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先暂缓几日再说吧!”文仲雅终于做下决定。
“爷?!”俞廷惊讶不解的看着他。
俞廷跟了文仲雅多年,当然知道他的个性、也知道一旦文仲雅作下决定的事,几乎是不曾更改过的,可这回却在—切就绪时喊了“暂停”……
该不会是为了刚才离去的筑儿姑娘吧?!
文仲雅蓦地轻笑出声。
“事情还是要做,只不过先行缓一缓罢了。你不用如此惊讶的看着我。”
“还有什么未竟事宜吗?爷。”俞廷惊讶目光转为迷惑。
“不是你,是我。”文仲雅勾起唇淡笑,意有所指,并不隐瞒。
俞廷—愣,随即明白,“是为了筑儿姑娘?”
“正是。”手上白玉骨扇一收,“我对她的‘好奇心’尚未解除呢!怎能就此撵她出去,破坏了我目前的乐趣。”
乐趣?俞廷一头雾水,“爷……很喜爱筑儿姑娘?”他试探地问。
或许文仲雅所谓的“乐趣”,指的是“喜欢”的意思吧?
“我是不讨厌她。”文仲雅魅力薄唇上的笑痕加深,“可她能带给我的‘乐趣’,才是比较重要的。一旦乐趣没了,事情便继续进行。”
没错,暂缓进行计划,皆因他从不曾碰过如单筑儿般的女人,而他暂时还不想失去这个能带给他新奇感受且时时令他发噱的“对象”。
俞廷愈想愈弄不懂。
文仲雅对女人的态度,表面上看来像是非常的温柔体贴,实则藏在温文表相下的他既无心又冷情,且从不曾有任何女人让他另眼看待过。
所以,这个“乐趣”又是啥玩意儿啊?他一点也没听懂文仲雅的话中之意。
身为文仲雅的随从,他可以在商事上帮得上忙,可有关男女之间的事,他可就没辙了。
“爷,此时计划如果暂停,那单家在外行径是否要先行做处理?”
文仲雅心中其实并不很在意那些琐事,可单家的行径也的确够大胆嚣张、目中无人的。
“也好。不如就遣人去向那单明富警告—声吧!”事情尚未了结前,就先玩玩容易穷紧张、却又生性贪婪的单家主人翁吧!
“警告?”俞廷微皱眉头,有些不解。
“警告。”文仲雅点头,“找人告诉单明富,要他去告诉他儿子单金堂,不要太常往文家的茶楼酒肆跑,这可是一种很浪费的习惯……”他撇嘴邪笑,“诸如此类的话,不需要我来教你怎么说吧!”
俞廷听完文仲雅隐含嘲谑的话语,心头一紧,即刻回应,“是的,爷,属下明白了。”
不管了!管他主子心中有何盘算,做下人的只要照命令去做就行了。
※ ※ ※
自从那日文仲雅亲自到单筑儿的居处带走她并对一旁急于“表现”的李媚、怡音两女视而不见之后,单筑儿就失去了这两位肯与她说话谈天的“朋友”。
李媚与怡音暗恨单筑儿“不肯”在文仲雅面前为她们美言,使她们毫无接近文仲雅的机会,因而也不再替单筑儿“守密”了。
结果在两女有意的宣扬、渲染下,单筑儿在“芳华苑”已不再默默无名。
单筑儿并不知道李媚、怡音两人背后的作为,只知道自从文仲雅三不五时召她前去云翔楼后,已让她陷入被人敌视的凄惨境界,因为她老是会碰到特意上她小院落来挑衅或是要她在文仲雅面前美言的人。
到后来,她白日时间干脆尽量待在厨房里躲避,可渐渐的,厨房里的人看她的目光以及对待她的方式也不再如往昔了。
有时候,她真的希望文仲雅从来没有召她去云翔楼,她也就没有如今日这般的烦忧了。
可当她这么想时,她却又忍不住会同时想起这阵子,某些夜晚见到文仲雅的情形,而心中那股不知何时产生的依恋仿佛更是加深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