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景川侯夫人都私下同李老夫人提了一句:“咱们姑爷这相貌,本就招人,平日里就该注意些才好。您看,这一路上,总是跟那些小姑娘招手,叫人家误会了该如何是好。”
“你这是操没用的心。”李老夫人看了回天街夸官,回来愈发神清气爽,与儿媳道,“这长得好,招人,难道就花心了?我看倒是那些长得一般的,反是姬妾成群的比较多。阿凤不是那样人,你就放心吧。”
“我是替咱们阿镜担心。”
“我知道。”李老夫人笑,“你想想,倘阿凤是个三心二意的,外头这么些姑娘喜欢他,他身边儿还能这么干净?你就放心吧,阿凤不是那乱来的人。”
李老夫人一点儿不担心,秦凤仪这样的相貌,要乱来谁也止不住,再说,人家秦凤仪,现在还是童男子呢。这孩子,多正经啊。
李镜虽则也是有些心里发酸,但看阿凤哥这么受欢迎,长得这般仙姿玉容,京城里九成九的女孩子都喜欢阿凤哥,但阿凤哥呢,却是自己碗里的饭!每念及此,李镜心下是何等得意,那就不必说了,亏得她一张冷静自持的脸,并不显露分毫,心下却是偷偷高兴许久。
尤其今天阿凤哥那一身衣裳,别的进士就知道改个长短,看阿凤哥那衣裳多合身,正衬得宽肩细腰,长腿翘臀的,好个俊俏模样,也不怪那些没见识的姑娘要生要死地哭喊啦!
秦凤仪当天夸官回家,也没忘到岳家走一趟,问了回岳家女眷天街夸官观后感啥的,大家都赞他风采过人,秦凤仪高兴极了。
李镜一向细致,问他:“阿凤哥,明儿琼林宴,琼林宴的规矩,方阁老与你说过了吧。”“说了说了。”秦凤仪道,“师父说有可多好吃的了。唉,可惜不能带你一道去尝尝。”李镜笑:“这一向只有新科进士才能参加的,届时阿凤哥吃过,回来与我说一说,也是一样的。”
“成!”秦凤仪笑嘻嘻地道,“我今早在太安宫又见着皇帝老爷了,上回我觉着,他就是穿件天青色的袍子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风,没想到,穿龙袍更是威风得不得了。”
这自扬州来的小凤凰,平生第二回见着皇帝陛下,秦凤仪现下说起来仍然很激动,尤其皇帝老爷对他多好啊,还点他做探花。
李镜道:“陛下天子之尊,自然威仪无边。”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因着秦凤仪明天还要参加琼林宴,并未在李家用饭,便早些回了家。秦凤仪还叮嘱李镜:“你在家好好儿的,别出门啊,明儿个琼林宴,大后儿天就是咱们的定亲礼了。”悄悄按一下媳妇的手。
李镜笑:“我晓得,我在家能有什么事,你去吧。”
秦凤仪臭美兮兮地道:“这不是喜欢我的姑娘太多,我怕你出门被人忌妒吗?”李镜晃晃拳头:“谁敢忌妒我,也只好叫她们忌妒去了。”
一见他媳妇亮出拳头,秦凤仪当下不敢再多说什么,左右扫一眼,趁人不注意,在他媳妇白生生的小拳头上亲了一下,便跑开了。
李镜又羞又笑,左右看一眼,两个侍女一脸瞎子样,李镜一笑,回屋去了。
