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介绍郑氏私人飞机的图文,刊在美国建筑文摘上。
王女士欣慰地说:‘终于提升到国际水准了。’
文内有提及程子盈名字。
‘子盈,起码有三架飞机等著你。’
子盈不为所动,‘排场一流又什么用,以国民生活水准优秀为上。’
王式笺看著女儿,‘你们这些自小在外国读书的一代有点奇怪:一个人开心不算开心,非要人人开心不可。’
子盈笑笑,‘有一日奥比斯飞行眼科医院需要装修,我免费效劳。’
‘子盈,我很高兴你有慈善心肠。’
子盈摊开报纸,看到财经版上报道能子网络一年内消耗了一百八十亿资金。
这笔数目可办多少间大学,几幢医院,不得而知,就这样燃烧殆尽。
子盈忽然反感。
那个下午,她到郊外去探访郭印南。
他一个人在屋里看书。
经过他悉心打理,平房已成为一间优雅的度假屋。
印南放下手上杂志,原来就是那本建筑文摘。
‘这位郑先生原来是你舅舅老朋友。’
子盈答:‘好象是。’
印南问:‘他有没有上你家?’
子盈大奇,‘他为什么会上我家?’
‘呵,我猜想你们相熟。’
‘没有的事,他是巨富,我是小伙计,别老把舅舅拉下水。’
‘是,子盈,你说的对。’
他推开长窗,园外粉红色蔷薇成千上万那般盛放,引来土蜂嗡嗡采蜜。
‘印南,全亏你把屋子修葺得这样好。’
‘一下班我巴不得赶回来,伯母拨这间平房出来,其实是想我们结婚的吧。’
子盈点点头。
印南搔搔头。
子盈轻轻说:‘我不适应这个城市。’
印南大吃一惊,‘你要什么有什么,还说不习惯?’
‘就是这个叫我不舒服:试想想,工作会自动飞来,人人都说认识你舅舅,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你不觉唐突?’
印南咧开嘴笑,‘不,我很快会适应。’
‘印南,别说笑。’
‘好好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印南,我不想做舅舅家的一只小鸡。’
小郭笑,‘我知道,你不要靠家里,你要凭双手能力往外创,最终扬名立万。’
‘你笑够没有?’
‘子盈,你打算怎样?不如平日在都会赚钱,假期,我带你去危地马拉帮贫童搭建诊所。’
‘行吗?’
‘去年有一位行家一时兴奋,忘记注射防疫针,染上疟疾,病了半年。’
子盈怪他扫兴,扑过去捶他,两人滚到地上,拥成一堆。
子盈把头埋在他胸前,忽然落泪。
印南叹口气,‘小公主你还有不足之处?’
‘我渴望父母相爱。’
‘你最爱强人所难。’
‘是,人的天性是但凡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我不会太过担心,你最终会长大。’
子盈不能使印南明白,她与这个都会是如何格格不入。
回到家中,母亲在翻报纸。
‘子盈,看。’
子盈以为又是突发财经消息,但是母亲指著一帧帧发黄的老式结婚照,原来报纸副刊办良缘特辑,许多金婚夫妇献上玉照刊登。
子盈也感到极大兴趣,逐张欣赏。
‘看,子盈,我同你说要穿礼服拍照,将来有个留念。’
‘妈妈,这四十年代的婚纱多美。’
‘可不是。’
‘有无二十年代的照片?’她细细察看。
‘如果有,当事人已是百岁老人。’
子盈说,‘当年办盛大婚礼也不会便宜,必然是富贵人家才有这样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