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馡儿立刻睁大眼。有吗?她努力地回想着。
半晌,她有些迟疑的开口,“嗯,我是记得我娘有说过,要我对未来的相公很好很好,并尽量去帮忙他……我倒是不记得我娘曾说过什么‘丈夫是天’这句话耶!”
她疑惑地眨眨眼,“更何况这句话也有问题,丈夫怎么可能会是‘天’?丈夫是丈夫,天是天,怎么可以混合在一起相提并论呢?”她不解的偏斜着螓首。
皇甫靖迷人的俊目眼底蓦地阴暗了几分。
“妳是真不懂还是同我装傻?‘丈夫是天’这句话的意思是形容做妻子的人要将丈夫视为如‘天’一般的尊敬对象,懂吗?说得简单些,便是要妳遵从妳的丈夫,并听从妳丈夫的话!”一席长篇大论,打破了他一向不喜多废言的习惯。
可惜聆听的宋馡儿一点也没有察觉皇甫靖话中隐约包含的火气与嘲讽。
“噢,原来……”她小嘴微张,被他的一番话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馡儿在宋家极端受宠,自然也在双亲的一视同仁下受教育,并广读圣贤书。可从小到大却从没有人曾告诉过她有关那些身为女人该遵守的礼教规范,其原因是因为根本没有人曾想过宋馡儿也会有嫁人的一天。因此皇甫靖的一番话对她来说,既是闻所未闻,也令人感到新鲜奇特。
思索了下,宋馡儿黑白分明的美眸坦然地瞟向他,里头并无半分心虚。“说真的,我娘是真的不曾告诉过我这些事喔!不过……既如你所言,那你之前本来是打算跟我说些什么呢?”
“我要说的话很简单。”皇甫靖慢慢眯起眸子,对她晶亮眼底那很难让人产生怀疑的清澈无辜眼神,感到一阵愠怒,眸底闪过一道森冷的流光。
“既然妳宋家已挟着恩人名义,让妳不费吹灰之力地顺利嫁入皇甫家予我为妻,就最好不要再妄想其他!妳只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即使妳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室,也只是我皇甫靖的女人而已,往后皇甫家不论家事或商事,妳都没有置喙的权利,更别想假藉以主母的身分在府内兴风作浪,懂了吗?”
女人,在他晓事之后着实已看太多了,尤其是像她这般幸运、意外嫁入显富人家的女人,他就不相信她会肯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而不思争宠或是争权夺利之事!
皇甫靖继续盯着她似已陷入痴呆状态的脸儿,剑眉微微拧起。
“另外,往后不管如何,妳都不得随便来打扰我,更不许干涉我的任何事,知道吗?”叮嘱的话语夹着不容人反对的权威和坚定。
宋馡儿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语气中点了头,然后又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
“嗯,夫、夫君,我可不可以先把头上的凤冠拿下来啊?它好重喔……”她指着自己头上,口中咕哝着,“都快把我的脖子压到不见了……”
皇甫靖一愕,嘲讽的话脱口而出,“妳确定妳还找得到妳的脖子在哪里?”话声才落,他的眼底掠过一抹恼怒,“妳到底听清楚我之前所说的话没有?”他不掩不耐口气地再丢下一句。
“有啊!”宋馡儿没有迟疑地点头,“可是这凤冠压得我根本无法思考,所以……”她一脸无辜地露出憨笑,再次指着自己的头,“我可不可以先……”
皇甫靖闷哼了一声,大手倏伸,转瞬间便将她头上的凤冠拿下,随意甩到一旁。
头上重量解除,令宋馡儿用力地吁了一口气,一双晶亮的眼瞳闪着感激神色地看着皇甫靖,而且仍然一点也没有察觉他周身上下所辐射出来的不耐与怒气。
“这样可舒服多了……”她的小手抬起,努力在自己的肩上捶着,“啊!对了,你之前所说的话我听到了,可你到底想要我回答什么呢?”
“既然妳已经听懂我的意思,又为何会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呢?”皇甫靖语带嘲讽地一睨,正巧看到她那双停留在肩上,白嫩又“丰润”的手指,那看起来软绵雪白的肌肤,给人一种很可口的感觉……
皇甫靖的剑眉忍不住重重拧起,为着自己脑中“突发”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宋馡儿奇怪地看着沉下脸的皇甫靖,“咦?你在生气吗?”他的脸色好像以往在家中时,兄长和她谈过话之后偶尔会显露出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