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专家们见云笙有人找,跟云笙说了句,就去自己负责的大军卡上压阵了。
“云笙,谢谢你救了我。”顾文臻真诚说道,“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会被关在暗牢里多久。”
云笙心说,总算是让她等到这一刻了!
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我小时候,你妈妈救了我的命,我现在救你,就当是还了你妈妈对我的救命之恩了。”
“所以,你不用谢我。”
“我们只是扯平了而已。”说出这句话后,云笙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整个人格外地轻松。
总算是把从前欠下的恩情都给还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封辞就过来喊云笙去吃饭了。
“那我先走了,再会。”云笙对顾文臻点点头,跟着封辞走了。
“今天吃什么?”云笙笑着问封辞。
“我跑了一趟镇上,那边的国营饭店刚好有猪蹄,我就给买回来了,还热乎着,待会儿你多吃点。”
“好,我最喜欢吃猪蹄了!”云笙笑着说道。
扶着顾文臻的曲立松语带酸意地说道:“他们倒是会开小灶。”
“咱们几个这几天为了大家的伙食到处找粮找菜的,也没有得一句好话。”
“行了,别抱怨了,咱们去问问坐哪辆车吧。”顾文臻说道。
“顾团,你是伤员,就坐小车吧,我听说云笙和封团要押车,开在最后面,你坐他们车吧,也稳当一些。”
“不用,我已经麻烦他们很多了,他们押车本来就累,我就不给他们添麻烦了。”
顾文臻的话,曲立松还是很听的,闻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顺利启程,大军卡车队浩浩荡荡往京城驶去。
这个时代的很多地方确实有不安定的因素。
如一些偏僻的山道上,就可能会有人拦路打劫。
但是吧,拦路打劫的人也是有眼力见的。
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卡车队,他们就默默把刚刚扔路中间的大石头,枯树干搬走了,还细心地把小石子也踢干净了。
主打一个不能让大军卡车队的轮胎在这地界受到任何物理伤害。
呵,他们只是想不劳而获,又不是傻子。
这样的硬茬子谁敢惹?
就这样,大军卡车队硬是靠着车多势众一路安安生生开回了京城。
京城军总区。
封寄余,云平江,华国博物馆馆长还有几个长官,加上现成立的专案组成员都等着车龙的到来。
等办好一系列的手续后,云笙和唐望就跟众人告辞离开了。
当然了,云笙后面是开着自己的车子回的京城。
边疆到京城就只有那一条山道。
到了那边的时候,云笙跟封辞打了声招呼说去开自己的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顺利把车子开了出来。
回云家的只有她跟唐望。
唐沛暂时不能走,他会直接加入专案组跟这起大本营案。
熊山被安排在军队的招待所,等唐沛忙完后,再安顿他。
顾文臻则直接被送到了军总院,由那边的专家接手会诊。
他队伍的几个军人一起去的军总院,等顾文臻被安顿好后,他们就要回自己的军营所在地述职了。
云笙和唐望从军总区出来后就直接回家了,云家除了还在军总区忙碌的云平江外,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他们。
云笙和唐望一下车就看到了望眼欲穿的众人。
云守义站在最前面一脸笑意看着他们。
“外公\爷爷,我们回来了!”云笙和唐望异口同声说道。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云守义乐呵呵地说道,“来,进屋说。”
一家人鱼贯进了屋,唐明丽红着眼眶把云笙揽在了怀里:“云笙,你们终于回来了!”
