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泰合记的号码漆牌拿出来:“我不想吃了,这个牌牌是不是应该拿回去还给他们?”
本也不是为吃东西来的,我这里小心翼翼、近乡情怯,躲在闹市高楼上远远眺望,却不知旁人根本不在意我。如今还去看什么?看国公府办喜事多么喜庆热闹吗?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虞重锐安抚道,接过漆牌,“先回去吧,改日我再来归还。”
常三哥被羽林卫肃清到岔路街道上,此时驾车回到北市口。他正啃着一只胡饼,看到我俩没吃饭就回来了十分诧异,连忙把胡饼藏到怀里,并未多问。
一路上我闷闷地没有说话。虞重锐在对面看了我许久,说:“自贵妃出事以来,贺少保……也是举步维艰。”
我能想象得到,姑姑突然死了,祖父又被罢相,无异于全家的顶梁支柱轰然崩塌,家里一定愁云惨雾乱成一锅粥。这时岚月忽然站出来表明自己也是贺家的女儿,信王又对我们家抛出橄榄枝,宛如落水时及时递来的救命稻草,全家人都对他们感激不尽。
我也应该感谢岚月,如果没有她,此时必须嫁给信王的就是我。她一心想取代我的位置,现在她做到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我还是有点难过。
我在这个家里、在这世上,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重要。或许是我太没用了,姑姑给全族带来无上荣光,岚月在危急时挺身而出力挽颓势,而我只会逃跑躲起来,不敢去看眼前这个突然变得清晰而丑恶的世界。
我望着虞重锐,问他:“如果我今后无处可去了,你……你会不会收留我?”
“怎么又说这种傻话,”他语气似嗔怪,又带着无限温柔,“只要有我立锥之地,自然会分你片瓦栖身。”
听上去可真是寒酸,酸得我……眼泪好像又要下来了。
他就在我面前,近在咫尺,正襟端坐,他的胸怀臂膀仿佛能为我挡住一切雷霆风雨,我真想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
然而此时马车停了下来,常三哥在外面说:“到了。”
下车时虞重锐要给我戴上幂离,我说:“不必了,以后我出门也不戴这个。”
我不能总是如此胆怯,一味寻求他人庇护,连真相都不敢直面。既然上天在此时给我这双独特的眼睛,那就说明,这些事我就应该知道,是我原来活得太糊涂了。
我……总会有些用处的。虞重锐护我,我也想护他,就从看清周遭开始。
我扶着虞重锐的手下车,看见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