琼林宴是上午设宴,不过,倒不必如昨日天街夸官那般,一大早就去宫里排队,因为,没什么宴会要一大早就去吃的,辰正到宫里就好了。
琼林宴设在宫中杏花园,此时杏花正好,蝶戏蜂闹,新科进士折杏花簪于耳畔。说起来,这习俗听着真雅,但要秦凤仪说,不是所有进士都适合簪花。秦凤仪是怎么打扮都好看的那种,可有的大方脑袋,弄个花在帽侧,颇为滑稽。秦凤仪给阿悦师侄把花簪好,瞧着别的进士的模样,心里偷偷乐了一回。
待到了行宴之处,三鼎甲自然是坐在前头的,御座两旁,一边是朝中亲贵重臣,一边是新科进士,秦凤仪排名第三。真是把榜眼陆瑜苦恼得够呛,陆瑜摸着自己的两撇狗油胡,与方悦、秦凤仪道:“你俩,状元郎正是青春可人,探花郎更不必说,貌美过人,我这么个老棒子夹中间。”
方悦道:“陆兄,腹有诗书气自华。”
秦凤仪笑:“你少糊弄陆兄,陆兄,你得这样想,你看你,一边一个美人,这机会岂是人人都能有的。皇帝老爷也不比你威风啊。”
陆瑜一乐,道:“这可是在宫里,你嘴上留些心。”
秦凤仪笑着点点头,还帮着陆瑜正了正帽侧的杏花,让一旁的传胪很看不过眼。传胪真是看到秦凤仪就心塞,倘秦凤仪是前十名次里被点探花,他无话可说。但这姓秦的小子,明明前十里没他,也不晓得如何做的探花,有传闻说这小子仗着美色与陛下有不正当关系。
一看就知不是个正经人!
倘是正经人,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就是别人给,你也不能要啊!一名之差,云泥之别!
传胪颇是恨恨的,见着秦凤仪就赌心,一向不爱搭理秦凤仪,扭过头与第五名说话。好在,第五名也很讨厌秦凤仪,无他,倘没秦凤仪,他就是传胪,如今,连个传胪都不是,他这名次算什么呢,春闱第五,二甲第二,都是因为秦凤仪,弄得他很尴尬。于是,传胪与第五名颇有默契地抱了团儿,秦凤仪这性子,你不爱理我,我也不稀罕理你呢。
朝臣们大都是跟着陛下过来的,陛下一到,诸进士早已起身相迎,秦凤仪见到景安帝,总是眉开眼笑的模样。其实,这在民间,要是迎人,必是抬头挺胸地等着人家到来。独宫里不同,进士们皆要垂首敛息以待。
秦凤仪特不习惯,倘是别人,你叫人家抬头,人家都不敢,这可是在宫里,宫里规矩严,这还用讲。秦凤仪不一样,这是个傻大胆、二愣子,他心里觉着皇帝老爷是个好人,人家点他当探花,他原没有全国第三的实力啊,还间接让他赚了好几千两金子,这是何等恩情啊!秦凤仪甭看愣头愣脑的,他啥事都记心里呢。于是,别人都低头,就他一个,一片黑脑勺里开出的大牡丹花,景安帝带着亲贵、重臣、皇子们一过来,就见秦凤仪正冲他笑呢。
景安帝一向喜欢秦探花,倒是秦探花他岳父,直接默默别开脸,不忍看自己的傻女婿。昨儿他落衙回家时女婿已经走了,也忘了告诉女婿一二,你少在陛下跟前眨眼睛傻笑啥的,不庄重。
他就少这么句话,结果,这小子就又在琼林宴上开始犯蠢。
好在,秦凤仪也见到了岳父,景川侯给秦凤仪个严厉眼神,秦凤仪就忙低下头去了,不过,低头前没忘记跟陛下眨下眼睛。
边儿上有位小皇子问:“父皇,那就是探花郎吧。”
“是啊。”景安帝问,“六郎,探花郎可俊?”