“舅妈,我平安回来啦,我把四哥也带回来啦!”云笙语调轻快地说道。
“是是是,我们家云笙最能干了。”唐明丽破涕为笑,“我算着你回来的时间,一大早就开始炖猪蹄了,这会儿正好炖得软烂。”
“走,咱们边吃边说。”
“吃完了,你就赶紧去洗澡休息,等明天恢复了精神头,咱们再好好聊聊。”
唐明丽拉着云笙的手把人按在餐桌上,招呼着几个儿子去厨房端菜端饭,又忙着给云笙倒水。
倒是云挽月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站在旁边,等唐明丽去了厨房才有时间问云笙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没有受伤,我不让别人受伤就不错了。”云笙喝了口水,回道。
“那就好,小望,你也没事吧?”云挽月又问唐望。
“姑姑,我没事,多亏妹妹救了我。”唐望把炖猪蹄放在云笙面前,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以后出门在外,自己要多警惕。”刚走出厨房门的唐明丽殷殷叮嘱,“不是每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话虽然不怎么中听,但却是大实话。
唐望也知道,如果不是云笙及时找到了他,现在,他估计还陷在大本营那个泥潭里呢。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可没有云笙的本事,能直接把整个大本营的人都撂倒的。
“是,妈,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唐望连忙真心实意地回答。
菜都上桌后,唐望拿起茶杯站起来,他先是喊了一遍家人,然后说道:“这次是我太不小心了,让大家担心了。”
“云笙,谢谢你不远千里去救我。”
“以后,我一定小心谨慎,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说完,他把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行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了。”云守义等唐望干了茶杯后,笑着说道。
“吃饭吧。”他最先动了筷子。
唐明丽就开始给云笙夹菜,让她多吃点。
“我看着人好像瘦了些,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明天我炖个鸡汤,你有什么想吃的都跟舅妈说,舅妈做给你吃。”
“好。”
唐明丽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其他人都没有插嘴的空间,就在旁边笑看着。
云挽月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她就不会像她大嫂那样关心孩子。
幸好有大嫂,不然,云笙回来,她估计就只会干巴巴地说一句“你没事吧?辛苦了”。
想到这里,她失笑,忙给唐明丽和云笙都夹了一筷子菜。
云笙对她笑笑,她就也笑。
接下来,云家就又开始了热闹。
这回,云家的四个儿子都在家,唐明丽就把人使唤得飞起。
而云笙呢,什么都不用做,还有唐明丽时不时的投喂。
她四个哥哥也是,每回被唐明丽支使出去,回来的时候总会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
云笙觉得自己在家待了十来天,人都胖了好几斤了,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的时候,感觉肚腩都出来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躺平了。
想到这里,她就对唐明丽说自己出去走走。
唐明丽对外出归来的孩子的稀罕劲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已经不会很明显的表现出那种不舍心疼和热情了。
她听云笙说要出去,叮嘱一句注意安全,就继续忙手头上的事情了。
云挽月和霍北望的婚礼日期已经重新定下来了,她现在在做最后的复盘。
等确定她准备的东西都齐全后,她就要开始装箱了。
这些事情,她都是不假手他人的。
云笙说出去走走,那就真的是出去走走,没有开车。
还是那句话,短时间里,云笙不想再开车了,她得缓缓。
这次出来,云笙没有任何目的地,出了家属院后,就晃晃悠悠地在马路上溜达。
大本营的后续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
唐沛和专案组的成员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渠道一个个找出来。
然后,封寄余,云平江和几位大佬就一个个把任务分派下去。
封辞如他一开始设想的那样负责清缴京城的渠道之后,立刻去边境坐镇。
昨天晚上云笙就接到了封辞的电话。
封辞对她说,京城这边的渠道已经清理干净了,他要连夜往边疆赶。
“直接就出发了吗?”云笙问道。
“对,京城这边的渠道其实还没有完全成型成熟,所以清理起来相对简单一些。”
“边境那边就复杂了。”封辞说道,“那边估计还有几场恶战要打。”
“尤其云省那边,和金三角接壤。”
“我第一站就会去那里。”
“那你小心一些,上次给你的人参丸还有吗?”
“还有呢,我上次就没有用上。”封辞笑着说道。
“用不上才是好的呢。”云笙也笑。
接下来封辞就跟云笙说了一些跟大本营案有关的结果。
因为大本营案的浮出水面,左温那边的香烟来源已经查清。
左温劫持火车,杀人,贩毒,罪名成立,判了死刑。
其他劫匪都一一查清犯罪事实,给出了公正的判决。
倒是魏节,因为一直非常配合,也查出来,他确实是半路上的左温的贼船。
但他原先也干了不少违反的事情。
所以,他和曹方,陈良以及他的那些被抓捕归案的小弟们,也都被依法判了刑。
十年后,魏节刑满释放,他的儿子魏云鹏还有早他几年出来的曹方一起过来接的人。
经历了这么一场,魏节早就放下了对徐公宝库的执念。
他问了一句陈良,知道他出来后没有再跟曹方联系过,只淡淡说了句“人各有志”,也就没再过问了。
最后,他们一起回了魏节老家,安安分分地生活。
随着华国的不断发展,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差。
至于陈良,出来后,仗着他那张不错的脸,倒是勾搭过几个有钱有势的富婆姐姐。
不过,这个人不太有职业道德,常常被发现脚踏几条船,最后,被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富婆姐姐废了。
后来,就没有人见过他了。
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预料。
谁能想到,当时在青山镇上或强势或不择手段或神秘的谢家爷孙,冯鸣山还有魏节一帮人,会是如今的结局呢?
