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汪往下一瞧,女人腹部,生殖器附近,还牵缠了一堆卵,白色颗粒,源源排出。
她是交尾之后,急不可待产卵的雌蛾。
她的后代,总不能混在吸尘器的灰尘泥垢垃圾中,一起陪葬。
新生命仍如鲜活螃蟹冒出白泡般,不断诞下凡尘。
青蛾连管带卵,自肥汪肚脐眼狠狠插入,肥汪惨叫。似被强奸。
女人连番抽插,毫不手软。满足兽欲。
肥汪呻吟怪叫,一身汗出如浆,痛不欲生:"不要!不要!停下来--停!"
最后,女人虚脱地,抽身而退。
她起如游丝,向他微笑:
"总共673个。"
青蛾颓倒,瞬间缩小,僵死地上。肚皮已扁蹩。功德圆满。
肥汪盯着备受蹂躏的肚脐,呆立足足三十分钟--。
究竟发生什么事?
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人知道来龙去脉。一个男人被一只雌蛾强奸了!
让我们回头看看肥汪,他惊魂铺定,张口结舌,不停轻揉肚脐、肚腩。没什么异状呀--。
--但这只是个开始。
673个白色的卵,已黏在肚子内,肠胃间。
渐渐,它们孵化了,慢慢成形。
幼虫吃自己的卵壳,吃完了,便积极觅食。以咀嚼式口器,钻入食物中蛀食。幼虫贪食,量大,长得很快。
到某一阶段,外皮不能紧随身体张大,必须蜕皮。
"好疼呀!救命呀!"肥汪发出闷响。他身体每部常常传来迸裂和细碎怪声。
但他从不敢去看医生,讳疾忌医。他吃最辣的泻药,企图把虫子泻出来。
但虫子有自保能力。它们长出刚毛、短刺、瘤状腹足。又分泌毒液、吐出细丝。--它们抓着、抱着、刺着、缠着所依附的,极度丰腴的美食天地。
肥汪下重药,腹痛如绞,一天上厕所十七次,泻出的只是幼虫蜕下无用的皮。
这样的蜕皮过程,共四次。
每次之后,肥汪都脸色苍白,瘦了一圈,但无比舒服,如高潮。--他人瘦了,独自却一天比一天大。
连导演和制片也奇怪:
"肥汪,你大肚吗?好似有了四五个月身孕!"
"你生虫胀吗?中降头吗?吃"伟哥"过量吗?你性病上肚吗?--"
这些人,狗嘴里长不出象牙。
虫子日渐肥壮,分泌物也多了,令他五内又痒又疼,又感觉它们沿肠子吃食,组织上留下弯弯曲曲的食痕。肥汪胃口再差,也得天天狂吃几大顿。--他明白,他不会死,因为他是"营养供应站"。
"完全变态"的虫子,是有它们必经阶段的,一个小学生也可以回答你:
"卵、幼虫、蛹、成虫。"
小青蛾,不分雌雄,吐丝、结茧。它们乖了点,静下来,肥汪不再"阵痛",但673个结实的蛹,发硬的蛹,令他的肚皮冒起数不清的小肿瘤,他不但不敢脱去上衣、不敢游泳,他已很久不能近女色,--谁肯同一位身世那么狰狞的"代母"上床?
可怜的他,还要体验一个十四岁偷食禁果而怀了私生子的中二女生的心情,鬼鬼祟祟,忐忐忑忑,夏天也穿厚衣来遮掩暗结之珠胎。
真是不可告人的饿秘密呀!
他不是没想过"堕胎"的。
但太迟了。
太迟了!
蛹的组织改变,生命以另一个形态呈现,发育好了,便破壳羽化而出。这个晚上,是"妊辰"的肥汪,终于"作动"、生产的大日子。
他捧着他的肚,躺在床上,剧痛得如被刀斧劈杀、分割、爆裂--。
一只一只又一只的小青蛾,找到空隙,自他肚脐、眼、耳、口、鼻子、身体上所有的洞--,钻出来。
最初,翅膀还是软弱濡湿的。
它们静止一阵,吸入空气,把血液输入翅膀的神经,然后,慢慢伸展,好让它变得强壮有力,可以煽动。
才展翅高飞。
它们成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