六皇子小小年纪就已经很会拍马屁了:“不如父皇。”逗得景安帝哈哈大笑。
景安帝入座,大家一道行过礼。景安帝让众人免礼,笑道:“今日是朕专为新科进士所设的琼林宴,汝等皆我朝股肱,以后,这江山,还要靠你们为朕治理啊。朕盼你们以后,皆能名扬青史,垂范后世。”宫娥摆上各样美食美酒,景安帝举起酒盏,君臣同饮,宴会便开始了。
宴席上的美食自不必提,宫宴颇有规矩,景安帝饮过第一盏酒后,接着就是一位白发苍苍的亲王向陛下敬酒,恭喜陛下得了这些栋梁之材。这位白发苍苍的亲王敬过酒后,便是一位年纪较陛下稍轻的三十几岁的王爷敬酒,祝酒词说得差不多。之后,便是几位皇子,最小的是刚刚拍过马屁的六皇子,最长的是瞧着二十左右的大皇子,景安帝本身相貌上佳,这几位皇子自然也都不差。最后敬酒的一位王爵是平郡王,平郡王头发花白,六十几岁的年纪,身板笔直,极为硬朗,与景安帝亦是君臣融洽,有说有笑。
这些王爵敬过一遭酒,就没人再向皇帝敬酒了。秦凤仪朝方悦使个眼色,方悦有些摸不着头脑,秦凤仪看他不明白,眼角往御案上挑了挑。或因秦凤仪动作过大,卢尚书道:“探花郎可是有事?”你这上朝挤眉弄眼,琼林宴也不老实,你是有病吧!
秦凤仪见大家都看他,就说了:“我是想,陛下对我们恩深如海,我看王爷们都向陛下敬酒,我们又不是官儿,而且,新科进士人多,也不好每个人向陛下表示感激之情,就想让状元郎代我们向陛下敬一杯,也是我们新科进士对陛下的感激。”
真是个神人!
这也忒会给自己加戏了!你咋这么会露脸!
秦凤仪完全没有觉着自己是想在陛下面前增加曝光度,但他这种行为在一干子人精老臣里就引发无数揣测。卢尚书冷冷道:“以后探花郎有事可直言,莫要贼头贼脑的,不大雅观!”
秦凤仪气得不行,他还不是一片好心,朝卢尚书翻个白眼,然后举起酒杯:“既然尚书大人这么说,我就直接说了!陛下!我虽然认识您的时间不长,但心里知道,您真是个大大的好人,非但人好,眼光更好,不然,我也做不了探花郎!陛下,我就请状元郎代我们新科进士,敬您一杯,祝您平安如意、威加四海、江山太平、万寿无疆!”之后,给他方师侄使个眼色:你个瞎子,现在明白师叔的意思了吧!
方师侄:师叔你以后有这事,能不能提前知会师侄一声啊!就看您老人家千娇百媚地朝师侄抛媚眼了,哪里晓得您老是这个意思啊!
如卢尚书觉着,宫宴之上,人人该安守宫规礼数,秦凤仪这样的,该斥责下去。
如一些老油条则是觉着,宫宴之中,多少老大人都没有露脸,你个青瓜蛋子,倒是挺会钻营啊。
但其实卢尚书之意,光明正大,他本就是礼部尚书,再加上肃正的性子,而秦凤仪这个探花本是皇帝非要点的,并不是判卷官的推荐,他不喜秦凤仪,理由充分,秦凤仪不符合卢尚书的审美。
但像那些老油条的想法就不对了。现下可不是寻常的宫宴,这是琼林宴。琼林宴的焦点本不是他们这些大臣,而是新科进士。状元郎代表新科进士向陛下敬酒怎么了,陛下难道会不喜欢?只看景安帝笑道:“也赐探花郎一盏御酒。”看给探花郎换了酒,景安帝举杯道,“你们对朕的心意,朕收下了。朕就看你们以后了。”与诸进士同饮。
新科进士们都很激动,觉着荣幸极了。
秦凤仪得一盏御酒,也很高兴,觉着皇帝老爷不愧是有大眼光之人,果然比卢老头儿强一千倍。秦凤仪眉开眼笑地干了,他还亮了亮酒盏,景安帝哈哈大笑,也跟着亮了亮。秦凤仪朝景安帝竖个大拇指,经卢老头儿指点,他干啥都不偷摸了,他是光明正大地干了!景安帝又是一乐,卢尚书气得脸都青了。