风吹吹树叶的沙沙声拉回了云笙的思绪。
她看了眼天际的云卷云舒,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那是别人的人生,她感叹一句也就是了。
她要做的,是过好自己的人生!
云笙迎着初冬微凉的风,继续溜达。
京城火车站走出来一个提着行李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带着沧桑的脸上满是感慨。
阔别京城十多年,她终于回来了!
文疏雨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就收敛了起来。
这种形式地回京城,其实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顾文臻还在军总院等着她去照顾呢。
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京城,文疏雨费了些功夫才赶到军总院。
等见到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的顾文臻后,她的眼泪就忍不住直往下掉。
“妈,我没事,就是看着凶险,其实都是些皮外伤。”顾文臻最怕他妈的眼泪,连忙出声安慰。
“要真是皮外伤,你还能在医院里趟得住吗?”文疏雨坐在床边满脸心疼。
“南笙呢?她怎么没有过来照顾你?”
“她知道你受伤的事情吗?”
顾文臻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南笙是谁。
然后,他的头皮就开始了发麻。
他一直没跟他妈说,他跟云笙的所谓结婚就是他用一辆自行车把她从南家接了出来。
之后,就各过各的了。
事实上,他跟云笙后来的交集告诉他,即使没有他,云笙也能从南家脱身出来。
她那个人太重情重义,那个时候一直待在南家,估计是被血缘亲情困住的。
他很了解他妈,她对他和云笙的婚事一直有种莫名的执着。
但你说她很喜欢云笙吧,也不见得。
至少,在他的认知里,他妈如果真的很喜欢云笙的话,在他们安定好后,她肯定会想办法联系上云笙,三节四礼一样也不会少。
但事实上,他妈在他成年后,除了催他跟云笙结婚外,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他也是最近一直躺在病床上没事情干,复盘之前任务的时候,想到云笙的身世,才觉察出他妈的心思的。
他妈其实并不是很看得上在乡下长大的云笙,但云笙的身份,他妈估摸着是有些猜测的。
所以,她希望自己能跟云笙顺利结婚。
之后,再想办法让云笙恢复身份。
最后,他可以借着云家的力,让顾家重新回到京城的权利中心。
这样想他自己的母亲,他也很不舒服,但他分析思考了很多次。
只有这个原因是最合理的。
他妈已经回到了京城,肯定会试着续上从前的人脉。
尤其是她的目标云家。
所以,云笙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妈,我跟云笙,哦,云笙就是南笙。”
顾文臻就解释了一句,还没有继续往下说,文疏雨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她什么时候恢复的身份?”
“谁告诉她的?”
“她现在是不是在云家,我去找她!”
“妈!嘶!”顾文臻想要去拉文疏雨,牵动了伤口,痛叫出声。
“文臻,你没事吧?”
“我没事。”
“妈,你别去找云笙,你听我说。”
“好,我听你说,你躺好,别又扯到了伤口。”
见文疏雨冷静了下来,顾文臻就把他跟云笙之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交待了一遍。
重点又重点地强调了云笙对他的救命之恩。
真的,因为唐沛的宣传,之前在大本营的时候,大家一见到顾文臻就说起云笙对他的救命之恩。
导致顾文臻每次想到云笙,就会立刻想到“救命之恩”四个字。
这会儿跟文疏雨交待他跟云笙之间的事情的时候,很自然的就强调起了云笙对他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文疏雨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这是想要抵消我当年对她的恩情吧?”
顾文臻:……其实,也能这么说。
他是个聪明人,云笙在救他之前强调自己是谁,强调是来救他的,他在当时没有回过味,这会儿在床上躺了几天后,就全想明白了。
但是,谁又能说云笙是错的呢?
大家只会说云笙是知恩图报。
“妈,不管云笙的用意是什么,他救了我是事实,我们跟她之间已经两清了。”
“什么两清了,你之前还用自己的婚姻,把她从南家那个泥坑里解救出来了呢!”
