还要多。
“来杯龙舌兰。”她说。
喝完第一杯,她又点了一杯。喧闹的音乐给她带来了一丝快慰。她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身体随着音乐的节拍慢慢摇摆。周围欢声笑语不断,她觉得自己也仿佛成了这狂欢的海洋的一部分。
一个身穿名贵意大利西装的男人缓缓走到她身边。此人个头很高,而且看得出来身材相当健美。一头金发修剪得格外精致,造型也赏心悦目。多半是个银行高管吧,或者公司律师?当然,相对她而言,此人显得太过年轻了。他顶多也就35岁。他在这里待多久了?八成在物色合适的美女上前搭讪,喝一杯,或两杯?
终于,男子转身面对她。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出对方知道她的身份,这种似曾相识的暧昧感觉对她充满了诱惑。
“我能请你喝一杯吗?”男子说。
“我不知道。你说呢?”她是不是口齿不清了?这可不妙。她的脑袋也不太灵光了。
男子的视线从她的脸庞移到她的胸部,而后又回到脸上,神情之间毫不掩饰他的欲望,“当然,喝一杯才只是开头而已。”
“我很少结交陌生人。”她说谎。近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