秦探花这般得陛下欢心,令一干老臣都不明白了,这小子不就生得好些吗?往届春闱,也不是没有生得好的进士啊,当然,如秦探花这般相貌的,还真没有。也有人觉着,陛下对探花如此青眼相加,怕是看在探花岳父景川侯的面子上,景川侯一向得陛下信重。今又有这么个美貌探花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此罢了。
不管别人如何思量,秦凤仪能参加琼林宴很高兴,他吃着这席面儿也很不错,虽然味道没有师父说得那么好,但也还成。
秦凤仪吃两筷子菜,大家作了一会儿诗。景安帝便道:“大家可自行其乐。”秦凤仪方见识到琼林宴的风采,与他们平日间吃酒也差不离嘛。大家认识的不认识的,相熟的不相熟的,觉着对眼便互吃一盏。还有就是,新科进士也要向亲贵老大人们敬一敬酒什么的。
如秦凤仪他们三鼎甲自然是重中之重,方悦颇知规矩,叫着陆瑜和秦凤仪,自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亲王开始敬酒,待听得方悦称呼,才晓得这是愉老亲王,论辈分,这位是当今圣上的叔父。接下来那位年轻的三十几岁的王爵便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寿王殿下了,秦凤仪见着寿王还怪不好意思的,不由得摸摸鼻梁尖,寿王笑道:“虽未得中状元,依探花相貌,还是探花之位更适合啊。”
秦凤仪笑:“那时我初来京城,非但为了春闱,更是为了我的终身大事,生怕不中就要回老家打光棍了。一时狂妄,我再敬王爷一杯。”
秦凤仪有个好处,他不似有些酸书生拉不下面子啥的,人家是王爷,你死摆个臭架子作甚!秦凤仪从不是这样的人,他出身商贾,对着官员低头,不是什么要紧事。何况,这是皇帝老爷的弟弟呢。秦凤仪自己连干两盏,十分爽快,寿王也是年轻人,如何会为难于他,一笑道:“不过旧事罢了。”又问,“探花郎的好酒,可启封了?”
“还没!后儿个我定亲,就能吃了。届时我打发人给王爷送两坛子去。”秦凤仪还很认真地解释,“我成亲还得用,故而,暂时不能多送。我还想留几坛待我儿子成亲时再吃。”
寿王哈哈大笑:“你这媳妇都没娶到手的,现下就操心起儿子来啦。”“嗯,我连孙子的事都想过啦。”
寿王给他逗得够呛。
待秦凤仪跟着方师侄接着给几位皇子敬酒,寿王把当初秦凤仪那乐子跟愉老亲王说了,愉老亲王也是一乐。寿王的席面儿就离陛下不远,他腿脚灵便,又跑上去同他哥念叨了一回。寿王道:“当时可是把臣弟气坏了,我又不是非要买酒,可想着不知是谁家的狂妄小子,竟糊弄我那蠢材内侍自称今科状元郎,我那蠢内侍还信了,你说把我气得。”
景安帝笑:“探花郎颇多逸事啊。”
“多得很。皇兄肯定不晓得今科榜下捉婿多热闹,景川侯府派的人迟了,探花郎被好几家子争抢。后来给严大将军家抢了去,为了把探花郎再抢回家,景川侯家的闺女还与严家的闺女打了一架。”
景安帝笑:“探花郎的相貌,也难怪这些姑娘争抢了。”
“可不是嘛。”寿王道,“不过,皇兄你点他为探花郎,可真是叫京城姑娘们发了笔小财。今科关扑的三鼎甲榜,探花郎可是热门,而且买他的都是姑娘。他此次高居三鼎甲,许多姑娘一下子嫁妆都齐备了。”
三鼎甲把几位大小皇子也敬了一遍,接着就要去敬几位副主考。秦凤仪小声道:“我可不敬卢老头儿!”
