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两年前坦白性取向,很有说服力。
项彦明到底没动手。
他能对季眠动手,却没法碰骆野一下——总归不是他的亲儿子。
心里越惊越怒,达到某个点,反而冷静了。又或者说,身体的保护机制强迫他麻木。
他用几乎咆哮着的声音,让两人分开。
骆野只道:“没可能的,爸。”
他语气平淡,却有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坚决。
让项彦明心惊胆战,仿佛从中听出来了,一切都已成定局。
项彦明是好面子的人,没让自己崩溃,把季眠几乎盯穿一个洞,让他滚出去。
骆野便跟着季眠一块滚。两个年轻人在业内都是名声响亮的人,父亲在家里吼一嗓子,还是得露宿街头。
“慢着!”
项彦明咬着牙又让两个人滚楼上去了。
这天晚上,他是睡不着了。骆芷书也睡不着,但比丈夫强一点。
女人在某些方面总是敏感的,季眠跟骆野藏得再好,身上都好像有一种特别的线,眼睛连在一起,手指连在一起,哪怕背对着对方,离得再远,也好像是一刻不停地在注视彼此。
骆芷书很早之前,就觉得兄弟俩身上的气质令她恐怖。
怕着怕着,如今揭晓答案,心里的平静反而大过震惊了。
项彦明气不过,半夜抄起棍子,敲响了季眠的房门,说什么也要揍一顿。
结果从里面出来的却是骆野。
尽管他穿戴整齐,但仍把项彦明气得头晕,一连两天没下楼吃饭。
骆野只是道歉、道歉、道歉,然后不知悔改。
骆芷书过了两天来找骆野,聊了很久,清楚了一件事:不管她跟项彦明同不同意,都改变不了结果。
从小的时候,骆野就跟其他小孩不一样,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拉不回来的。
但骆野请求她在项彦明面前说话。“妈,求您。”
骆芷书听见骆野的声音在抖。这辈子头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发抖。
骆野心里是害怕的。
哪怕做好万全的准备,坦白时仍然是怕的,不是怕会跟季眠分开。他只怕季眠得不到父母的谅解,内疚一辈子。
最后,也不知道骆芷书有没有在项彦明面前劝,总之之后一整年,项彦明对兄弟俩都没个好脸色。
可日子总得过。季眠如今在公司里已经是不可或缺的高级管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