“首先,即使没有我,云笙也能从南家出来,其次,这个人情,云笙已经还了。”顾文臻认真说道。
“我之前执行任务那么顺利,就是云笙帮的忙,我刚刚都跟你说过了的。”
“既然她那么厉害,你怎么会受重伤躺在这里?”
“妈,那会儿我在执行任务,我受伤跟云笙一点关系也没有。”
文疏雨还想说什么,顾文臻先她一步说道:“妈,云笙是个念旧情的,但也不是个好惹的。”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咱们就这样不亲不近的就挺好。”
文疏雨:……她畅想了十多年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下!
如果没有云家做跳板,做助力,她们顾家要怎么重拾当年的辉煌?
靠顾文臻用命去拼吗?
然后,就像现在这样,躺在医院里?
“这事我有分寸,你别管了。”文疏雨没有回答顾文臻的话,而是说道,“你好好养伤就行。”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妈!”
“怎么?我来了京城,就不能去见见从前被我救过的南笙了?”
文疏雨明知道云笙已经改了姓氏,仍旧喊的南笙。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她根本没有放弃云家这条捷径,也不准备放弃云笙这个人。
顾文臻当然知道,但他知道他妈很固执,他根本阻止不了。
又或者,他内心深处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呢?
期待什么呢?
当然是期待他妈会不会说服云笙继续履行婚约了。
顾文臻闭上眼睛,脑海中是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暗牢里,被云笙喊醒救下的场面。
他对云笙的态度已经慢慢发生了变化。
几天后,顾文臻的情况完全稳定了下来,随时可以出院了。
文疏雨就对顾文臻说,她难得来一趟京城,要出去走走,让他有事喊一下护士,她尽快回来。
顾文臻知道文疏雨大概率是要去找云笙,他想拦,但他没拦,他想给自己和云笙一次机会。
文疏雨走后,顾文臻躺在床上发呆。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初他在新婚夜没有离开,他跟云笙,现在是不是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
想完这些后,他又有些鄙夷自己。
当初,明明是自己看不上云笙才借着任务的原因离开的。
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当年的顾文臻对云笙爱答不理,如今的云笙已经是顾文臻高攀不起的存在了。
云笙最近有了个新的爱好,到处溜达着消食散心。
这天,她手里抓了把粗粮,跟之前一样溜溜达达走去了家属院附近的小公园里喂一些流浪猫狗,偶尔也有小鸟过来啄食。
云笙不管这些,她就找到干净的地方把粗粮放下,又从空间里拿出个放了很久的馒头掰碎,之后就远远坐着,看着小动物们过来吃。
“南笙。”一道略微带着些暗哑的女声在云笙耳边响起。
云笙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喊的人是她。
毕竟,南笙这个名字早就是过去式了。
直到那道声音又喊了一声:“南笙。”还微微加大了音量,云笙才意识到,这人喊的是自己。
她把目光从欢快进食小动物们身上移开,往身边看去。
是个不认识的中年女人在喊她。
“你是?”云笙疑惑问道。
“我是文臻的母亲。”文疏雨略略有些端着架子,等着云笙知道她的身份后,热情的邀请她坐下。
云笙虽然不及唐沛那样会察言观色,但别人对她大概是个什么态度,她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不过,文疏雨从前救过她,不管这救命之恩是不是还了,也不管对方现在是什么态度,基本的礼数,云笙是不会丢的。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原来是文阿姨,经年不见,您身体还好吧?”
文疏雨淡淡一笑:“我过的还行。”
她在椅子上坐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位置,对云笙说道:“坐吧。”
“不了,坐久了,有些累,站站。”云笙微笑回答。
刚刚云笙的言行举止就已经很让文疏雨意外了,云笙现在的表现让她更加清楚,云笙早就不是十多年前被南向阳随意丢弃的小可怜了。
“南笙啊。”
“文阿姨,我叫云笙。”云笙态度很好,很认真地说道,“您是来照顾顾文臻的吧?”
“您能知道我在京城,又能顺利找到我,应该知道我改了姓的事情吧?”
文疏于到现在还一口一个“南笙”,要么是想用从前的恩情拿捏她,要么是打从心里还把她当做那个小可怜看不上她。
那云笙就直接提醒好了。
云笙现在耳聪目明,当然从文疏雨的脸上看到了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意外和不屑。
当初的云笙一直感念文疏雨的救命之恩,没有多想。
在大本营里把这份救命之恩还了后,她曾经十分感慨地回忆起从前。
然后,就品味出文疏雨当年为什么会定下她跟顾文臻婚约的意思来了。
那个时候的南家和顾家在家世上有着天壤之别。
她又是一副营养不良,畏畏缩缩的模样。
文疏雨真的会为了所谓的命数定下她跟顾文臻的婚事吗?
