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卷宗,历来需要地方知府亲自统计,亲自署名。”
“前一个月才交到洛阳的卷宗,你这会若是跟我说你不记得了,你不清楚了,休怪本侯恳请陛下,先治你一个失察渎职之罪!”
李讲这一番话,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字字句句,如刀般落在安知槐的心口。
他明显慌张了,跪在地上左顾右盼,想要得到靖王或者庄嘉平的指示。
然而,谁敢当着陛下的面给他下指示?那不是找死吗?
安知槐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只能点头应下,“对,就是这个数字。”
谁知,李讲却笑了,走到安知槐的面前,真诚的说。
“那我倒是有一件事,需要请教一下安知府了。”
“但,但说无妨。”
“安知府,我想问一下,您是如何在淮南府适龄儿童,总额只有不到三万名的情况下,给我找来超过五万名学生接受义务教育的?”
寂静。
前所未有的寂静。
三皇子的眼神像是在一瞬间清澈了。
靖王闭目养神,嘴角却控制不住的一个劲的抽搐。
庄嘉平咬牙切齿,腮帮子鼓胀得好像要炸开了一般。
一群人沉默,就连安知槐都哑口无言,像是被巨大的海浪迎面拍中了一般,头晕目眩。
文相一党全在看戏,满脸的怜悯与讽刺。
在场的没有人是傻子,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很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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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适龄儿童总数不到三万人的情况下,安知槐治下的淮南府,却凭空多出了两万多人接受义务教育。
这摆明了就是虚报数目,骗取朝廷的银两,从而达到中饱私囊的目的。
类似的事情并不少见,在过往的历史上甚至可以说是比比皆是。
几乎每一个贪官都曾这样做过,因为这是来钱最快的方式。
一般情况下,也很少有人会去查,毕竟安知槐的背后,可是安圣世家。
但是,像安知槐这样,做的如此肆无忌惮,把人当猴子耍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强烈的求生欲,让安知槐想到了法子。
“陛下,微臣也是被人蒙蔽了呀!”
安知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那段时间微臣正值突破关键的时刻,这才将一些事情扔给了属下,不知道他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贪墨了这么多的银两……”
一些人满眼的愤怒。
事到如今安知槐还想要挣扎,推卸责任。
不过不得不说,他这个理由还真是不错。
如果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有经手接触这份卷宗,那么就算是李讲也拿他没办法,顶多治他一个玩忽职守,看管不力的罪名。
有安圣世家在,这样不痛不痒的罪名,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或许等几年风头过了,安知槐就又是一个好汉。
“蒙蔽?”
李讲笑了,突然一个巴掌甩在安知槐的脸上。
所有人都懵了,安知槐更是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讲。
李讲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森然。
“贪污你可以找借口,那杀人呢?强抢民女呢?搜刮民脂民膏呢?与地方匪寇狼狈为奸,大兴印子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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