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文仲群对皇甫靖的了解,表面温和的他,个性可不是那回事,哪可能那么轻易就任人摆布地接受一桩“盲目”的婚事。
一旁心有同感的华鋆飞跟着点头,“上个月我由甘州回京后就听说了,问他,他也是只点个头,害我纳闷了好久。”
皇甫靖听着好友抱怨的言词,又再次温和的笑了,“不过就是娶个妻子,有什么好多说的?”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地令人摸不出情绪。
华鋆飞睁大眼,哇哇叫出声,“怎么会没什么可说的?起码你可以告诉兄弟我,即将进门的嫂子是哪里人、住在何处,你又是怎么看上人家的?你什么都没说,难不成还真如府里的人所言,这婚事是老爷擅自为你定下,而你也就这么点了头?”
“你听说的没错。”皇甫靖不愠不火的再次承认,“这桩婚事的确是我爹为我定下的,而我也没有反对,至于对方的来历嘛……简单的说,她是我爹救命恩人的女儿,这样你懂了吧!”
华鋆飞闻言惊讶地张开大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过是随便问问,怎知事实还真如传言一般,半点都没有偏差哩!
唉唉!一旁的文仲群眼中闪着惊异,心中的疑惑更是加深。他真不敢相信皇甫靖会是一个“孝顺”到任人安排婚姻而不加反抗的人?
事情真有这么简单?
见到面前两人惊讶无言的模样,皇甫靖迅速勾起一个兴味的笑容,迷人的俊目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诡光。
“如果两位已经满足了好奇之心,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讨论今日来此聚首的主要目的了?”
☆ ☆ ☆
数月后 皇甫府邸
锣鼓喧嚷声响起,皇甫靖噙着一丝淡笑,在双亲欣慰的目光下行完了大礼──没错,今日正是皇甫府现任主事者皇甫靖成亲的日子。
夜来的皇甫府邸,广大宽阔的前厅宅院上头挂着贴着“囍”字的大红灯笼,映照在扎在四处的红彩带上,更添上了浓厚的喜气,也让那些闻讯登门而来的宾客丝毫没有发现到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而实际上只要稍微心细眼尖的人定然可以发觉,一个如皇甫家这般家大业大的富贾人家,其主事者的婚礼,其实是不该办得如此“低调”且“寒酸”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有钱人家有其自个儿的想法,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自然也不好在这种场合多说什么。
瞧!此刻那皇甫老爷不正笑盈盈地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就在同一时刻,“玉凰楼”的新房寝室内,已经坐在喜床床沿很久的宋馡儿,终于难受地扭扭身子,口中嘟嚷地出声询问。
“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拿下头上的东西跟换衣服啊?”她问着陪嫁而来、随侍一旁的两名婢女。
“嘘,小姐。”惊骇的声音扬起,“妳忘了夫人交代,直到姑爷来掀起妳的红盖头前,妳都不可以说话的吗?”小菱紧张的提醒,心中可没忘记夫人的吩咐。
被红盖头掩住面容的小嘴噘起,不满的嘟喃声再度发出,“可是我好饿又好累喔……”
“小姐!”紧张的小菱再次苦着脸出声打断主子的抱怨。
“可是……”宋馡儿委屈地扁扁嘴,想要再说话。
“这样好不好?小姐,小菱在这儿陪妳,我先出去看看情况,再回来禀告小姐。”另一名婢女小莲出声安抚着。
小姐被迎入新房后,她并没有看到皇甫家其他的下人留下,所以此刻要想知道什么,唯有出去找人问上一问才会明白。
“好。”宋馡儿立刻点头,没多久就听到小莲的脚步声走出了内室,以及轻微的开门声。
时间在再次捺下性子等待中流逝,宋馡儿终于又忍不住的扭了扭身子,小声的开口。
“小菱,怎么小莲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呀?”害得她不仅又累又饿,还差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