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薄唇咬字而出:“那姜执宜受的委屈算什么。”
“放过吗,不可能。”空气倏地安静。
周栩应眼眸很深,他眼下的拓出一层阴翳:“她不能受任何人的欺负、不能被任何人困束。”
“她善良单纯,自由骄傲,那应该是她漂亮人生的闪光点,而不是给败类攻击她的借口。”
周栩应看着李畅声音沉哑:“你不会懂,青春期的任何一点灰暗,都不应该是她遭受的。”
可偏偏,全是攻击向她的。
周栩应转身,朝拥挤杂乱的病房走去。
这是最普通的医院一角,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付不起的药费排不上的床位,是周栩应从出生起便不用担心的话题,造物主赋予他的巴别塔决定一切。
可刚才的那秒,即使背景那么复杂,李畅也看到他眼中的心疼。
那么清晰,那么偏护。
滑轮滚在地上摩擦出沙沙声音,光线昏暗,周栩应指骨捏的泛白。
他抬头盯着房间号,余光却忽然出现一个清瘦的身影。
时间好像静止,心脏被猛揪一下,周栩应呼吸瞬得落重。
姜执宜穿着一个白色的长裙直到脚踝,和发黄模糊的背景融为一体,像是夜晚抓不住的白月,又像指尖流逝的飞蝶,翩跹轻盈,清冷难忘。
她散着头发手里拿着一个接水的瓷杯,眼底是看不透的青黑,侧脸的红半遮不掩,却像是一把利剑穿过周栩应全身。
姜执宜看到周栩应时很突然,她微微睁眸,分不清是不是幻觉。
周栩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和背景冲突,身上带着尘和倦。
可下一秒,他朝她大步走来。箱子滑轮急促,猝不及防被主人松开,哐的甩上墙壁,那个漆黑的瞳孔好像只有她。
来不及姜执宜反应,周栩应影子轰然覆下,姜执宜只听见一声低哑的名字打破次元,他切切真真出现在面前,女生呼吸停滞,手松杯子脱落,啪的一声碎在他们脚底。
身上力道便猝然降临,他不容置喙地抱了下来。
空荡走廊,他的声音和碎裂声同时:“姜执宜。”
姜执宜一僵,后脑勺被他干燥粗粝的手掌压住,下巴使劲磕进了他肩膀,周栩应弓着身,灼热的呼吸洒她颈窝,和旖旎暧昧无关,只是烫烈,他的力气极大,手臂还在不断收紧,声音从喉咙滚出带着哑和震动,很重,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