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出的刀刃像是滑过一匹丝绸,倾泻的雨水成了最好的润滑剂,涂抹着刀身的每一寸,使得其速度不但没有变慢,反而很快。
默默承受着一切的秦阳绷紧了神经,统统收下了岚目的"招呼"。
两人的身姿渐渐地远离了道馆,来到了更为空旷的街道上。
旁边经过的路人开始驻留,撑着雨伞站在那里低声细语地讨论着眼前的一幕,他们忘记了要赶回家做家务,全因眼前激战的两人而产生了不愿离去的念头。
沉浸在战斗中的两人并没有在乎路人的目光,依旧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刀与尺。银光与黑光的交汇,还有那不断渗透到两人完全湿透了的身子的雨水侵袭,一切都像是一场剧集,没人知道他们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来进行这场决斗。
直到人们忘记了时间,眼中只有那刀与尺的痕迹时。
终于有人的一声惊呼宣告了战斗的结束。
"啊!"
听到这一声呼喊,一些人也跟着叫。
"啊!"引起了多数停留观望的人的惊恐。
秦阳收回了手中的尺,将难以想象的力道从岚目的肩上卸了下来。
但血却是止不住的,与雨水混杂,而后不断地浸透在成了水滩的衣服上,滑下去,将整个身子染成了半边红。
岚目的脸上全是雨水成行,他没有在乎肩上入骨了的伤痕,将刀慢慢地收了回来。
身后跑来他的弟子,将刀鞘恭敬地递到了岚目其次的身旁。
而后岚目抓过,收刀入鞘,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返回自己的道馆,徒留秦阳一人在雨中淋着。
他是失败者,无权在胜利者的面前停留,这或许是他心中的想法。
残凤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秦阳的身边,说:"岚目其次在这个国家是个名人,相信这一战之后,哪怕是我们不上门挑战,都会有人来找上你的。"
"那样最好,只不过我有点累了,这场修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秦阳抬头望了望天,深情不悲不喜,抚摸了一把脸说道。
"只要你想,你可以不用这么累,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国。"残凤回话道。
"嗯,差不多了,再打几场,我们就回去吧,这样的日子过多了也挺无趣的。"
在路边行人的驻足观望中,一老一青没有任何防雨工具地漫步在街道上,也不知去往哪里。
有女的看到了那个青年的战斗,或许会认为他很酷,但得到的更多却是那些老一点的大叔们的谴责:"真是一个傻子,要是冷到了感冒怎么办。"
"那是岚目大师吧?"
"诶,你现在才知道,岚目其次啊,他剑术可是很厉害的。"
"切,很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输给刚才的那青年了吗?我看也厉害不了多少啊。"
"也是。"
便在这一群不知情的路人的交谈中,这么一场有血流的决斗便成为了回忆。
而早已成为了日本剑术界津津乐道的"炎黄小子挑衅各大流派大师"这一话题的影响力,因为这一次决斗而无形中扩大了许多,许多还没将华夏国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放在眼里的大师或者是势力恐怕也会有所行动表示了。
这一天是六月七日,距离第四小队集结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我今天要出去一趟,晚饭就不回来了。"秦阳将结在领口处的领带稍稍整理,对着镜子打量了几眼,然后就对身后的残凤说出了这番话。
"可以。"回应他的只有这简短的两个字。
秦阳套上西装,看了残凤一眼,就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嘭!"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走出宾馆的秦阳没有叫的士,而是直接等候在了大门外,静静地站着,眼神也很平静地目视着前方。
今晚的他显得很有绅士风范,也不知是否是去哪里约女孩子,一套整洁的黑色西装,配上一条黑色中隐含红纱的领带。脚下一双漆黑如墨的皮鞋,唯一不变的是那没有如何修理,显得有点稍长的中发。
他没如何修剪过头发,也没有进行发型美容,可是仿佛天生的一般,他的发线就是这么的直,以至于你会认为他一定进行过拉直的处理。平时或许看不出来,可是当今天秦阳第一次如此正经的打扮之时,你才发现,原来他还是有那么点贵族范的。这或许应了那么一句话: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过了不长的时间,一俩黑色的丰田世纪轿车停在了秦阳的面前。
不是奔驰,不是宝马,更不是享誉世界的劳斯莱斯,而是日本本土生产的丰田品牌。
为什么会对汽车的品牌如此的关注,抱歉的说一句,秦阳能够认得的名车品牌少之又少,奔驰宝马似乎是每个对小车关注的人都会提及的,故而他也就只认得这两个牌子。至于眼前这俩同样有"日式劳斯莱斯"之称的丰田世纪,自然也就入不了他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