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以前在单家生活的情形,她明知她不该有着依赖他人的奢想,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意念。
明显感受到芳华院众人对她的敌意,却也让她从中体会出自己对文仲雅那不寻常的感觉……
哎!好烦喔!打她长这么大,还是头—次感到这度烦闷耶!
单筑儿原本走在通往厨房方向的小径上,无意识地拐进—旁隐密的树丛,并寻得一块稍大的平滑石头,以石代椅地坐了下来,打算好好的、不受人打扰的思索一番……
“……翠云姑娘气坏了,原本最常被爷召去侍寝的人,如今一个月能被召唤一次就算是好的了……”
树丛另一头传来嗓门不小的嗓音,打断了单筑儿的思绪,也将那些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个清楚。
“可听说那个受爷新宠的女人长得也不怎么样,还听说爷连派个丫鬟给她也没有呢!哪像你还是老早以前就被总管振去服侍翠云姑娘了。”另一个声音不以为然的反驳着。
“说的也是,可翠云姑娘还不是整天生着闷气,害的我也跟着受罪。”先前说话的大嗓音啐了一口,语气稍微压低。
“忍耐点吧!我看爷对那个什么筑儿的八成也是一时兴起,否则怎会连个侍女也不派给她,说不准过一阵子热度褪了就不会再理会她了,届时你那翠云姑娘不就又如同以往一般受宠了。”另—道嗓音带着安抚地说着。
“希望如此啰!”大嗓门的声音有些无奈。
“不过就我看,你也别想翠云姑娘可以得宠多久,在府里这么久,你还不明白爷的侍妾成群,却是没一个能维持长久,爷有钱有权,想攀上他的人多如牛毛,爷哪会将这些侍妾放在眼里……
两个人在原地短暂停留后,即边谈边走,很快的声音逐渐远去,单筑儿也听不清楚了……”
“她们说新受宠的女人,说的是自个儿吧?”单筑儿喃语自问。
拜最近众人的“冷言嘲语”所致,较之以往,她已能清楚辨出他人对她的讽刺之言了。
她知道她们口中谈论的“翠云姑娘”是谁。
她记得自个儿第一次被召去云翔楼时,文仲雅在对她做了一些事之后,曾拉了一位女子进入内室,她记得那名女子的名字就叫作“翠云”。
而今,在经过这些时日后,她已经知道当时文仲雅要她“学习”的是什么事了。
从小就失去娘亲的她,一直以来并没有人教导过她有关男女之间的事,可这回被送进文府,直至最近与文仲雅之间所发生的事之后,她懵懵懂懂的心中总是感觉有丝怪异与不对,可却又说不上来,也无人可问,只得闷在心里胡乱思索着。
或许,她是该找个人问问……
※ ※ ※
是夜,单筑儿再—次被召至云翔楼,而离上一回她来此已过了五、六日了。单筑儿慢慢走向坐在床沿的文仲雅,一言不发的站定在他面前。
“怎么这么—副严肃的表情?”慵懒又带着好奇的嗓音扬起。
文仲雅看着站在面前,已不大会露出惊吓戒慎神色的单筑儿,不太明白她今日脸上这副他不曾见过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原不想理会的,可不知为何话就这么滑出口了。
“想问我什么吗?’’既然话已出口,索性就问个清楚吧!
半垂的眼帘蓦地抬起,单筑儿惊讶地回望他。
咦?他怎么知道她有话想问?!
“问吧!”他勾起唇角。
“嗯……”见他并无不悦,单筑儿愣愣的点头并接着问:“之前听人说只要在芳华苑住满一年,就可以各自回家、不再受限制……”她小心地问出口。
文仲雅挑起眉,盯着她小脸看了半晌,“你没听错是有这么回事。”
单筑儿闻言水眸倏地瞠大,眼底流露出一丝希冀的光芒。
“那……爷,筑儿住在芳华苑已超过一年,那我可以回家了吗?”这是她日前才突然想到的事,本想找文府总管一问,恰好今夜被召来云翔楼,且文仲雅又准许她问,所以她就赶紧把握机会的问了。
她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