方悦拉他:“莫要在这时赌气,显着没气量。”陆瑜也说:“秦兄,就当走个过场。”
秦凤仪哼唧两声,虽是跟着去了,与别人敬酒,他都是一口气干掉的,到卢尚书这里,他就酒略沾下唇,把卢尚书气得,心说:我也不稀罕你个无知小子来敬!敬其他副主考,秦凤仪就很恭敬,叫其他人看在眼里,心说:这秦探花与卢尚书的确不和啊!
秦凤仪不管这个,敬过副主考之后,他们就可自由敬酒了。秦凤仪先欢欢喜喜地跑去敬他岳父。景川侯低声道:“这是宫宴,规矩些。”
秦凤仪给岳父斟酒,小声道:“我哪里不规矩了,分明是卢老头儿看我不顺眼!”景川侯瞪他一眼,秦凤仪给他端起酒来,翁婿俩碰一杯,道:“快吃快吃,这可是宫宴,岳父你莫摆架子啊。”
景川侯再瞪他一眼,把酒吃了,秦凤仪就去敬程尚书、郦国公、襄永侯一类比较熟的人了。方悦又唤他去敬翰林掌院学士,这是方悦的岳父,秦凤仪也听说了新科进士的规矩,像三鼎甲要先去翰林院做一年庶吉士。
翰林院便是翰林学士的地盘儿。
秦凤仪想得挺美,他师侄的岳父,这完全不是外人。故而,方悦唤他一并去,他便去了。而且,方悦也是好心,想着先时大家都忙,正好趁这机会把师叔介绍给岳父认识。
方悦笑:“阿凤,这就是骆学士。”
秦凤仪暗笑,想着阿悦师侄永远这么一板一眼的。秦凤仪一向也很会做样子,恭恭敬敬道:“凤仪敬大人一杯,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他惯是个坦荡看人的,这么一看骆学士,总觉着有些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骆学士亦不过四十许人,生得十分清秀,与方悦便很有些翁婿相。骆学士仙风道骨地一笑,接了秦凤仪这盏酒,笑:“好,我必会关照于你的!”
连声音都这么悦耳,秦凤仪自己生得好,也最爱长得好的,又是一笑,对这位骆学士印象好得不得了。想着到底是自己人,说话也这样亲切。骆学士这里也很热闹,只要是想入翰林院的,当然要与翰林院大BOSS搞好关系。
故而,见有人过来,他二人便去了别处。
秦凤仪敬别人敬得多,别人敬他也不少,尤其看秦凤仪除了例行地给宗室皇子敬酒外,他认识的朝中大员似乎也不少啊!何况人家秦凤仪是景川侯府的女婿,有这样的岳家,又是探花出身,很明显这小子已是得了陛下心意,这个时候不拉关系的都是蠢材。而能中进士的,没哪个是真蠢的!
况与秦凤仪正经同年!
于是,往秦凤仪这里敬酒的,一点儿不比方悦那里的人少。秦凤仪最后喝得都不行了,还不断有人过来敬,秦凤仪生得好,那种醉后美态,更是甭提了,连许多宫娥都不禁看呆了。关键,不但生得美,还特有趣,他是死都不肯再吃酒了,有人再劝,他便威胁人家:“你们再欺负我,灌我酒,我就告诉我岳父去。”
寿王惯爱说笑,跑过去逗他:“你岳父这么厉害啊。”也不顾景川侯脸上的不自在。秦凤仪酒后吐真言,握着寿王的手,认真道:“何止厉害,简直就是魔王啊!”然后,秦凤仪一脸懵懂,“哎,媳妇,你怎么来这里了?这是皇帝老爷的琼林宴啊!你不是不能来的吗?”
愉老亲王一口茶就给喷了,大家更是哄堂大笑。
景安帝更是笑道:“赶紧给探花郎上两盏醒酒汤。”
当天怎么回去的,秦凤仪不大记得了,但据说是他岳父把他送回去的。不晓得为何,秦凤仪总觉着屁股有点儿疼,像是摔过屁股蹲儿一样。第二天他去岳家,还说到此事呢,景川侯一副淡然模样:“你醉后不老实,在车厢里自己摔的。”
秦凤仪哦了一声,便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