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万机的把柄啊。
这不就来了么这不。
回到房中关上门,余弃有点好笑地挥退忽然吃到的瓜,走过去床边摸了摸小橘猫。
小橘猫正在熟睡,被余弃的手钻进肚皮后喵了一声,眯开眼睛望着余弃,望着望着,慢慢睁大了猫瞳。
余弃心念一动,就地盘膝而坐,打起了坐。
停滞三日,他终于又抓住那种玄妙的感觉了。
... ...
在余弃进房半个时辰后,李万机从外面回来,手臂上又挂上了几坛新酒。
梅怀星见了没说什么。
师父又不是凡人,喝酒不会醉也不会伤身,除了不理解师父为什么喜欢所谓的醉乎乎的感觉以外,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李万机把酒坛子放在躺椅边的石墩上,瞄了一眼余弃居住的房门,奇道:“在修炼了?”
“什么?”梅怀星没听清。
李万机摇摇头:“没什么。”
李万机知道余弃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着引气修炼的事,可一直没找到窍门,停滞不前,无所进展。
李万机看在眼里,但没有丝毫出手帮他或指点一二的意思。
没想到一顿饭的功夫他意外冲破了凝滞?
他是从哪里作为突破点切入的?
又是修的什么道?
会和自己一开始以为的那样,跟大荒流有关系吗?
这时天空的云层突然翻涌,地面起伏摇晃,整座舒雁城宛如地震般颤动起来。
这不是舒雁城第一次发生震动了。
上一次余弃被通天火尺烧死后复活,舒雁城也发生了震动。
但那次的震动只在顷刻间,地动天摇,然后归于平静,万物生灵复苏,春暖花开,城中一派祥和。
这次的震动却已经持续了数息还在继续!
正要过去帮李万机收拾酒坛子的梅怀星一个没站稳,踉跄撞到石墩上。
他惊恐地瞧着四周发生倾斜的房屋,朝余弃的屋子喊道:“余兄!”
李万机上前一步将梅怀星扶住,手中捏诀对准余弃所在的屋子一指,一道淡淡的紫气包裹住了房屋。
除了这处被紫气护住的地方,其他地方继续倒塌。
梅怀星焦灼道:“这又是余兄引起的吗?”
李万机竟是有点遗憾:“不,不是他。”
梅怀星:“那这次是......?”
“在外面。”李万机抓住梅怀星,将他一同带上半空。
视野升高,梅怀星的目光从脚下大片倾斜坍塌的房屋上略过,定在了舒雁城的中心所在。
那里,竟然有一口庞大无比的铜黄巨鼎,从地面破土而出,直插云霄,立在了原本属于城主府所在的地方!
比起凡人的梅怀星,李万机则瞧见的更为分明。
那是一口身上刻满晦涩篆文的巨鼎,它的底部应该正燃烧着火焰,鼎身上对外凸起的浮雕呈现出暗红的颜色,看起来十分狰狞。
在巨鼎之下,男女老少的城民抬头仰望着它,从四面八方向它走去。
他们走到巨鼎的面前,对高温的危险信号视而不见,伸手抓住浮雕,再蹬脚踩上,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
爬这样的一口鼎,就像活生生把自己往烙铁上送,几乎是在身体贴上去的同时,便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几十个男女老少同时贴上去,声音连片响起,如蝉鸣似蛙叫,滋滋不绝,混在一起极其恐怖。
然而更加恐怖的是,他们无动于衷己身发生的变化,一声不吭地坚定继续往上爬。
在爬的过程中,他们的头发烧光了,衣服也烧光了,皮肉裂开,血肉和油脂流出,已经脱离了人相,几乎快要和巨鼎身上暗红的浮雕连为一体。
在完全失去人相之前,他们相继爬到鼎口,没有一丝犹豫,献祭一般投身下跳,幸福地把自己堕进了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