她听到单清晓说了,即使不定下婚事,也不是不能助顾文臻躲过灾劫的。
当初,唐望能一看到她的脸,就脱口喊出“姑姑”二字。
一直在京城活跃的文疏雨会不认识云挽月吗?
从大本营回来后,她问过云挽月认不认识文疏雨。
云挽月那个时候的脸色很有些一言难尽。
最后,她还是说道:“当然认识,就是她介绍我跟蒋行瀚认识的。”
云笙听到这话后,她的表情比云挽月还要一言难尽好么。
这是什么样的奇葩缘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了救命之恩的缘故,那瞬间,她对文疏雨的滤镜忽然就掉了个干净。
当然了,云笙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面对故人的时候,她一直是不卑不亢的。
“文阿姨,您可以喊我云笙。”
文疏雨愣了愣,她没有想到云笙是这样一个有话直说,不玩曲线球的性格。
她之前准备的满腹的话一时间都说不出来了。
但同时,她脸上的漫不经心和那丝微不可查的不屑也收敛了起来。
“云笙啊,文臻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怎么没有去看过他啊?”
既然云笙是个打直球的性子,那她也打直球,她一定要把云笙和顾文臻的关系定下来。
“文阿姨,顾文臻的命是我救的,之后也是我的朋友一直在照顾他。”云笙仍旧笑着,笑意浅淡。
“现在有军总院的专业医生医治,不会有事的。”
文疏雨:……这让她怎么接?
云笙先把她对顾文臻的救命之恩说了出来,她再提当年的对云笙的救命之恩,就没意思了。
文疏雨的眉头拧了起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才回到京城云家没有多久的云笙,竟然这么会厉害,直接把她的话给堵了。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别的话。
她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你们年轻人之间要多走动才好。”
“你们的事情,文臻都跟我说过了,那是他的错,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我已经说过他了。”
文疏雨想拉住云笙的手推心置腹一番,云笙躲开了。
云笙大概明白文疏雨想说什么了,但她没有打断。
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了,才能没有误会和自以为是的。
“等他好了,我跟他一起上门跟你父母家人道歉去。”
“你们的婚事还是作数的!”
“文阿姨,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云笙等文疏雨把话说完后,才开口。
“我跟顾文臻的事情,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他还写了份声明给我,里面清清楚楚交待了,他跟我结婚就是一个形势,当天晚上,他就离开青山镇出任务去了。”
“声明?什么声明?”文疏雨皱眉问道。
顾文臻没跟她说什么声明的事情啊!
要是知道云笙手里有顾文臻亲笔写的声明,她根本就不会舞到云笙面前的。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她是很清楚的呀!
云笙也有些意外:“顾文臻没有跟您说吗?”
“没有!”文疏雨摇头。
云笙:……
在军总院试探着自己走路的顾文臻忽然顿住,糟!他是不是忘了跟他妈说声明的事情了?
云笙从布包里拿出那份折叠起来的声明,她没有直接递给文疏雨,而是直接打开,让文疏雨看。
文疏雨看过后,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说道:“云笙,这件事情是我强求了。”
她苦笑一声:“我们之间确实恩怨两消了。”
“但阿姨能不能求你个事情?”
“您说,力所能及,我一定帮忙。”云笙说道。
力所不能及,那她也只能抱歉了。
“文臻出院后,很可能会被调到京城来,阿姨希望你能跟文臻成为好朋友,互相照料。”
“这样,我也能放心。”
“阿姨,我只能答应您,我不会主动跟顾文臻交恶。”云笙说道。
成为好朋友需要的因素太多了,云笙觉得她跟顾文臻的气场不是很合。
但她会记得,当年,是文疏雨母子对她伸出了援手。
所以,她永远不会主动跟顾文臻交恶。
将来顾文臻碰到了难事,力所能及下,她也不会吝惜出手相助。
但成为好朋友什么的,她不想为难自己。
到目前为止,能被她承认的好朋友……
云笙想了想,估计也就只有封辞了。
封辞:……荣幸之至!