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将一脸嫌弃的拍开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毛手,一副离我远点的模样:“你怎么把这人给搞来了?还打成了这模样?”
被拍掉手的百夫长倒也不介意,只是满脸诡笑地说道:“谁叫他不配合?
我本来都拿布条塞住他的嘴巴了,他还在那里嚷嚷贱民,贼配军什么的,我哪里受得了?
干脆就拉他下来,好生操弄了一番,贵人就是不一样。
而且你别看他长得细皮嫩肉的,但骨头也是硬得很,我可是使了好些手段,他这才肯把话说出来……
我原想着,这些龙种也是什么贵人之类的,现在看来,扒了衣服其实跟我们也一样,不过是两个手臂两个脚,刀砍在身上也会疼……重要的是他还怕死,哈哈哈。”
参将:“……”
“你胆子是真的大呀!即便这不是哪个天潢贵胄,就算是个权贵子弟被你这么一弄,跟咱们北军也算是结了死仇;但你要真说这是个王爷的话,那就要把话另说了……你在他身上有没有搜到什么信物印玺之类的?”
“没有,我把他全身都摸遍了,也没见什么特殊的地方……”
“也罢也罢,好歹逮到了这么一个人,以后计划一番,咱们也算是名正言顺了……来人啊,把这人给我带下去,洗漱干净了,好生看管着,别给饿死了!”参将是管着后勤的,最能清楚大义的名分——
你是官,抢百姓粮食的时候,叫收税。
你是匪,抢百姓粮食的时候,叫犯罪。
这就是现实。
他们这支叛军的手里,要是有一个皇族血脉,他们……可就不是什么叛军了。
“这我得记你一功,不过你联络城镇的事情,还是不能落下的,不只是村子,还有城里,尤其是隔壁瀚城,南方少战,要是他们文恬武嬉,那你就趁早拿下,不然等朝廷反应过来,我们就被动了,如果对方兵强马壮……”
“我懂我懂,左右不就是粮草银子女人吗?只要把话谈得明白,天下朋友就多的是……”
“你办事我是放心的,行了,没事你就走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百夫长还没炫耀够本,就被推了出来,看着那落下的营帐门,气得他一口唾沫就啐到了地上。
呸,老宋啊,老宋,你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模样,什么时候能改一下?
奶奶的,一来就是我没给你惹祸你就高兴了,现在倒好,我办事你是放心的……你放心是放心了,转眼间用不着我了,又把我给踢出来了?
你说说,你干的这是人事?
“少在心里给我骂娘,你的功劳少不了,但是任务也缺不了,任务没完成,我要的粮草没给我搞到,你就等着挨棍,军法无情,可没给你什么功过相抵的说法,你要是觉得棍子打在身上不嫌疼,你就尽管在那呆着……”
“我还没骂出……不是,你咋知道的?”
“呵呵,我咋知道?你小子我还不清楚?你撅起腚,我就知……你给我滚!”参将原本还想骂两句,但怕给他骂爽了,于是赶紧呵斥,把他赶走。
百夫长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看着那两个偷笑站岗的哨兵,一人一脚踹了过去:“笑你妈!”
“你要是再犯浑,等等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营帐里面又传出来了一句。
把那百夫长吓得拔腿就跑。
听着那仓促离去的脚步声,拾起笔的参将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后又微微摇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文书上。
他们同样是追随在贾余身影后面的军人,说是上下级,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身份隔阂,大部分人相处都像是兄弟,这是贾余本身魅力所影响的——就好像是近朱者赤,近尿者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