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正常情况下,大部分男的都不会觉得自己抽了烟是个事儿。
楚桐不愿再多想,此刻念他的好,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她刷牙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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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易淮开车回到易家老宅已经是后半夜。
重新洗了个澡,祛掉一身烟味儿。
大概是今天情绪波动消耗太大,卧室内陷入黑暗之后,他很快入睡。
数次被不同的噩梦惊醒。
第一个梦境里,桐桐结婚了,根本不认识他了,客客气气叫他邵先生。他说:桐桐,不认识我了吗?
楚桐就一脸茫然惊讶:我该认识你吗?对不起,不好的事情我都忘掉了。
第二个梦境里,那一年立冬,他与她在陈教授家里相遇,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倾慕,当晚就带她走了。到这里这个梦境都没什么问题,接下来他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循着圈子里惯常的玩法对她挥来喝去,玩.弄她作践她,高兴了就给她点钱花,不高兴了就让她别碍眼,没有为她铺路,她要抽时间准备考研,他也不允许,喝了酒要她陪,睡觉要玩儿她,然后他玩腻了,给了张卡把她打发了,那时她本科的学业都已然荒废,她被学校退了学,回到江城自.杀了。
他一直在第三方视角看着自己的作为,想发声想冲过去把自己弄死,可是没有章法,身体和声带都被束缚,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把她作践至死。
邵易淮猛地吸了一口气惊醒过来。
赤脚坐在床沿,他双手支着脑袋,低头平复呼吸。
颈间隐约觉得痒,伸手去碰,触到湿意,借着小夜灯昏暗的光线辨认出,那是新鲜的血迹。
站起身要去洗手间看看,才发觉站不起来,浑身都在抖,心脏颤的像是得了心脏病。
缓了十多分钟,他去到洗手间对镜看。
喉结之下一处薄薄的皮肤被抓破了,大概是梦里他极力要发出声音,拼命撕扯自己喉咙的缘故。
心有余悸。
再睡不着,他坐在起居室沙发里抽烟。
是他辜负,是他该死。
他合该受罪。
邵易淮仰面倚着沙发靠背,望着虚空之处。
内心被自厌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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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Mary照常来接楚桐去上学。
坐进车里,楚桐就道,“阿May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